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寶x言之 8
手指幾乎快觸碰到那嫣紅的唇, 黎言之動作停頓，怕會再次傷到她。
「不怪我麼？」
他的語氣中藏著小心翼翼, 女孩委屈撒嬌的姿態攪亂他整顆心, 再難安寧。
「當然怪你了！」
見他神情依然冷靜，江悅兮鬆開手指，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 控訴道：「你吻技也太差了, 咬得我好疼！」
「對不起。」
他的聲音驀然低了幾分。
「我不管，你得給我賠罪！」
「好。」
「你得跟我談戀愛, 不然你就是白占人便宜的大渣男！」
「好。」
「……真的？」
「嗯。」
黎言之鄭重其事點頭。
眼睛迅速眨動, 纖長的睫毛掃過下眼瞼, 江悅兮有些不太確定, 懷疑自己聽錯或者黎言之答錯。
但她不打算再問, 怕黎言之反悔！
兩人互相猜測對方心思, 默默觀察，見她衣擺未來得及整理的地方擰在腰間，黎言之伸手想替她扯平, 江悅兮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手臂僵在空中, 黎言之垂眸, 「剛才, 有被嚇到嗎？」
江悅兮用三秒鐘思考這個問題, 試探性回答：「還，還行？」
她雖口頭上主動, 實際很少跟異性親密接觸, 哪怕黎言之熟識多年, 還是第一次被撩衣服……還……觸碰到不可外露的肌膚。
驚訝、慌亂，還有湧上心頭的羞澀感促使她把人推開, 第一時間不知如何面對，扭頭跑出去，重重的甩上門。
跑到樓梯口，感覺不太對勁。
逃跑不是她江悅兮的風格，遇到問題就應該迎難之上去解決掉，她才不要當逃兵！於是她又回來了。
那短短的幾米距離，她已經思考好應對黎言之的方式，在嚴厲的指責跟委屈的撒嬌之間，江悅兮選擇了後者。
她從小就知道改用什麼方式對待不同的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終於，她成功了！
*
成功脫單的江悅兮開啟嶄新生活模式，無論黎言之什麼表情，江悅兮都從單方面進入熱戀期模式。
吃飯、約會、看電影一樣不落，但跟從前相處不同。
她更喜歡用肢體接觸表達喜愛，走在路上一定要牽手，坐著的時候會把腿搭上男朋友的膝蓋，時不時就朝他臉上吧唧一口。
每次回宿舍，黎言之都會親自把她送到樓下，次數多了，偶爾也會遇見室友。
江悅兮跟室友互相打招呼，又把黎言之介紹給室友。
「你好你好。」
第一次跟校園男神級別人物近距離接觸，室友有些惶恐。
「你好。」
黎言之的目光短暫停留，平淡的聲音幾乎不帶情緒。
場面話一過，室友率先上樓，江悅兮揮手道別，揚起的手指被黎言之握住，壓下，「過幾天，我比較忙，不能陪你吃飯。」
「咦？」
出去玩的時候沒說，今天的約會都快結束了才突然提起，江悅兮很疑惑，「你要做什麼？」
「在做一種新型晶片研究，比較複雜。」
他們學的專業不同，而黎言之目前所做的事情已經超過大一所學知識，江悅兮確實不懂。
既然有正事，她不會胡攪蠻纏。
但如果，最近都見不到的話……想想都開始難過。
「既然你要忙得見不到人，怎麼不早跟我說。」
害得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早說晚上事情都會發生，多開心一會，不好嗎？」
他原本也是打算見面就告訴江悅兮，可一路上見她興致勃勃的狀態，實在不忍心破壞。
卡在嗓子眼的話一次又一次咽會肚子裡，直到她揮手道別的最後一刻，不得不說。
「有道理！」
思索片刻，江悅兮點頭。
她左顧右盼，最後把黎言之拉到旁邊大樹下的視線死角位置，雙手背在身後，腦袋微微前傾，「既然都要分開幾天了，言之哥哥不表示一下嗎？」
「……」
現在她像自己的男朋友索要一個吻，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可黎言之遲遲未動，甚至找藉口，「這是學校。」
「這是大學……」當眾擺蠟燭表白示愛的都不在少數，躲在沒人看見的角落親一下也不是罪過。
黎言之微微張口，似想說什麼，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算了！」
江悅兮挑眉，活脫脫一副老生熟練的模樣，「你害羞，我理解。」
沒等黎言之表態，她直接踩上旁邊小石墩，飛速湊到他臉上「吧唧」一口，轉身離開的小步調輕快悠揚。
回到宿舍，江悅兮嘴裡哼著歌，看起來心情不錯。
