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審訊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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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身側有人在拽著自己,向繁花轉過身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恰好在此時,趙銘也察覺到背後好似有人在笑話自己,轉過身去,同樣的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便撇撇嘴,又繼續撤退了。

  「接下來,王妃可有什麼打算嗎?」向繁花呆愣的轉著腦袋,在原地轉了一圈,而她旁邊的始作俑者包靜書,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泰然自若的向江琉玉詢問。

  江琉玉未必是此幾人當中最聰明的一個,只是這件事情上最大的影響是在她身上,因此包靜書總得問下她的意見。

  幽幽的嘆了口氣,江琉玉在腦子裡簡單地轉過了一下這些時候聽說過的事情,只是越想越容易叫她的腦袋陷入了漿糊之中。

  明明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情殺仇殺的案子,這麼長時間以來也都是在調查殺人兇手,怎麼的事情突然演變成了蓄意刺殺皇帝,這跨度也未免太大了些。

  還是說,難不成是有人在背後蓄意操控著這一切,想著借楊中平的案子,迷惑了眾人的眼睛,讓蘇景夜和趙銘沒有半點察覺京城中的異樣,從而達到掩護自己刺殺的目的。

  要果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可真的是費盡心機,江琉玉想著,便不由自主地捂著自己的臉龐,驚訝的無聲地倒戲了一口氣。

  「王妃可是有什麼想法了嗎?」包靜書見狀,還以為江琉玉是跟在蘇景夜身邊久了,無意中學了些斷案的本事,才察覺出了有哪裡不妥。

  但是江琉玉慢悠悠地放下手,看向包靜書的眼神中仍然是一片迷茫。「很可惜,真的是沒有那些人在背地裡謀劃了這麼長的時間,又掩飾的嚴嚴實實,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被我們發現端倪。」

  此話說來也是,更何況江琉玉也只是個長時間呆在後院裡的夫人,在京城這麼多條條框框的束縛之下,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的能力能夠了解的這麼詳細。

  想罷,包靜書很有些自嘲且同情的在心中為她感慨個幾句,感覺自己與她也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了。不過她們兩個人這般的惆悵,向繁花卻完全是另外一種風格。

  「你們也不用這麼的沉重,有我家官人和王爺以及刑部的金大人一同協理,還有什麼案子是他們辦不成的,哪還用得著我們在這裡擔心這麼多。」

  向繁花的性格,最是不肯認輸,也不願退後,但她有一個極好的性格,便是在深知自己完不成的事情時,從來不會強求。這件事情能叫她說的這般斬釘截鐵,可見應當是把握很大。

  「更何況凡事作為皇帝,這一輩子總是要面對數次的暗殺的。我嫁到京城裡來這麼長時間,太上皇在位之時,想刺殺他的案子都聽過不下數次,我家官人對此事也算得上是很有經驗了,並不是什麼稀罕的。」

  聞言,包靜書都給他這麼雲淡風輕的話說的有些好笑,「那照你這麼說,太上皇急著退位,便是出自懶得再對付這些刺殺者的意思了。」

  「也不是不能這麼說。」向繁花一點頭,「在其位者謀其事,總是有他們自己需要面對的東西,總不可能出了些岔子,便怪罪到別人身上吧,」

  「當今陛下既然是太上皇親自選定的,想來必有帝王之像,就算有意刁難,有太上皇在後面護持著,王爺也不用太擔心。」

  這話說的雖然有些粗糙,但是聽著確實叫人安心了不少。江琉玉可算能夠笑出聲來,她一手搭在向繁花的肩膀上調笑似的問道。

  「你怎麼就能知道的這麼清楚,還知道我是為了刺殺一事擔心呢?」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殺人一事本來就不需要王爺多操心,能夠跟王爺打得上關係的,也就是今日的刺殺了。」

  說著,向繁花向兩邊一攤開手,有些睥睨眾生的意味。「總不可能王妃心系王爺,關心的卻是案子解決了之後能不能拿得到賞金吧?」

  話不理不粗。話音落地,江琉玉將嘴巴張成了一個圓形,很有些驚訝的與包靜書說話。「以前都當石夫人想的簡單,原來她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之人。」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極端,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我覺得我這樣便是剛好。」向繁花深表贊同的連著點頭。

