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主任,萬萬使不得,抓賊是我們的責任,怎麼能讓你請客呢?再說了,我們今天一舉抓獲這個人,部門也是有獎勵的!」
秦隊長極力推辭道,誰都知道,醫生的錢,真不好拿。
但是他臉上的喜悅之情,卻是真心實意表露出來的。
「你要是拒絕,就是看不起我,嫌我錢少……」
蔣少天故意板著臉,把錢從他手裡拿過來道。
「這……」
秦隊長有點犯難的看了其他保安一眼,想徵求大家的意見。
其他四人,也不吭聲,只是面帶笑意的看著他們。
「以後有啥事,我也就不找你們幫忙了。我只是覺得你們替我挽回了損失,想請你們喝瓶冰水吃個冰西瓜而已。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蔣少天把臉一拉,準備抬腿走人。
「蔣主任,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怕影響不好嘛!你看你這麼客氣,我和兄弟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嫌這嫌那呢?」
秦隊長也是善於察顏觀色的老江湖,見他要走,立刻拉住他的手賠笑道。
「這就對了嘛!大熱天的,兄弟們都不容易,誰會去亂嚼舌根?秦隊長,拿著拿著,謝謝各位了啊!」
「那恭敬不如從命,我和兄弟們謝謝蔣主任了啊!」
秦隊長大大方方的把錢收下,眉開眼笑的說道。
「謝謝蔣主任!」其他人也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客氣不客氣,以後有什麼事還需要兄弟們幫忙呢!」
蔣少天客套了幾句後,就目送他們推推搡搡地,押著啞巴男往保安室走去。
附一醫院的保安,工資不高也不低,大約四五千一個月,加上獎金,高溫補貼什麼的,也不會超過六千。
蔣少天一出手,就是一千,不多不少,五個人,每人可分二百塊,即使別人想嚼舌根,也沒法去嚼。
何況那是他們一天的「工資」,換作是誰,都會在心裡給他打上一百分。
再者,他還是附一中醫科的主任,許院長身邊的大紅人,和他交好,只是有利無害。
因此,眾保安對蔣少天的風評,瞬間便達到了巔峰。
「哥,發生什麼事了?剛才我看你們一群人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就沒過來了。」
明珠等他們離開後,才走過來十分不解的問道。
「上次故意爆我車胎的人,剛才被保安隊的逮住了。」
蔣少天檢查了一遍車,發現沒什麼問題,才鬆了口氣道。
千算萬算,沒算到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人。
而且還是個殘疾人。
「這麼多車,為啥要劃我們的車?哥,我們該不會是得罪誰了吧?」
「可能是無聊之人,隨意挑一輛車進行破壞吧!
你看,這幾輛車,就我們的是越野車。他估計是看不慣,就挑我們家的車下手了。」
蔣少天指著左右幾輛轎車,避重就輕的說道。
他縱使心中有疑惑,也不會輕易透露出來,尤其是妹妹,更加不會讓她知道一些危險的事。
「這樣啊!那也真夠無聊的!」明珠心不在焉的說道。
「呦,都快二點半了,我們進去準備上班吧!」
蔣少天岔開話題,拉著妹妹往門診大廳走去。
二人來到三樓國醫館的導診台後,裡面已有不少患者在等著醫生們上班了。
其中二人正是黃毛和綠毛,是來扎針灸,敷三伏貼的。
「蔣主任,下午好!」
見他們進來,黃毛特別識趣地跑過來打著招呼。
「蔣主任好!」
綠頭髮也小跑過來,嬉皮笑臉的說道。
兩個人,就像小學生在面對班主任一樣,老老實實的立正站好,等著蔣少天說話。
「下午好,你們感覺怎麼樣?」
蔣少天點點頭,語氣和緩的說道。
「效果不錯,沒那麼疼了。」黃毛搶先說道。
那雙小眼睛,還不忘上下打量著站在一旁出神的明珠。
「蔣主任,你可真是敬業,這麼早就來上班了。」
綠頭髮沒話找話道,反正多拍馬屁總歸是好的。
禮多人不怪嘛!
