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魏說的話,他確實也都已經做到了,就為著他這幾天早出晚歸,可著實是把張啟升給急壞了。張啟升要不是還顧念著自己的面子,只怕都會直接殺到他的酒樓里來。
不過張魏的意思,可未必是他身邊這群兄弟們的意思,這些人為什麼會圍著他,說的難聽一點,也就是為了錢和利。
他們若是不能夠在張魏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那再繼續吹捧著他也沒有半點用了。因此在聽到他如此說話了之後,這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了明顯的細微變化,只是張魏沒有發現而已。
張府內,張啟升解決了他的問題,也算是除以掉了自己的一個心結,不過他心裡還藏著另外一件事,一直知不知道該如何作為。
這偏偏又是一點自己的私事,就是對上衛凌竹,張啟升也未必見得好意思說出來。
不過衛凌竹雖然一直把自己關在小院裡頭,對外頭的事情也不是全然不曉,再看著張啟升這樣糾結的表情,心中不忍,好歹為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她便當做毫不在意的開口。
「對了,我聽你剛剛說的話,提到張魏不小心把顧銀華的東西給砸了,我記得當時好像還有有一個侍女在場,好像就是為了那個女的原因,銀華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鬧騰出來,」
「這個侍女好像還是你帶回來的吧?說是在海上救的,咱們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她怎麼能夠這麼不安分,接連招惹了咱們府上的姨娘和少爺,這個女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啟升一時措手不及,也是沒想到像衛凌竹這麼淡泊的人,居然會說出這麼嚴重的責罵聲,當即撒開了正在澆水的手解釋。
「誰說的,那只不過是他心裡的不高興,想要發發脾氣而已,再加上那東西確實是他砸的,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無故牽連進去,已經算是很可憐了,你居然還這麼說她。像你這麼清楚的人,難道還看不出來當時是個什麼情況嗎?」
「可憐?在商場上從來都是縱橫馳騁的你,居然會對一個人說可憐?」衛凌竹淺笑,然後就看見張啟升的臉色不自覺的變化起來。
「行了,我也不跟你在這裡兜圈子了,顧銀華為什麼會吃醋做出這樣的事情,還不是你的意思,你怕不是看上這個丫頭了吧?」
「我就算是看上了又怎麼樣,我可是老爺,想要什麼人得不到。」張啟升此刻也知道剛才的話,不過是衛凌竹故意勾著自己說出來的罷了,所以乾脆脖子一梗索性承認了。
「再者說,她只要願意成為我的人,那我自然可以護著她平平安安的,不過誰讓她就是不肯鬆口呢,那遇上些什麼事也只能自己擔著了。」
聞言,衛凌竹不免嫌棄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你這意思,難不成事還想等著人家姑娘回心轉意嗎?你說你什麼都不肯做,就想讓人姑娘自己知難而退,但凡是個有心氣兒的,也不可能會答應的好嗎。」
「而若是那等貪慕虛榮的人,估計也早就應下你的要求了,你還用得著在我面前這般糾結?」
「那你說要我怎麼辦?我的心意都已經明晃晃擺在她面前了,她就是不肯接受呀。」張啟升以前所有的心思差不多全都撲在了生意場上,府里的這幾位姨娘也大多是因為利益或者美色的緣故招進來的,因此,他即使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對姑娘家的照管程度,甚至都不如幾個毛頭小子。
衛凌竹一隻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很是好奇當初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嫁給他,「這心意可不是說說而已的,是看你平常怎麼做的。」
「你說你長的又不如年輕小伙子好看,她又不圖你的錢財,你身上偏偏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一點銀子和權利了,那你還不好好利用一下?」
話音落地,張啟升的表情依舊還是一頭霧水,衛凌竹實在也是看不下去,便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
「行了,我知道了,就當我是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般來說,還是女子更了解女子一些,張啟升聽了一下午衛凌竹的教導,頓時對於該如何俘獲女孩子的心,李姐的入木三分,整個人都醍醐灌頂。