  才剛說過了她聰明,沒想到這會竟然用這樣的話來形容自己,莫非她是真沒聽出來她這話是對自己的嘲諷嗎。

  江琉玉聽的一陣難以置信,而後又收回了眼神,很是意味不明地搖了搖頭。「罷了,一會我們先去福祿大街一趟吧。」

  「怎麼,王妃你是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嗎?說出來我也可以幫你留心的。」向繁花追在他的身後問著,包靜書就趕在江琉玉的前面開口了。

  「只是因為楊郎中的案子發生之後,福祿大街上,劉楊兩家夫人的爭吵,是唯一一件與此事有關,且眾人皆知的事情。」

  「原來你也知道這件事啊。」江琉玉猛一轉過身,差點和向繁花當面撞上。包靜書伸手一面又護著兩個人別摔倒了,一面解釋。

  「再怎麼說我也是住在那後面的清水街里的,這麼大的事情,要是都沒聽說,就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再者,寒雨和玉壺她們兩個也還在那裡等我呢,此次過去也是順路。」

  聽到這話,江琉玉不免有些不明白的拉著向繁花,「這話怎麼說?你到底是把靜書給騙來了多遠的路?」

  「那兩個丫頭子實在是太煩人了,我沒有辦法,只好把靜書帶上馬車就走,不然叫她總是呆在一個地方,豈不是會悶出毛病來。」向繁花笑嘻嘻地正面迎上江琉玉略顯嫌棄的眼神。

  「就是不知道王妃你過去那邊是想做什麼?那劉楊兩家在朝中並沒有多少的視力,他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策劃這麼一場案子。」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過去看看。」江琉玉默默的低下頭去,記得她當時目睹了兩家爭吵之後,確確實實的是見到殺害楊中平的兩個兇手出現過。

  雖說最後仍然沒有找到人,但記憶當中總不會出錯的,要是這兩個兇手都是為了今天的事情作為掩護,那麼在福祿大街的小巷子裡,說不定也能查得出些許關於刺殺的蛛絲馬跡。

  商定了之後,幾人便一起乘車去了江琉玉記憶當中的地方。然後才一下車,寒雨跟玉壺就像得到了消息一般,瘋了似的趕緊衝到面前檢查包靜書身上有沒有受傷。

  發現果然平安之後,又二人同時用埋怨的眼神,一臉幽怨地盯著向繁花。向繁花給她們二人看的渾身發毛,只好拉著江琉玉說幾句好話勸下來。

  這樣一應一和的說話一直僵持了好長時間,直到天邊的晚霞都快要掛起才能結束。江琉玉只覺得一陣心累,好不容易來到此處,浪費了時間也就罷了,關鍵還一無所獲。

  最後還得包靜書強硬開口,此事才終於算是了結了。為表歉意,包靜書還請了她二人吃飯,江琉玉沒得辦法,只好隨她去了。

  向繁花則更是喜歡熱鬧,斷然不會提前離開,即使已經和包靜書身邊的兩個侍女,算是結下樑子了。

  御史台里,自然有人專門去負責審問被抓進來的那七八個戲子,他們各自的背景身份以及是否互相認識。

  蘇景夜過來此處的審訊室轉一圈時,那些人的審問都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其他人身上的情況倒還好,雖然因為連帶關係,捱了些抽打,但起碼還可以忍受。

  唯有那個拔劍相向的戲子,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白色的囚衣也已經被染得血跡斑斑,污濁不堪,但他愣是咬緊了牙關一字不發,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吐露,可見是一塊啃的骨頭。

  負責行刑和做筆錄的小吏,各自都覺得十分為難,不過石正直和金山兩個人倒是沒有任何的感覺,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淡定的不行。

  房間裡面時不時傳來那個刺客忍受不住時,發出來的嚶嚀和哀嚎,石正直和金山則只是沉默著一張臉站在外頭,既沒有任何為難的意思,也沒有打算進去叫停。

  「此人的口風還真是緊,若是能夠為我們所用,在戰場或者與其他地方做間諜之時,便不用擔心了。」蘇景夜許久沒有接觸過這些血腥的東西,咋一聽見那個人的慘叫聲,忍不住眉頭都是一跳。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恢復了正常,他懷抱著兩手慢慢走到金山他們的面前,才說了這一句話,金山便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另外兩個人到前面的會議室里坐著。

  「誰說不是呢?忠心之人最是可貴,只可惜他也是愚忠。」金山接著蘇景夜的話嘆了一句,提衣在紅木凳子上坐下。

  御史台里的小吏正好在他們幾人落座的時候,一人送了一盞茶過來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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