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丹術雖說修煉時十分艱難,但效果卻是極好,在各方面都有極強的增幅。
秦淮泊頓時覺得,那些痛苦也未必忍受不了。
不過眼下他的精神力已經透支,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
看了眼洞府外,外面天已經黑了。
秦淮泊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再度醒來時,精神恢復了許多。
而且似乎因為修煉了外天內地金丹術,精氣神方面都飽滿了許多。
隱隱間。
秦淮泊感覺到了境界出現鬆動,破境似乎就要在近日了。
不過,他並未繼續閉關,而是走出了洞府。
來到天恆殿時,只有王陽候在這裡,秦淮泊隨口問道:「峰上的人呢?」
問的自然是劉玄天等人。
王陽道:「幾位師兄昨日就下山了,至今未回。」
秦淮泊有些詫異,不過也沒多想,囑咐了一聲後,他也下山,朝天女峰的方向而去。
天恆峰眼下沒有什麼人氣,以至於天恆峰周圍也是一片冷清。
然而才剛剛離開天恆峰山門。
秦淮泊便察覺到一抹殺意朝自己襲來,並且裹挾著濃厚無比的靈氣。
他眉頭微微一皺。
就見得一桿長槍,似攜千鈞之力,朝此激射而來,宛如一道瞬息而至的閃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若是尋常築靈境的修士在此,若不能及時避開,恐怕便要被這長槍洞穿,傷及性命。
但秦淮泊眼神一動,伸手一探,在槍頭距離自身胸口還有數寸時,便穩穩握住了槍桿,整個身體更是紋絲不動,宛如一面鐵牆。
緊接著。
他雙眸一凜,體內氣血之力一震,單手握住長槍,猛地一把將長槍拋射回去,恐怖的力量甚至形成一道音爆!
遠處乃是一棵巨杉,長槍落下時,整棵巨樹四分五裂。
秦淮泊這一擊的力量,令那藏身巨杉之上的人同樣心驚。
在巨樹炸開後,他一躍而出,龐大的身形顯露在秦淮泊的眼前。
身高八尺,一身黝黑皮膚,無比精壯,不知怎的,秦淮泊就想到了體型同樣不小的高振。
但高振滿身肥油,而眼前之人,卻是將那贅肉練成了健碩的肌肉。
看起來,似一尊黑肉山。
根據其流露出的氣勢判斷,修為至少有築靈七重。
甚至是八重!
秦淮泊曾直面過的對手裡來看,此人絕對算得上危險,無論修為還是實力,皆不同尋常。
再進一步,或許就足以比擬各大主峰的親傳弟子。
此時此刻。
來者滿眼不善地望著秦淮泊,絲毫不掩飾眼中殺氣,伸手一抬,那杆長槍從遠處飛入他掌中。
正常尺寸的長槍,在他手中竟顯得似孩童玩具般。
秦淮泊面色平靜,實則心中已經起了殺意。
此人出現在山門前突下殺手,顯然是早有預謀,好在是他這幾日修煉,氣血之力又有長進,否則還真不好接下方才那一槍。
「何人膽敢來我天恆峰前放肆?」秦淮泊冷聲問道,絲毫不曾忌憚對方的修為,若非想要弄清對方的來頭以及用意,只怕早已出手與對方廝殺。
那人冷聲道:「主峰高天,高振乃是我親弟弟。」
秦淮泊微微一頓。
在九耀聖地中,有一個特殊的存在,那便是九耀峰。
九耀峰以九耀聖地命名,可見其地位崇高,並且其本身也是六大主峰排名第一的那一座,同時也是聖地聖主那一脈的存在。
聖主為人神秘,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清修中,欲要打破桎梏,帶領九耀聖地重回巔峰,鮮少拋頭露面。
而九耀峰的弟子的性格也隨這位宗主,平日十分低調,專注於修行之中,基本就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不會出現在其他地方。