所以這個晚上張啟升便準備回來找江琉玉好生的說道說道,順便試探一下衛凌竹的法子究竟有沒有用。可是張啟升才剛剛走到了廂房房前面拐角的拱門那裡,就看見另外一個人從另一邊的小路那裡走了過來,敲門並直接進了江琉玉的房間。
張啟升認出這個人是張魏,一方面是驚奇於張魏怎麼突然回來了,另一方面也是不明白他們二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再加上白天衛凌竹與自己提起時無意間說的那句話,叫他心中更是存了個芥蒂,索性躲在了暗處,想要聽聽看他們兩人在房間裡面究竟幹些什麼。
而張魏卻並沒有什麼旖旎的想法,只是為著白天和他的好朋友在酒店裡的談話,叫他的心裡頭很不痛快,所以就想要找江琉玉開導開導。
江琉玉則也是坦坦蕩蕩,無所顧忌,加之這裡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地方,她也不擔心張魏會對自己怎麼樣。反正只要稍微一喊,這府里大大小小的人,便會立刻聚攏過來,想必他也不會做出什麼非禮的舉動。
「你這麼大半夜的時間跑過來找我做什麼,還一身酒氣的,簡直都熏死個人了,有什麼話你明天說不行嗎,非得這大晚上的,都耽誤我睡美容覺了。」
江琉玉一面嫌棄他,用手和手帕扇著自己鼻子前面的酒氣,一面小心地扶著張魏到房間的桌子前面坐下。
張魏雖然行動方面稍微有點折騰,不過神思還很清楚,他自個給自個到了了杯茶喝過之後,感覺力氣也恢復了些,便把江琉玉也拉到自己的正對面,表情鄭重且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先坐下,我有很要緊的事情需要跟你說。」
江琉玉看著他這麼紅彤彤的臉龐,頓時腦海里湧現出了無數種可能,弄得她自己的臉上都不禁泛起紅暈,眨著眼睛反問。
「你說吧。」只要你敢借著發酒瘋輕舉妄動,我一樣把你給打出門去。
「我就是想要問問你,上次你特地給我帶過來的那個叫什麼壽司的,是怎麼做的。」張魏咽了口口水,在江琉玉如此好奇的眼神中,竟然破天荒的來了這麼一句,叫江琉玉居然還有點失望。
原來今天他的這些狐朋狗友們說的話,對他也並不是全無影響,他表面上裝著毫不在意,實際上心裡頭卻也湧現出了些打算。
張啟升之前想讓自己接管店鋪,可是自己卻因為意外而搞砸了,總是被她揪著這件事情說來說去,自己總得做出點好的成績,也狠狠的打打他的臉。
「我上次嘗著覺得還不錯,說不定推出去會很受歡迎,也算是給你一個機會,你把做壽司的配方和方法交給我,我自然會記著你的好的。」
張魏理所當然的說著,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江琉玉臉上的表情究竟有多麼的讓人尋味。江琉玉看著他這麼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心裡頭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升起了一股憤怒的意思,但她也不好表現出來,便勉強忍住了,耐著性子說道。
「之前我給你做的那不過是出於感謝的意思,你現在又要問我要,我是憑什麼要把這個方子告訴你呢,我自己留著做不行嗎。」
「你做?」張魏臉上不掩嫌棄的神色,「你只不過是我們家裡的一個小侄女而已,你哪來的本事和本錢能夠把這個生意做得起來,最後還不是得要靠我。」
「我這可是給你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只要我做成功了,在我兄長面前得了臉,你以後若是想要出去另謀營生,也做這個行當的,我就可以庇護你了呀,這對你而言,可是一個長此以往的好交易。」
「聽著像是很有道理的樣子,」江琉玉知道在這等級森嚴的古代,跟他們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說什麼話都是不頂用的,只好換了一個思維方式開口。
「我可以答應告訴你壽司的秘方,只不過你的店鋪要是真的辦起來了,我必須得要成為店裡的股東。也不用占股比例太大,你只要有點良心,自然會按照一般的規格給我,以後你要是再開些別的什麼分店也得有我的一份,你可願意嗎?」
「你這完全就是獅子大開口呀,」張魏沒想到有人會這麼和自己說話,當即吃了一驚,就連醉意也都給消散的差不多了。
「就光是我答應讓你入一間鋪子的股東,你都已經可以衣食無憂後半輩子了,你居然還想要牽扯我其他的鋪子,你想的也未免太美了吧。你怎麼說也就是我家裡的一個傭人罷了,我肯與你合作,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別順藤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