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松這一敲,還真就敲出了反應。
這步,他這邊敲擊將將結束,駕駛室內便是傳出了人聲。
「救命!!外面有人嗎?救命啊!!救救我!!」
聲音不是很大,但卻是相當迫切。
聞聲,卜月半,魏熊顧自相望眼。
說實話,對於機甲內里傳出的人聲,他倆非常熟悉。
那是「國字臉」發出的。
「國字臉」在廢城,戰區都是搞事兒主力。
這貨一開口,唐傲松等人便是確定。
「娘的,這貨命可這狗打啊。」卜月半戲虐句。
魏熊聳聳肩:「誰說不是呢。」
言罷,魏熊三兩步上到駕駛室前。
可能也是見外面沒人回應,「國字臉」在內十分緊張。
他跟進道:「喂,外面兄弟,你們在嗎?你們別走!救我,救我啊!聽著,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是誰。那個……你們救我出去,我保證不會虧待你們。你們要錢,我可以給你們錢。不單是錢,救了我,你們還會受到表彰。
還有這附近有個六戰區,你們要是流亡者,我可以帶你們過去,分你房子,保證你們衣食無憂!!」
聽著「國字臉」在駕駛艙內的哀求以及拋出的籌碼,卜月半,魏熊相視而笑。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任何時候,「國字臉」都忘不了他那套利益說。
不過呢,落在實際,「國字臉」這邊給的籌碼也的確是很誘人。
一般拾荒者,流亡者,聽了他的話,那還真是很容易上鉤。
怎奈遺憾的是,眼下在外的不是拾荒者,也不是流亡者。
對唐傲松,卜月半,魏熊而言,「國字臉」開出的條件……毫無意義。
卜月半當下壓低嗓音,做戲調弄道:「嗯,你的籌碼給的挺好,但我怎麼相信你不是騙子?」
「不不,我不是騙子,我以我的人格保證。你們只要給我安全救出,並送到六戰區。我保證滿足你們所有要求?」
「哇,這麼牛的嘛。所有要求都滿足?我都還沒說我要什麼,你就這麼肯定。呵呵,你是啥人我是不清楚,不過聽你這說話不著調,滿口跑火車口氣……你這貨平日裡沒啥放屁說大話吧。」
「你……」「國字臉」氣的肺門都要炸了,他本能就愈發飆。
可現實情況……由不得他發飆。
他很清楚,想要從機甲出去,轉移至安全地帶就得靠外面人。
否則,他必死無疑!!
冷靜!!冷靜!忍耐!忍耐!!
「國字臉」提醒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先穩住外面人,叫她們給自己救出。
只要到了戰區,再跟他們算總帳不遲。
不得不說卜月半對「國字臉」的評價還是很貼切的。
這貨還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真要是尋常拾荒者遇上「國字臉」,到頭給他費勁護送戰區,收不到他所承諾獎賞不說,保不齊給他倒打一耙,投進監獄。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信我啊。對了,這個機甲,這個機甲他不是一般人能駕駛的。你們送我回六戰區,戰區方面肯定會感激你們,滿足你們一切要求!!」
「國字臉」焦促應道。
他在駕駛艙內,目前機體受損。
從內根本瞧不見外面情況。
不過這些對「國字臉」都不重要,他被困已經超過三天了。
虛弱的體能精神時刻提醒他……若是再不被救出,他真的會死。
眼下外面一行人,不管是誰,這是他最後救命稻草。
若是抓不住,「國字臉」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堅持等到下一波人員過來。
話說道此處,卜月半也是失去了繼續跟「國字臉」繼續白活興趣。
他著目望向唐傲松,等待唐傲松下一步指令。
唐傲松倒是非常乾脆,他直截了當吩咐句:「給艙門打開!!」
聞聲,「國字臉」未有辨識出說話人身份。
準確說不是他未有辨識出,而是他注意力都放在脫逃這茬事兒上。
與「國字臉」來說,對方願意搭救他才是最重要的。
他根本不在乎對方是什麼人。
生存的現實也由不得他去這麼做。
「那個,我,我這艙門戰鬥中變了形,我,我在裡面沒法打開。需,需要你們外部想辦法撬開。」「國字臉」回道。
卜月半聽了眉頭應時蹙起:「嘛玩意,你打不開要我們撬?咋個這麼麻煩吶!?」
卜月半這句「麻煩」一來是厭惡!!
本身執行此次任務,他就抱有牴觸。
如果不是唐傲松執意走這遭,卜月半那是無論如何不會參與。
二來,就真是單純麻煩。
能答應救你就不錯了,你倒好,還使喚起人來,你當你誰啊!?
也是聽出外面卜月半的不樂意,內里「國字臉」聞聲登時心弦緊繃。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他自己也是因為沒法開啟艙門,被困內里足足三天不得動彈。
要不是艙門變形沒法開啟,「國字臉」怎麼可能待在機甲裡面到現在不動彈?
「呃……各位,你們別走,聽我說啊,這個艙門你們想辦法用東西撬。我知道,這的確是麻煩了點。但,但是……我,我保證,你們的付出一定會得到回報!!
你們救我回去,我保證你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其實這,這也沒有太難不是嗎?拜託,救我!!救救我!!」
「國字臉」最後幾聲近乎哀求。
果然,人在生死之際大都會變的卑微。
對於和「國字臉」一幫人打過不少交到卜月半一行人……過往何曾見過「國字臉」這般卑微說辭?
雖然知道「國字臉」是為了活命不得已整出的保命屁話,但落在卜月半耳里,還是叫胖子聽的很爽。
「唉,行了行了,你閉嘴吧,聽你那老鴨嗓子真是噁心。」卜月半適時吐槽。
「國字臉」聽後,滿臉焦急。
能不急嘛,對方態度依然不明。
他們救還是不救,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現在對方令其閉嘴,「國字臉」慌亂無措。
他還從未似現在這般緊張。
即便和蟲群戰鬥,被擊落在這破損樓棟里,他都沒像眼下這般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