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黑岩軍工九環分部,最得意的產業,便是這天荒石場,各種奇珍異礦不斷,而天荒石場中他們最看重的,不是什麼入了品階的靈寶,而是,補天石!
換做其他人,不明白補天石的效用,只會把它們當做異品,但若他們仔細想想的話,如果沒有特殊的用途,黑岩軍工為什麼捨得用黑岩戰甲當獎品,也要收集所有的補天石呢?
又或許,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不一般,但補天石這麼多人都不明效用,放在自己手上也是浪費,還不如給黑岩軍工換點實在的東西呢。
實際上,戰熊之所以讓林天明過來,遏制鐵狼勢力過於龐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看重這裡的補天石。
畢竟,這可是天階黑岩戰甲的核心能源啊!
「現在,應該也開的差不多了吧。」
紅鸞代替羅浩回答道,旋即解釋著今天交易會的情況。
「不急著去分部,先去石場看看吧。」
林天明也是臨時改變了決定。
這次交易會事關重大,今天恰好又是黑岩軍工的主場,作為主事者,自然是起了親臨的心思。
「消息傳來,目前一共開出了十九塊補天石。」
紅鸞接過一個電話,和眾人解釋著詳細的情景。
「十九塊,今年的態勢看起來相當不錯啊!」
羅浩聞言,冰冷的臉色也是露出了喜色,以往的話,每年也就七八塊的樣子,今年恰逢爆發時期,他們黑岩軍工可是能有大收穫咯。
「沒錯,不過,今年的情況,有些古怪。」
紅鸞的臉色有些怪異,說話的語氣,也有些猶豫了。
「什麼古怪?」
林天明隱約間,仿佛可以抓住什麼契機,或許,他展露拳腳的時期要來了!
「十九塊中,有十四塊,在一個叫方城的傢伙手中……」
他們是把送給富平的那塊也給算上了。
「方城……」
林天明眉頭輕蹙,旋即眸中閃出一絲精光。
「是那個方城?」
「你知道他?」
紅鸞輕問道。
林天明是要來第九環奪權的,情報工作,自然是不能落下。
「昨天挨打的那個兄弟,還好吧?」
說話間,已然有了股森嚴的氣勢,紅鸞聞言,身子陡然一愣,做出一副驚愕的狀態,這就更讓林天明得意了。
「黑岩軍工的場子,我這就去找回來!」
林天明冷哼了一句,所有人都明白,這不僅僅是找場子的問題了,順帶著,還是要打九環分部的臉面,自己人挨打了都不作為,還需要林天明來出頭,豈不是說,九環分部的管理層,太過懦弱。
他要借著這個契機,打響自己的第一個名聲!
就這樣,一行人,徑直地前往了黑岩石場。
誰也不清楚,他們將會掀起一陣怎樣的風暴!
而另一頭,一輛幻影內,響著靡靡的佛音。
梁博坐在后座,眼睛微微閉著,似乎在品味其中的真意。
而美馨在他身邊,也是不明白這種神乎乎的東西有什麼好聽的,不過她也沒有打擾梁博,輕輕搖開車窗,看著外面那一片黑土,有些出神了。
「速度,再慢些。」
梁博輕輕吩咐了一句,坐在駕駛位上的,是京都五魔中的生行。
「聖使,已經很慢了,再慢,怕是在日落前,趕不到黑岩石場了。」
他心中急,害死他末行的人此時就在石場,可梁博的感覺卻一點也不急,好像,在故意放方城走似的?
「嗯。」
梁博應了一句,完全沒有理會生行的焦急。
「再給他多些時間吧,畢竟,過了今天,他就永遠失去了聖光的眷顧了。」
眾人聞言,心中陡然一凜。
空氣之中,仿佛驟然出現了一種腥臭的氣味。
他們都明白,那是死亡的預兆!
羅天盟的聖使,他們的主上,是要開殺戒了!
……
東邊,南邊,天上,水裡,似乎是都越好了,在同一時間,無數風雲,即將匯聚在這第九環荒地。
另一邊,黑岩石場中,方城的右眼皮,突兀地狂跳起來,他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惶惶的不安感。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想起小徐一直念叨著的話,方城的手中,沒意識地,拿出了一柄青銅小劍,那是小徐交給他的防身寶,通往獸鬼界的鑰匙,九幽鎖!
「這是怎麼了?」
方城搞不明白,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陡然間,PIW的提示聲響了起來。
並非完成解析,而是任務提醒。
「鎖定任務目標,天頂會—付陽!
考勤任務正式啟動!
建議執行方式,活捉!」
在方城面前,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分男子,挺著個大肚子,穿著一身寬鬆的袍子,正對著一柄砍刀指指點點。
在他的身後,站在十多個保鏢模樣的漢子,但也只是花架子多,實力都在開意凝元之間,唯獨這位老大付陽,看上去臃腫不堪,但一身氣勢無比強悍,已經突破了通脈的境界。
「終於,出現了麼?」
方城的眸中,陡然暴射出一抹精光。
他來第九環,除了天神組的委託之外,自身還是帶著任務的,靖安會的C級考勤任務,拯救薛恩。
米國特級間諜被天頂會所俘虜,下落不明,最穩妥的解救方法,是活捉其老大付陽,作為人質,把薛恩交換出來。
如今,薛恩就在眼前,方城的心思也活躍起來。
活捉他麼?
以方城如今的實力,PIW的評析中,任務已然是綠色,難度是不大,問題的關鍵,在於這裡是黑岩石場,是薔薇規定的安全區。
若是在安全區動手,相當於挑釁薔薇的權威,交易會期間,可沒有人敢觸這尊大佛的霉頭。
所以,只能把他拐到安全區外再動手了。
方城點了點頭,在心中定下了主意,剛才的那股不安感,也被他放到一邊。
「咦,方大師,你找我有事麼?」
付陽只覺得後背一涼,循著望去,只見方城看著自己的眼神,熠熠生輝,就好像,一隻餓久了的饞貓,看到了鮮香的嫩魚。
這種毫不掩飾的渴求,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