前不久剛到的室友從窗簾里探出腦袋，「艾瑪，今天近距離跟男神打招呼，那滋味簡直了。」
「嗯哼？」
「別誤會啊，我對你男朋友沒想法，我就是覺得吧，他跟外面那些評論一樣，渾身散發著『別靠近我』的氣息。」
還有那張俊美無濤的臉，就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
江悅兮咂舌，「有這麼神嗎？」
「當然！他那種眼神、表情、語氣，想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只能意會。」
室友健談，好奇心也重，「你們平時相處，他也這樣嗎？」
「呃……」這個問題，容她好好回憶一下再評價，「差不多吧，他就是沉默寡言，比較穩重的類型。」
「那你們怎麼談戀愛啊？」
「就，跟大家一樣啊。」
「我沒談過戀愛，你別唬我！」
室友覺得不可思議，直接拿寢室另一位脫單的作比較，「人家小琪天天晚上跟男朋友煲電話粥……」
提到小琪，江悅兮就有些心塞了。
前段時間隔壁班的小趙同學拖她搭橋，得償所願跟室友小琪恩恩愛愛，現在兩人天天晚上擱寢室煲電話粥，其膩歪程度不亞於狗血偶像劇。
且小趙同學每天早上堅持不懈給女朋友送早餐，有課的時候送教室，沒課的時候送寢室，風雨無阻。
目睹這一切的她們給小趙同學貼上親切標籤：二十四孝好男友。
誰不想跟喜歡的人膩膩歪歪談個甜甜的戀愛呢。
江悅兮關掉桌上檯燈，雙臂交疊，趴在桌上嘆了口氣。
想像一下她跟黎言之煲電話粥，估計兩個小時裡面，有一小時五十分鐘都是她的單獨表演。
送早餐的話，黎言之肯定會按照「健康飲食」標配給她補充營養，比如逼著她吃雞蛋。
噫……
她才不想那樣。
—
黎言之這一忙，整整一周沒能好好坐下吃頓飯，江悅兮有種被冷落的感覺，連室友都小心翼翼的打探她是不是已經分手。
其實黎言之從來就不讓自己閒著，小時候作業不多，就自己買書做題。
後來長大些，在學習之外，他還會利用課餘時間做一些物理實驗，化學實驗。
除了跟她出去玩，黎言之幾乎把所有時間花在有意義的事情上，從不浪費。
那種幾天不聯繫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知道黎言之在忙，她也能心無芥蒂的去找其他人玩。
以前當朋友的時候沒覺得，現在變成男女朋友，心裡反倒不是滋味。
是她變得苛刻？
江悅兮正為這個問題發愁的時候，小琪跟小趙同學已經進入新階段——吵架。
小琪在寢室哭訴，大家好言勸慰，結果第二天小趙同學還沒給她發消息，突然遭受冷待的小琪開始害怕，擔心男友變心，最後不知怎的竟說出「要分手」之類的話。
江悅兮實在不太理解她的想法，一天不發消息頂多算賭氣，怎麼就到分手的地步？
她以為自己的紅娘線快斷了，結果第三天，兩人又甜甜蜜蜜和好如初，甚至比先前更親近。
小琪說：「雖然這次發生矛盾挺難受的，但兩人把話說開，反倒更容易了解對方的內心。」
所以，他們的感情得到靈魂上的共鳴。
—
再次見到黎言之，他終於從上個項目中解脫，能陪女朋友好好吃頓飯。
但這一餐，江悅兮明顯心不在焉，時常走神，差點把紅辣椒當菜放進嘴裡，黎言之眼疾手快制止。
「怎麼回事？」
江悅兮的目光終於落在他身上。
「感覺，我們的戀愛跟其他人談戀愛不太一樣。」
想到每個人本身就不一樣，她又補充了句：「跟我想像中的也不太一樣。」
「咚——」
筷子磕碰到瓷碗邊緣，指甲壓入掌心，黎言之的眼神迅速轉冷，「那你……想怎樣？」
面對美味佳肴沒什麼胃口，江悅兮放下筷子，單手托腮，朝他問道：「為什麼我們沒有矛盾？
沒有吵架？」
「……」
誰沒事找虐。
要是把江悅兮氣到吵架的地步，屍體都快涼透了，還談什麼戀愛。
江悅兮：「我覺得我們需要溝通。」
黎言之：「？」
「溝通，語言交流，懂嗎？
你得跟我多說話，否則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她邊說邊比劃。
「……」他內心的秘密，可不能坦誠，否則會嚇跑她。
好吧，交流失敗。
面對黎言之的沉默，江悅兮咬唇，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她點燃了一把火卻遇到一塊冰，沒辦法融合。
正當她心煩意亂的時候，聽到隔壁桌的兩人談崩了。
