「怎麼了,怕了?」
見此情狀,那個挑戰被何鑫拒絕了的寸頭青年出聲了,被自家老大直說不如方城,他心裡肯定會有些不服氣,如今一找到機會,便嘲諷了一波。
「那倒沒有,剛聽了血龍的事,還是蠻想見識一下的。」
方城實話實說,在其他人聽起來,卻有點妄自尊大的意味了。
「那待會我倒是想要看看,你這個百人敵,倒底有幾分本事!」
寸頭青年冷哼一聲,沒再理會方城,何鑫把這情況看在眼裡,卻沒有說什麼,黑口是他特意叫來的,目的也再明確不過了。
不過娜娜此時卻有點擔心了,她對方城的印象還不錯,本來只是調侃了一下方城,讓他去拿噩夢舞王,不管成不成都會幫他一個小忙的;沒想到方城的本事還真不一般,竟然做到了這點,當即她便對方城好奇起來,加上後來黃毛透露了躍龍拳霸的事,娜娜也就順理成章地把方城帶來了隔壁。
可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哥竟然出乎意料地看重方城,先是給下那般驚人的承諾,先在又特意讓黑口前來試探,事情發展,已經出乎她的預料。
黑口的脾性她也知道,要打起來,就連何鑫都拉不住,當即娜娜便打定主意,待會若是情勢不對,她怎麼說也得拉住黑口。
再怎麼說,方城也算她的客人,不能讓他在隔壁里受傷。
「隊長,什麼百人敵?」
羅勝聽到寸頭青年的話,突然問到,方城只和他說了躍龍街打了一架的事,具體打了多少人,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應該是一百二十三個吧,當時天太暗了,沒太用心去算。」
方城滿不在乎的回了一句,旋即又喃喃著。
「是一百二十三還是一百二十五呢?」
「沃日!」
聞言,羅勝頓時驚得爆出一句粗話,他實在想像不到,一個人是如何打倒一百多號人的,這種實力,和神話都差不多了吧!
「隊長,從今以後,我只服你!」
良久,羅勝蹦出這一句話,他想不出其他詞彙來表達此刻心中的震撼了。
「待會還有你服的。」
寸頭青年不屑地說了一句,給羅勝潑了盆冷水。
方城很強是不假,但血龍黑口,更是傳奇一般的人物。
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何鑫也沒閒著,一直和方城說著家常,方城也絲毫沒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有所顧慮,說起話來也是直來直往的,惹得何鑫歡聲笑語不斷。
而那四個青年,也繼續回到桌案上打起牌來,娜娜端上一杯紅酒,坐到烜哥身邊,羅勝恍然覺得,整個清吧里,只有他格格不入。
忽然間,何鑫的手機響了,所有人把目光都聚集過來,何鑫很自然的接了過來,聽完對方的話後,只用了很輕的語氣。
「知道了,上來吧。」
頓時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目光直直地盯著門口。
血龍,要來了!
方城此時也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臉上也罕見的露出一絲凝重。
他隱隱有些預感,來人,很不一般。
「啪!」
忽然間,門推開了,黃毛率先進來,臉上掛滿了一股掩飾不住喜色,眾人完全忽視了他,直直地盯著門口,期待著傳奇的到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剛邁入的小腿,穿著一身西褲也可以看出那雙剛健有力的輪廓,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一雙粉色的人字拖鞋,與西褲的打扮,格格不入。
在眾人為這雙粉色人字錯愕之時,黑口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歲,冷著一張臉,感覺就可以拒人於千里之外,留著一頭褐色的中發,最為顯眼的是一圈絡腮鬍子,亂糟糟的,並沒有好好打理。
黑口穿著一身休閒的西服,顯露出勻稱健美的身材,本應該很有一股颯爽英姿,但配上這絡腮鬍和粉拖鞋,卻有一種怪異的邋遢感。
可即便是這樣,黑口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股很強的壓迫感,宛如一隻不拘一格的凶獅,隨時可以暴動傷人。
方城往前站了幾步,打量起黑口來,黑口顯然也是聽說躍龍拳霸的名頭,對方城也很感興趣,同時望向方城。
瞬間,四目相對!
氣氛詭異的安靜下來,就連剛進門的累得半死的黃毛也不敢喘氣,只能憋著,看著兩人之間的發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場,而高手之間的氣勢對決,也並不是空穴來風。
一個是號稱晉江城最強的三聯會傳奇血龍,一個是近日傳得幾乎神化的躍龍拳霸,此時大家都明白,這番對視,便是兩人的第一次交鋒!
清吧里此時除了音樂外,沒有任何聲音,眾人卻感覺置身於懸崖險峰之上,烏雲從遠處壓來,一陣狂風,催著滔天巨浪,浩浩蕩蕩,就要往崖邊撲上。
他們只覺得心被系在了一跟細弦上,稍有不慎,就會崩斷墜落下去,遭受狂風巨浪的吞噬。
他們在等,等兩人之後的行動,等烏雲炸雷。
唯一還能保持平常心的,場中只有何鑫一人。
他身居三聯會金字塔尖,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論起氣場,還在這兩人之上,此時他依舊端著咖啡,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觀察著他們的神情。
忽然間,他發現了一些異常。
黑口和方城之間的注視打量,並不像他所認為的那樣針鋒相對,而是有些疑惑,有些茫然,甚至,有些驚喜?
終於,方城開口了。
「黑口是麼?笑一下。」
頓時間,眾人同時一愣。
什麼?笑一下?
這算是在挑釁麼?
哪有一見面就要人笑的道理。
隔壁里的人都了解黑口的脾氣,除了實力之外,黑口的冷酷也是眾所周知的,就連與他相熟的娜娜,這麼多年裡,也沒見黑口笑過幾次。
方城這是,在作死吧!
「嘿…嘿…」
然而,更讓眾人震驚的,是黑口的反應。
他竟然真的咧開了嘴,發出僵硬的笑容,露出漆黑的牙套。
娜娜明白黑口的由來,他天生牙齒畸形,需要牙套矯正,因為牙套是黑色的,故而給他取外號叫黑口。黑口或許是覺得這生理缺陷不好意思暴露出來,因此常年做冷酷裝,別說笑了,說話都很少。
可他如今的行為,卻是生怕自己的牙套露的不夠明顯,咧開嘴,笑得非常開。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