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順義和費禕都目瞪口呆。
腳有知覺了?
這不可能啊!
明明整條腿都廢了,沒有絲毫的感覺啊,現在怎麼還能顫抖了。
「你怎麼樣了?」韓順義開口問。
費禕吞了吞口水。
鐘山明苦聲道:「腿好癢啊,癢死了。」
「你有知覺了?」費禕嚇壞了。
「當然有知覺啊,就是癢得不行了。」鐘山明並不知道兩人打賭的事情,早在剛才就和唐小寶相認了,此時看了唐小寶一眼,道:「這位醫術真是神了,我現在都能感覺到肉在生長。」
費禕臉色難看到極點,他是外科主任,雖然醫術不見得真的很高明,但基本的徵狀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這鐘山明的腿,明顯就是保住了啊。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這明明廢了的一條腿,怎麼就保住了呢?
這不科學啊!
「不可能,你撒謊,你的腿明明沒有知覺的,怎麼會癢?」費禕大叫道。
「費主任,話可不能亂說,你是醫生,這還不明白嗎?」韓順義此時不敢再幫著費禕了,就算是老闆以後要怪罪,他也可以辯解啊。
這可是市長的親戚啊。
而且,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費禕現在嘴硬了啊。
「他是誰啊?」羅文寶問韓順義。
韓順義紅著臉道:「這是我們醫院的外科主任費禕。」
羅文寶盯著費禕:「你是醫生,難道不知道病人的傷究竟有沒有好,雖然我不是醫生,但我也知道,如果腿沒有知覺,怎麼能動?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你的醫術了!」
門外還有大批的病人家屬,此時也瞪大發眼睛,對唐小寶由衷的佩服,對費禕則是一臉的鄙視。
「看吧,剛才誰說不看好這小伙子的,我一看就知道他是神醫。」
「不是說必須截肢嗎?」
「我對醫院的水平抱懷疑態度了。」
「我靠,早知道我就不來這裡看病了。」
「不行,我得回家告訴我那親戚,說不定他的腿能保住的,結果現在殘廢了。」
……
費禕臉色通紅,卻說不出話來,一臉的汗水,將他內心的恐懼表露無疑。
「你不是說我爸一定要截肢嗎?你說啊,為什麼現在保住了,你就是想收錢,水平這麼低,你還敢來當主任,說不定多少病人都被你害慘了,花了多少冤枉錢啊,你就不慚愧嗎?不心虛嗎?做這麼多虧心事,你晚上睡得著覺嗎?」
鍾雪興奮極了,開始對費禕痛打落水狗。
她這麼一叫,外面的病人家屬議論得更凶了,不少人表示馬上要馬上辦理轉院手續,不在這裡看病了。
韓順義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無計可施,只能狠狠的瞪了費禕一眼。
手術台上的鐘山明現在完全不像是病人,聽了小雪的話,他馬上就反應過來,氣呼呼的對費禕道:「什麼,你想讓我截肢,你知不知道我是家裡的頂樑柱,你知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等著我養活呢,你居然讓我截肢,幸虧有這位小醫生來救我,要不,我們家就被你害慘了,我要告你們醫院,簡直就是坑人啊!」
韓順義連聲道歉說好話。
可鐘山明卻異常的激動。
最後還是唐小寶出面,大家才安靜下來。
「不要激動,來,我先幫你上藥,這藥上好之後,你很快就能站起來,估計最多一個星期,就能拄著拐杖走路了,不過要想完全恢復,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在家休養。」唐小寶拿過藥汁,開始為鐘山明上藥,一邊又說:「對了,現在血管組織還有皮膚都在生長,所以會很癢,你要忍一下,大概三天,就沒這麼癢了。」
「謝謝你啊!」鐘山明趕緊道。
費禕在一邊又嘀咕了一句。
「什麼?一個星期能下床走路?吹牛吧?」
一群人全都盯著他。
嚇得他趕緊閉嘴低頭。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韓順義也氣得夠嗆,終於沒再給費禕的面子,罵道。
費禕這次學乖了,沒敢說話。
唐小寶還在上藥。
鐘山明突然嘆了一口氣:「還要三個月能好啊,那我的工作可就丟了,哎。」
「沒事,會有人負責的,韓院長,你說對嗎?」羅文寶意味深長的說。
韓順義秒懂,趕緊道:「對對對,是我們醫院沒有把病人的情況搞清楚,差點害得他截肢,我們醫院會做出賠償的,這件事情,我代表醫院,向傷者家屬表示歉意,對不起了。」
看,韓順義比費禕會做人多了,姿態放得這麼低。
一時間,鐘山明一家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們現在都很驚喜。
因為鐘山明的腿保住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三個月休息,不是還有肇事者嗎?
一想到這個,羅文寶對韓順義道:「對了,韓院長,你給交警隊那邊打個電話,讓肇事司機馬上過來一趟,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就說是我說的。」
韓順義正想離開,站在這裡太尷尬了啊,聞言,趕緊答應,出去打電話了。
費禕趁機也想溜,沒想到門外有病人家屬卻亂叫了起來。
「你別跑啊,你輸了,要下跪呢!」
「就是,你這個庸醫,輸不起是不是?」
「攔著他,別讓他跑了,這小子要跑。」
費禕氣得差點吐血。
這管你們鳥事啊。
值得你們在這裡大呼小叫嗎?
小雪一聽,立即過來攔住了費禕,冷笑道:「想走?門兒都沒有!」
「我,我,我認輸了還不行嗎?」費禕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
「認輸就行了?你還沒有下跪呢。」鍾雪撇撇嘴。
費禕一張臉成了豬肝色,氣得渾身發抖。
羅文寶冷哼了一聲。
頓時,費禕心裡就更加害怕了。
現在想跑是跑不了的,而且他也不怎麼敢跑了。
於是,他只能尷尬的呆在原地。
好吧,他認命了。
這邊唐小寶已經把藥裹好了,又纏上紗布包紮妥當,他對鐘山明道:「舅舅,你這裡好好休息,什麼也別多想,我保你一個星期就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