「唉,知道我為啥來這麼早嗎?因為我車子連續幾天被人惡意爆胎了,所以我平時得機靈點,你們說對吧?萬一在路上出事,我不就嗝屁了!」
蔣少天墨眉微皺,嘆了一口氣道。
「臥槽,誰特麼敢爆你的車胎,我就去爆他的菊花!蔣主任,你說,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動你的車……」
「你別激動,菊花可不能亂爆,剛才我們保安部,已經把人抓住並交給警察蜀黍了。」
「不行,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幹的?我必須要收拾他,敢搞蔣主任,就是搞我,我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黃頭髮情緒激動的說道,仿佛那人是捅了他幾刀的大仇人一般。
「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啊!你看,就是這個人,你鐵定不認識的……」
蔣少天拿出手機,翻到那張正臉圖片說道。
黃頭髮看了幾眼後,馬上拿出手機,把這張照片給拍了下來,然後發給他的「小弟們」,讓大家「認認」啞巴男。
綠頭髮盯著屏幕看了好幾十秒後,冷不丁的說道:「有點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你仔細想想,這貨我揍定了。」黃頭髮用手拍了拍綠頭髮的肩膀,轉眼又對蔣少天說道:「蔣主任,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幫你找出這個叼毛來!」
「不能揍,千萬不能揍,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要以德服人。你們要是認識他,幫我找到他的老巢後再告訴我,我會告訴他爹去教育他的。」
蔣少天連忙阻止他所說的暴力行為。
「那我聽蔣主任的,你說不揍就不揍。嘿嘿,以『德』服人,以『德』服人,我明白。」
黃頭髮笑嘻嘻的說道,笑得特別富有深意。
「那行,你們先去休息,我要準備上班了,有任何問題可來諮詢我。」
「那我們找到人了,要怎麼通知你?」
「打我電話,那面介紹牆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
蔣少天說罷,便滿意的往全科診室走去。
「我丟,好一個以『德』服人,這招高,實在是高!我特麼的心服口服!!」
黃頭髮等他進診室並關好門後,便壓低聲道。
想想之前去他家找茬,完全是被他打服的,這哪裡是以德服人嘛!明明就是以實力讓人服氣!
「可不是嘛!蔣主任可真是憑實力以『德』服人的,這個,我服!」
綠頭髮也忍不住地,伸出大拇指感嘆道。
他和黃頭髮一樣,都是之前被蔣少天一棍給打服的,現在才是被他的醫術所折服。
嗯?
明珠在一旁可聽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明白哥哥的用意。
二人轉身,瞧見明珠正一臉問號的盯著自己在看,心裡一咯噔,立刻笑呵呵的說道:「蔣主任德高望重,以德服人,我們都心服口服,五體投地拜服!」
說罷,趕緊走開了,生怕說錯一句話,又要被拉出去練。
此時,也到了下午三點鐘,各科室都開門了。
明珠也要開始工作了,便不再去細想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只是覺得,心裡落空空的。
可又說不清是什麼原因,以至於上班都沒精打采。
這邊明珠心不在焉的上著班,而那邊的李雲霆,亦是如此。
「老雲,你變了。」
車內,坐在副駕駛座的黑衣人,感嘆的說道。
他們可是十幾年的兄弟,已經默契到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想做什麼的地步,又怎能看不出李雲霆這麼明顯的變化呢?
「哦?你說說我哪裡變了。」
李雲霆漫不經心的問道。
其實他明白,這一走,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一如蔣少天所說,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撞不出火花。
假如,有緣能再見面,一定會有所行動!
「以前的你,哪裡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所謂的鐵漢柔情,也不過如此。」
黑衣人認真的說道,仿佛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
剛才那個溫馨的小場面,差點就把他們都感動了。
「啥意思?你別說這麼深奧,我聽不懂。」
李雲霆緊握方向盤,不解的問道。
高速路上,容不得走神。
「少裝!你眼裡儘是那個女孩,你真當我們瞎啊!嘖嘖,大眾廣庭之下,用身體給人家遮陽,真是令人嫉妒啊!」
坐在后座的黑衣人,故意陰陽怪氣的大笑道。
「老六,你怎麼越來越壞了,什麼好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都是那麼污。」
李雲霆瞄了一眼內後視鏡說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嘛,哈哈哈!」
其他人一哄而笑道。
「我看你們是欠揍。別急,等下了高速,回去以後,我好好『伺候伺候』你們。」
「怎麼?你一個還想打我們三個?」
「不不不,我這個人向來是以德服人。大家都是兄弟,打什麼架嘛,多傷感情,是不是?」
「滾!打架隨時奉陪!今天你還是和我們說說那姑娘的事,話說你們到底成了沒有?」
這幾人對八卦的熱情,只增不減。
「呃,這個嘛,沒啥好說的。」
李雲霆不想說,美好的事物,只想藏在最心底。
「真不說?那我就把照片給刪除了咯!」
黑衣人拿出手機,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道。
正是他伸手給明珠遮陽時,一臉柔情的照片。
「艹,你威脅我?」
李雲霆秒慫。
「說?不說?」
黑衣人準備摁下「刪除」二字。
「你贏了!」
李雲霆不假思索的開口道:「這事,還得從我受傷住院那天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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