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霜的遲遲沒有露臉多少是叫卜月半心理犯疑,憂慮。
好在,嚴老頭及時給予了回應:「哦,霜兒啊,她去醫院換藥了。」
「換藥?」此言一出,不出意外又是叫卜月半憂心:「嚴老,嚴霜妹子她是怎麼了?是哪裡受傷了嗎?」
卜月半語速極快,透著焦促與緊張。
嚴老頭自是知道卜月半是在擔心自個兒孫女。
他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就是手受了些小傷。」
嚴老頭給話說的輕描淡寫,可落在卜月半耳里……那就是不得了大事兒。
「發生什麼了?老爺子,霜妹他為什麼會……她是怎麼受的傷?」卜月半問了幾句廢話。
其實他心理應該很清楚,嚴家爺孫所在倖存者聚集地那是遭受過異變沙蟲攻擊的。
異變沙蟲攻擊的恐怖……卜月半作為實際接觸,參與者那是再清楚不過。
在那樣環境裡,能夠活下來便已經是燒高香了。
受傷在所難免!!
「哦,我們不是在倖存者聚集地嘛,當時不知道是啥攻擊,山體震盪厲害。守衛過來說有異變蟲突破了防禦,進入到了後方。為了確保我們安全,要帶我們離開。
離開途中,這一個大傢伙從地底竄出來。我們在逃跑過程中,一顆碎石因為震盪落下……霜兒為了保護煤球,手被砸了下。
不過你們放心,不是啥大事兒,
軍部醫生給瞧過了,就是傷了點皮肉,每天過去換藥就可以了。」
原來是為了保護煤球所致。
這個事兒本來不好說什麼。
畢竟,那種混亂環境,誰都沒法預料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是,卜月半聽後還是有諸多不滿:「不是,那些守衛幹什麼吃的!?他們是保護你們的,怎麼會叫霜兒妹手上!?」
擱著卜月半認為甭管什麼原因,守衛的職責就是保護嚴家爺孫安全。
嚴霜雖然是為了救護煤球,可這種事兒不也該是他們守衛做的嘛?
瞧著卜月半生氣模樣,嚴老頭趕緊在後解釋:「唉,小卜啊,別這麼說。那些守衛已經很盡職了。
要不是他們第一時間通知我們轉移,我們恐怕很難活著離開。
而且為了救我們,人家也有一個……犧牲了。」
說道這兒,嚴老頭的神采陡然黯淡。
軍部給嚴老頭安排的護衛總共有三個。
雖然就數量上說不多,可你要知道就六戰區當時緊張人手情況……能給分配三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更不消說,這三人還是擔負的專制守衛。
他們三個沒有旁的任務,他們三個任務就是保護嚴老頭,嚴霜安全。
當時異變沙蟲地底殺進後方,他們三個第一時間便是決定轉移嚴家爺孫。
誠如嚴老頭說的那樣,也得虧是這三名守衛盡職,審時度勢,在後方剛有異動變當機立斷轉移嚴家爺孫。
不然,真等異變沙蟲衝進所在倖存者聚集地……等那時候在想跑可就來不及了。
畢竟,異變沙蟲衝進倖存者聚集地後,給聚集地造成了很大混亂和恐慌。
內里倖存者一股腦向外沖。
這種時候……就算嚴家爺孫有後衛護持,想要衝出也沒那麼容易。
生死關頭,誰會在意你身份?
不過,即便是三個守衛早早做出了轉移決定,過程中他們還是有人犧牲了。
聽了嚴老頭這番話,卜月半肯定是不好再繼續數落守衛責任了。
人家守衛為了保護嚴家爺孫犧牲了一人已經側面反應了他們的盡職。
退一萬步不說,嚴家爺孫這邊活的好好的。
這本身就是守衛的功勞。
這種時候……卜月半若是在因為嚴霜手被砸一事兒數落抱怨守衛……那就太扯淡了,也太不地道了。
但卜月半顯然心理還是存有不滿。
「守衛的事兒咱放一邊不說。可老爺子,這霜兒妹受了傷,咋還要她去醫院?醫院那邊不能派人過來上門檢查嗎?」
卜月半理所當然的回應反應了他內心特權思想。
他會有這種想法也沒啥好奇怪的。
擱著我們大多數人處在卜月半角度恐怕都會有類似想法。
理由很簡單,我卜月半為了六戰區在前沿拼命。
為保下六戰區付出了汗馬功勞。
可倒頭來,我的家人受了傷,讓軍部醫生上門看護有啥問題?
道理上……的確是沒啥問題。
卜月半這樣要求無可厚非。
但落在實際,這是典型的特權思想,也有點道德綁架意思。
說白了就是我為你六戰區付出,六戰區就應該回報我。
聞及此言,嚴老頭面色陡然嚴肅。
作為老一輩,他們也是經歷過很多事兒的。
老爺子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強權,道德綁架。
另外,老爺子可不是單單心理層面反感這些。
他是真正有落實到自身行動的。
旁的不說就說戰前……軍部基於安全考量要給嚴老頭請到軍部避難。
可老爺子明言拒絕,甭管是誰規勸……他就是不答應。
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他知道……人家軍部邀請他們去軍部避難不是說他嚴老頭一家有啥特殊能力和貢獻。
人家這樣「客氣」是看在唐傲松等人身上。
而這便是嚴老爺子認定且極度反感的「特權」。
此刻卜月半吐槽斥責這番話……儘管是為了嚴霜著想,但在嚴老爺子他還是很不喜歡的。
所以……「小卜,這個話說不得啊。人家醫院那邊多忙啊。你們在前線比我老頭子清楚。這次戰鬥六戰區傷亡慘重吧?
我過來軍部住的這些天,每天都看到很多人被送進來。
那樣子可慘了!
相比之下,霜兒他那點傷算不得什麼。
咱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軍部又給提供住所做的夠好了。
我嚴老頭何德何能,能享受這種待遇。
再者說,這個時候醫院那麼忙還叫人跑來家裡給治療……這不是給人添亂嘛。
霜兒又不是受了啥不能動彈,必須躺床上重傷。
她自個兒去醫院沒毛病,沒有必要上綱上線,醫院也好,軍部也罷,他們為咱做的已經夠多,夠好了。咱得知足!!咱不該再要求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