女生質問男友：「你最近信息不回、電話不接，故意拉開距離，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男生語氣敷衍：「既然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女生眼淚一滾，控訴道：「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男生態度散漫又無情，「以前喜歡你，只想對你好，現在沒感覺了……」
旁邊冒出的一場鬧劇讓江悅兮看得目瞪口呆。
信息不回、電話不接，還總是見不到人。
她跟黎言之剛開始談戀愛就拉開比朋友還遠的距離，黎言之性格淡，可面對喜歡的人也會這麼冷漠嗎？
越想越多，覺得沒安全感，把剛才的事情代入一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仰起臉，委屈巴巴揪住黎言之的衣袖，「言之哥哥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黎言之順著她答，「不分手。」
小戲精秒變笑臉，「剛剛那句話你再說一遍，我要錄下來！」
黎言之摸了摸她的頭。
—
因為那句「不分手」，多日來的不安情緒一掃而空，江悅兮信心倍增，比之前更加用心經營這段感情。
她認認真真的對黎言之做了個人物感情線的分析，從小到大就不喜與人建立親近關係，能夠走進他心的寥寥無幾，或許是因為他對情感不夠敏感。
換句話說，她喜歡黎言之，所以只要跟在他身邊，做什麼說什麼都會開心。
而黎言之還沒進入狀態，沒有意識到如何扮演男朋友的角色。
「呵……」
這人之前總是問她懂不懂朋友跟男女朋友的區別，搞半天，是他自己不懂談戀愛嘛！
江悅兮開始制定計劃，第一個最簡單的基礎要求就是，「每天晚上睡覺前互道晚安，每天早上起床後互發早安。」
黎言之一口應下。
很快，江悅兮又下達新的指令，「周六約會哦。」
「需要我做什麼？」
這次黎言之學乖了些，有那麼點男朋友的參與感。
「你呢，準時來接我就好，其他聽我安排！」
江悅兮比較喜歡把事情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也並不介意多花些心思。
從小到大都是她帶著黎言之出去玩，因為曾經她讓黎言之提議，最後黎言之把她帶去圖書館學習這事，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
周六，陽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和又不曬，天氣舒爽。
「叮叮——」
江悅兮推出兩輛自行車，鈴鐺聲音引得黎言之抬頭。
「接著！」
她從身旁路過，扔出一件衣服，黑色衛衣款式圖案跟江悅兮身上穿的那件白色一模一樣。
是情侶裝。
換上裝備，兩人達到今天的目的地——遊樂園。
做攻略的時候江悅兮一邊寫一邊吐槽這個地點「普遍、大眾、俗」，但她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約會的好地方。
浪漫的摩天輪給情侶製造長達近半個小時的小空間獨處機會，刺激的遊玩項目讓人心跳加速，她還特意把黎言之拽進鬼屋。
「言之哥哥，一會兒你可要保護我！」
進去前，她做足了嬌弱求保護的姿態，黎言之依言牽住她的手。
被男人寬厚的手掌包裹著，江悅兮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從踏進鬼屋那刻，就緊緊黏在他身旁。
得虧黎言之打小就不愛進遊樂場，不然她就要穿幫了！
穿過一道狹窄的走廊，轉角飄出白紗布，前面膽小的女生已經開始尖叫不止，江悅兮第一感覺是……想捂住耳朵。
貼近牆壁的npc突然伸出一隻手，江悅兮忍住想跟他握手的衝動，學著前面受驚嚇的遊客尖叫一聲，正想去抱黎言之的胳膊，突然被他攬入懷中。
頸窩灑下一道溫熱的氣息，在這詭異又曖昧的氣氛中，沒等她害羞，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知道你不怕。」
江悅兮：「……」
不要拆穿我，謝謝！
後半程就不用裝了，她大大方方走在前面，要不是黎言之牽著她，她估計玩得比npc還歡快。
眼前迎來一片光明，終於抵達出口，江悅兮回頭望了一眼，實在忍不住開啟吐槽模式，「這些年的鬼屋可真是越來越不專業了！」
「嗯？」
「一點都不恐怖！」
她覺得，這鬼屋設計太普通，不得勁兒！
「……」黎言之側頭掃了眼不遠處被嚇哭的路人，選擇保持沉默。
玩下一大圈，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江悅兮沒精力再折騰，扒拉著黎言之的胳膊，嚷著要回家，「累了。」
