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青年身上散發的氣息,赫然是藥元的自然生機。
這傢伙,所在運轉的,竟然是岐黃藥典!
可岐黃藥典不是家族的傳承麼?怎麼會和千萬年前的零紀元扯上關係?
而且看這樣子,關係還非同一般!
方城並不明白,恰在這時,祭壇上的青年,抬起了頭,接下來的一幕,看得方城膽寒。
這個青年的臉,竟然和方城一模一樣!
他的眸子,直視著虛空,好像洞穿了歷史的長河,穿破了虛與實的邊界,與此時的方城,對上了眼!
青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嘴唇輕輕蠕動,吐出了三個字。
剎那間,群星墜落,零紀元的末世到來!
而方城的精神,也終於達到了臨界點,本就是強撐著才能窺探一絲本源,如今看到這麼多,已經超越極限。
一陣更加猛烈的劇痛襲來,方城忍不住哀嚎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在此之前,他看了一眼天空。
群星墜落之際,竟然橫掛著,兩個太陽!
……
這是一片永恆的黑暗,方城懷疑,自己永遠醒不來了,但幸運的是,他這次猜錯了。
入眼是一片安心的潔白,一張絕美的臉龐,映入了方城眼帘。
正是甘露!
她此時坐在床邊,半撐著臉,卻是已經睡著了。
是在做夢麼,連甘露也進來了?
方城想著, 卻忽然感覺到腦袋有著一股細小的腫痛,調整了很久,他才坐了起來。
「你醒了,這一覺,可是夠長的。」
聶志廣此時也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這種情況,眼裡露出了一絲喜意。
聽到這確實的聲音,方城終於確認,自己並非在做夢。
這些動靜,也是把甘露吵醒了,揉了揉迷糊的睡眼,看到方城已經坐了起來,她的眼中,卻是忽然閃起了淚花。
「露露……」
方城剛想說話,卻感覺到懷中一暖,卻是甘露直接抱了上來,那緊緊的力道,像是生怕方城會跑掉似的。
「這?」
方城也是懵了,他剛想推開甘露,卻發現甘露的身體,是在微微顫抖。
那是害怕?
他心中一軟,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旋即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聶志廣,聶志廣卻是擺了擺手,一臉無奈的樣子。
場面頓時尷尬下來,約莫著過了兩三分鐘,聶志廣才走上前來,拍了拍甘露的肩頭。
「沒事的,方城這不是沒事了麼?」
「額……我能有什麼事啊!」
方城同樣安慰著,甘露這才回過神來,慢慢地放開了方城,打量著方城的體徵正常以後,才放下心來。
這緊張剛過,想起自己剛才的行為,甘露不由得臉上泛起兩抹潮紅,也覺得相當尷尬。
自己剛才的行為,算是表白麼?
「我怎麼會在這?」
方城換了個話題,緩解一些尷尬。
「這得問你自己啊,誰知道你怎麼搞的,待個凝思區待出了生命危險……」
在聶志廣的講解下,方城逐漸理清了頭緒。
自己在夢中溯源的過程中,昏迷了過去,同時也消耗掉了所有貢獻點,被山窟傳送出來。
當時的自己口吐白沫,已然陷入休克狀態,幸虧這裡是國醫聯盟,最高理事南小七出手相助,才吊住了方城的性命。
據聶志廣所言,當時自己情況之危急,就算是他的蘊化嬰靈血液也毫不頂用,若是事情發生在其他地方,或者南小七晚出手個幾分鐘,方城可就要交待在這裡了,也難怪甘露會這麼緊張。
而自己,則是昏迷了整整七天,才甦醒過來,方城聽完,心裡也是暗自後怕。
看來著以後冒險的事情,還是得少做啊!
「別擔心了,我這不是沒事了麼。」
方城再度安慰了一下甘露,旋即問道。
「那欣兒呢?」
昏迷了整整七天,方城醒來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妹妹方欣,這份上心程度,讓甘露都有些吃起醋來。
「沒事的,我沒把你的事情告訴她。」
聶志廣也在旁邊點了點頭,這事就算告訴了欣兒小徐他們,也幫不上忙,欣兒此時又處於特殊時期,他們自然也不想讓方欣多擔心。
「辛苦你了。」
方城的語氣里,有心疼,也有感激。
一直以來,甘露為自己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什麼?七十八萬九千貢獻點?」
方城靠著病床,聽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忽然間,他聽到了甘露為自己籌集貢獻點的事情,猛得直起了腰,滿臉儘是驚駭。
「準確的說,雙倍奉還,應該是一百五十七萬八千!」
甘露糾正了一句,方城聞言,眼睛頓時瞪得比牛還大。
一點貢獻一萬現金,接近一百六十萬的貢獻,自己的這趟凝思區之行,得消耗了多少錢財啊!
雖然有些醫使們表示,正常歸還貢獻點就可以,但甘露作為晉城學究所的代表,既然已經給出了雙倍奉還的承諾,便一定要履行到底,否則的話,難免成為組織的黑點。
「這麼多貢獻點,賣了我都還不起啊!」
方城聽得都要哭了,起初還以為自己有點小錢,還沒捂熱和呢,就身負巨債,方城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那可不一定,你要是捨得賣自己的話,一百六十萬的貢獻點,我幫你還了!」
此時間,門外傳來一個嬌俏的女聲,卻是最高理事南小七!
「除此之外,我給你僅次於最高理事的權利,怎麼樣,考慮一下?」
南小七的話極其具有誘惑力,方城苦著臉,最終還是擺了擺手。
「算了吧,負債再多,慢慢還總可能還完的,要是連人都賣了,就永遠買不回來了!」
他最終還是拒絕這個提議。
「看來,你對你們晉城學究所的情誼還蠻深的啊!」
說著,南小七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甘露,甘露自然明白南小七其中的深意,不由得把頭一扭,有些害羞了。
「我畢竟是在晉江城長大的,對了,謝謝你救了我。」
方城此時也爬下了床,以他的身體素質,能修養一個星期,已然恢復地七七八八了。
「沒事,醫藥費還是要算的,不過,你這次鬧出的動靜,可是夠大的啊!」
南小七笑著說道,眉眼之間,卻帶著一股狡黠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