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不傻,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手段為什麼無效,但末行所透露出來的敵意和殺機,是一點都做不了假。
對方在出招,他能確定這點,不管有沒有效果,自己也該給點回應的吧!
末行心頭一驚,無暇再去顧忌為什麼自己的手段會失效,渾身的內勁也隨之澎湃起來,袖間多出一柄匕首。
他自己本身也是先天三通脈的高手,既然異能不頂用的話,那就用硬實力,強行壓倒!
「去死!」
末行暴喝一聲,一股罡風顫動,夾著一抹寒光,猛得向方城襲殺而來。
「噗~」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也沒有浩浩蕩蕩的撞擊,只是一陣輕微的悶響,房間的地板上,已然多出了一個人影。
赫然是末行!
此時他的面具已然碎裂,露出了一張蒼老的面容,此時渾身癱軟,雙眼泛白,嘴角抽搐著,就要吐出白沫。
「別,給我縮回去!」
方城連忙蹲下來,一指點在末行脖間,穩定住了他的情況。
倒不是方城對這傢伙仁慈,只因為一點,這裡是方城的住所,他不想這傢伙搞亂了他住的地方,因此下手也是收著了許多。
否則的話,就剛剛那一拳,就足以讓末行渾身筋骨俱斷!
末行尚且保有一絲意識,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雖然自己正面搏殺與自己的戰鬥風格不符,但終歸是三通脈啊,面對一通脈,怎麼著也有著兩層的境界壓制,就算方城再強,也不應該就這麼輕易地一招擊敗自己啊!
而且看方城的樣子,顯然是害怕損壞房子沒有用盡全力,自己可是襲殺過五通脈的絕世殺手,在他心中的威脅,甚至不比保護一套普通的房子重要?
末行想到這裡,憋屈地都要再度吐出一口心血來。
方城找出一根繩子,把末行的手腳都給捆起來,對付普通人還好,但對付先天高手,就未免太過敷衍了。
方城也不理會那麼多,拎著末行往角落一塞,直接在床上坐著,開始審問起末行來。
「說,你是什麼人!」
「要殺便殺,哪裡有那麼多廢話!」
末行的語氣也是很硬,一副悍然不怕死的樣子。
方城倒沒有對待俘虜痛下殺手的習慣,正當方城一籌莫展時,套房的門被踹開了,正是甘振一人,身後跟著酩酊大醉的天神組三人,帶著一身的煙塵酒氣,走了進來。
好不容易去煙花之地玩一次,這三人顯然是迷了心智,虧得甘振在一邊照顧,否則這三人恐怕是連北都找不著了。
「咦?家裡來客人了?」
平時最溫和的大古,喝醉了之後卻是最狂亂的一個,當即掙脫了金元的攙扶,指著被丟在角落的末行,一邊說著,一邊傻笑。
「瞧瞧你,都不拿,都不拿些喝的招待人家……」
大古說著直接往床上一趴,方城只感覺一股酒氣席面而來,當即也是眉頭一皺,一手按住了大古的太陽穴,藥元隨即滲入進去,要給他醒酒。
然而,半分鐘過去了,大古的呼吸卻是越來越厚重,一點都沒有清醒的樣子。
不應該啊!
方城心中疑惑著,以他的手段,醒酒還不是小菜一碟,這麼多藥元進去化解酒精,就算是醉死的人,都能給拉回來啊。
莫非,是因為他們是異人,身體構造與人類不同?
「不用管他們,他們存心想醉,別人怎麼拉得回來?」
甘振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方城聞言,心中也瞭然,依著他們的實力,尋常酒精自然是醉不了他們,既然能喝成這樣,肯定是有意為之,想體驗一下醉的感覺,自然不會這麼輕易讓自己醒過來。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大概說的就是此時的狀態。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甘振把天神組三人往床上一丟,稍加安頓一會,旋即才管起末行來。
末行心中也更是無語起來,這特麼到底是群什麼人啊,方城這傢伙把自己這麼一個殺手當小賊對待就算了,這位看起來一點武道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為什麼也能這麼鎮定自若?
好歹自己是個刺客啊,甘振見到自己一點吃驚的樣子都沒有,而是先處理三個醉鬼,才慢悠悠的想到了自己。
就算是俘虜,也給點基本的尊重好吧!
「應該是一個小偷吧,進到屋子裡嘰里呱啦的唱了一大堆歌,鬼知道是不是瘋了。」
方城嘟囔了一句,甘振卻是走到末行身邊,仔細打量起來。
忽然間,他看到了末行身邊的面具碎片,瞳孔猛得一縮,露出了末行期待中的表情。
那是,驚懼!
「這傢伙……不是夢靨麼?」
「你認識?」
方城當即也比較感興趣了。
「我也是在來京都之前才稍微了解了一下,形似侏儒,帶著京劇的臉譜面具,使著稻草咒術,和京都五魔中的夢靨有百分之八十相似啊!」
「京都五魔是京都最強悍的殺手組織之一,每一個都擁有絕殺通脈宗師的實力,曾七次拒絕血鑒華夏總盟的入會邀請,三次成功突破華夏軍區的圍剿,是甚至能和靖安會叫板的神秘力量。」
「而夢靨,是京都五魔中的老四,擅長於精神秘法,手段最為詭異莫測,一手咒術追魂奪命,據說,擁有零失敗率可怕實力,這傢伙,怎麼會到我們這來,還落到了你手裡?」
甘振說完,也是往前站了幾步,令末行心怡的驚懼僅僅持續了幾秒鐘,旋即消失不見,用一種打量著珍稀動物般的好奇目光,在夢靨身上掃來掃去。
這也是自然狀態,夢靨的名號雖然可怖,但方城和甘振兩人都是從晉江城而來,對這樣的傳說沒多大感覺,況且這不是被制地服服帖帖的麼,有方城在這裡,要慫什麼階下囚?
「吹大了吧,精神秘法,追魂咒術,我什麼都沒感覺到啊!」
方城也走上前去,要仔細再打量打量末行。
「我這裡倒是有一套刑訊秘法,估計可以問出一點東西。」
方城思索著,手中多出了五枚大朽銀針,透著森然的寒光,讓末行心中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