她翻開手機備忘錄，「還有一項計劃未完成。」
黎言之：「嗯？」
她輕敲手機屏幕，念道：「一起去超市買菜，然後回家做飯！」
這都是增進感情的方式，可當江悅兮來到大超市，計算從入口到食物區的距離，人都傻了。
「還要走那麼遠的路！」
簡直絕望。
黎言之：「那就不去。」
「不行！」
她搖頭，堅持往前走，「不能破壞我們的約會計劃。」
她決定做某件事情的時候，會很認真。
兩人同時邁上扶梯，黎言之側頭看過去，女孩臉頰微微泛紅，神態執著。
在江悅兮踏出扶梯後，他忽然抓住江悅兮的手，同時停住腳步。
「怎麼了？」
江悅兮回頭，見黎言之單膝蹲下。
一分鐘後，超市出現一對惹眼的情侶。
女孩趴在男生背上，偶爾扭頭湊近男生的耳朵，有商有量的選購食材放進收納籃，直到結帳付款，全程沒讓她的腳沾地。
江悅兮暗自竊喜。
「情侶計劃」誠不欺我。
這是她意料之外的驚喜！
—
準備好食材，就需要廚房施展，江悅兮直接把人領回家，「我爸媽出去過二人世界了，沒個六七天回不來。」
從小到大，爹媽當著她的面沒少秀，她已經習以為常。
江悅兮還真沒怎麼進過廚房，頂多會給自己煮碗面。
今天有黎言之這個大廚在，她想著幫忙打下手，炒辣椒的時候嗆得她直咳嗽，然後她被黎言之攆出了廚房。
江悅兮跑出去待了會兒，又鑽進來，「言之哥哥，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嗯。」
今天拍了不少照片，黎言之手機上也有，她打算導出來。
有些照片可留，有些照片多看一眼都不願意，無意窺探黎言之的秘密，手指一划卻發現除去今天拍的，最近一張圖片很眼熟，像她上周新買的髮夾。
江悅兮沒做多想，手指卻不小心點到右上角「編輯」二字，正想取消，右下角紅色「復原」選項吸引注意力。
手指輕輕一觸，屏幕彈出「復原到原始狀態」的提示，江悅兮伸手點下，完整的圖片霸占手機屏幕。
居然是……
一張親吻照。
可她不記得，什麼時候發生過這一幕？
那段時間黎言之明明忙得跟她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被你發現了啊。」
黎言之突然出現在身後，嚇她一跳。
她不擅長藏心事，便直接攤開手機，問他，「為什麼要偷偷拍這個？」
為什麼，要在她睡著的時候親她，還拍照保存得這麼隱秘？
如果不是她誤打誤撞點到，無論如何也猜不出這張照片原本的內容。
「我沒辦法給你一個解釋。」
他不善言辭，也不打算對江悅兮說謊。
因為怕自己只是江悅兮寄託愛情的載體，滿足她的戀愛感之後就會被棄掉，所以克制著，私心想要延長這段關係維持的時間。
趁她睡覺時拍照，大概是想給自己留個念想，那是他與她最近的距離。
這樣的話，怎麼能告訴她。
江悅兮盯著他的眼睛，而黎言之卻沒勇氣跟她對視，他甚至不知道江悅兮會怎麼想他，變態嗎？
偷吻還拍照。
就在他感覺內心備受煎熬時，江悅兮忽然爆發一陣驚喜的叫聲，「言之哥哥，你果然在害羞！」
都不敢當面親她，這得害羞成什麼樣啊？
她直接踩上沙發，低頭湊近黎言之的臉，舉起手機連拍數張，「言之哥哥害羞也沒關係，以後我主動就好了！」
黎言之感到錯愕，心底湧現一股從未有過的悸動。
她總是這樣，永遠活力滿滿的帶給他驚喜。
今天的約會計劃堪稱完美，江悅兮對著桌上的菜誇得天花亂墜，平日不苟言笑的黎言之，神色都柔和幾分。
餘下時光獨屬於他們。
像以前那樣，江悅兮把身邊的趣事講給他聽，提到小琪跟小趙同學戀愛史，特意舉例，暗示男友主動。
「人家談戀愛都有男朋友送早餐。」
「你要是想，我可以送。」
黎言之讀懂的文字表面意思。
江悅兮連連搖頭擺手，「不要！都不是你發自內心的，一點都不真誠！」
她是真不需要送早餐，自己想吃什麼買什麼更方便。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學習上一點就通的黎言之遇到了大難題。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明明已經非常熟悉，卻想不出怎樣才能讓江悅兮滿意。
手指交錯扣攏，他低下頭，「你可以教我。」
「人家說，有心者不用教。」
江悅兮哼哼唧唧，套用網上那些話，唇角掀起弧度一直未消。
黎言之緩緩抬手，溫熱的指腹觸及柔軟唇瓣，褪去平日的冷漠，動情的眼神專注又炙熱。
「我想，用你覺得最好的方式，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