這也就導致,其他人雖然很少見到九耀峰弟子,但都知道九耀峰弟子皆修為強橫,非等閒之輩。
「原來如此,所以你是來為你弟弟報仇的?」秦淮泊淡淡道。
高天見到秦淮泊的神色,心中怒意更甚,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長槍。
「不錯,你這十惡不赦之徒,於考核中殘害同門弟子,竟沒有絲毫悔過之意,聖地長老竟讓你這等人進入內門,此乃失則!」
「今日,我便要替聖主,肅清門戶!」
高天冷聲說著,手中長槍在靈力的灌注下光芒涌動,看起來極為駭人。
秦淮泊微微一笑,道:「你要尋仇我自不會攔著,只要有本事你殺了我都行,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搞錯了尋仇的對象?」
秦淮泊並非敢做不敢當。
他的確將高振打了個半死,但當初可是刻意留了手,並未給高振致命一擊。
結果高振滾下擂台後,與林天說了兩句話就咽氣了。
不用想,肯定是林天暗中動了手腳。
因而秦淮泊覺得高天找他尋仇,有些滑稽。
高天一聲冷笑:「呵呵,當初內門考核時,那麼多眼睛看著,所有人都知道,我弟弟是被你活生生打死的,你不敢認?」
秦淮泊道:「你何不先找林天問問清楚,畢竟他才是最後與你弟說過話的人。」
高天卻是手中一拱,行了個虛禮,旋即道:「林師兄即將登臨聖子席位,又與我弟乃是好友,豈會害他?你莫要在這顛倒是非黑白!」
秦淮泊見狀便懶得多言了,既然對方認定是他幹的,多說也無益。
今日正好活動活動筋骨,築靈上三重的對手。
他自破而後立之後,尚且還是頭一次遇見,也想看看自己眼下戰力究竟能否匹敵。
再者說來,這裡是天恆峰下,他還有退路。
「哼,拿命來便是,殺你之後,我自會向聖主稟明內情!」
高天說罷,長槍一抖,便是一步踏出,周身靈力澎湃涌動,強橫的靈力盡顯無餘。
秦淮泊亦是不懼,朝前邁出一步,體內氣血轟鳴,如同熔爐般似在煉化一切,發出的聲響竟沉悶如江河洶湧!
正當二人劍拔弩張,將要動手之際。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二人中間,並傳出一道聲音。
「秦淮泊,你剛從執法塔中贖罪出來,就又要與同門內鬥不成?」
秦淮泊定睛看去,眼前人正是那執法峰上的蘇長老。
蘇長老轉過身來,看向秦淮泊,眼中深處不由得一驚。
只是幾日不見,怎又覺得這秦淮泊身上有許多微妙變化?自己竟越發看不透對方。
當下沒有多想,便道:「你如此好勇鬥狠,豈能為一峰代理峰主,信不信我拿掉你這繼承資格?」
這位蘇長老一來,便將一個大帽扣在秦淮泊身上,甚至連緣由都並未詢問。
要知道,這裡可是天恆峰。
即便要鬧事,也是那高天鬧事才是。
可他卻不由分說,直接將一切罪責定死在秦淮泊身上。
秦淮泊眉頭一挑,道:「執法峰長老,你似乎並沒有這個權力。」
蘇長老眼睛一瞪,想不到對方居然還敢反駁自己,當即怒道:「你這廝竟敢頂嘴?」
「我為一峰傳人,現在更是天恆峰代理峰主,蘇長老對我如此態度,未免有些失禮吧?」秦淮泊反問道,從始至終都不卑不亢。
蘇長老自也明白,秦淮泊成為這代理峰主後,自己這執法長老的身份便也鎮不住他了。
因而轉頭看向了高天。
「高天,你不在主峰上,來天恆峰作甚?內門弟子嚴禁私鬥,你不明白?」
高天也沒完全將蘇長老放在眼裡,但身為主峰弟子,聖地規矩還是要守的。
「我來是要為我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