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宮內。
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天色已經暗了下去,瞧這模樣,似乎要有一場大雨。
劉公公從天穹之上收回目光,又轉頭看了眼後方的玉容宮。
兩個多時辰了,裡面沒有一點動靜。
不過,他倒是能感知到秦淮泊的氣息還在其中。
而就在這時,在劉公公的感知下,那秦淮泊的氣息忽然間變得異常強烈。
他蒼白的面色微微一變,旋即滿臉妒色。
「這小子,居然破境了?」
只是一瞬,那妒又成了恨,不由得對著玉容宮咬牙切齒。
劉公公入道的時候晚了些,在他淨身入宮後,認下了當時的內務總管大太監為乾爹,這才有機會踏入修行之道中。
就連他那乾爹都說,若他還是純陽之體,未必不能成一方天驕。
可惜,斬斷男根,元陽已散,修煉進境慢不說,如他這種閹人,到了化龍境便頂了天了,封王尊者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就在這時,裡頭忽然傳出了秦淮泊的聲音。
「劉公公,還請入內一敘,在下已經想好了,我要答應皇主的條件,不過還有一些細節想要商議。」
劉公公沒想到秦淮泊真就妥協了,不過也是,身處這重重包圍之下,就算你是九耀聖地的天驕,又能如何呢?
想到這,對方破境給自身帶來的落差感似乎少了許多。
劉公公揣著手,優哉游哉走進了進去。
秦淮泊正坐在房間之中,此刻的他容光煥發,過去的兩個時辰里,依靠著在太虛禁中修行,成功破境。
劉公公面無表情地道:「公子若是想好了,先把東西交出來,至於天地大誓,待陛下來了再立也不遲。」
秦淮泊微微一笑,此刻他手裡正端著一個小物件把玩。
「東西我可以給皇主,天地大誓我也可以發,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要劉公公幫個小忙,放心,我所能給公公的東西,必然不會令你失望。」
劉公公聞言眉頭一皺,心中打起了十二分戒備。
本想直接拒絕,但劉公公一想到秦淮泊身上的東西,就連皇主都眼熱成了那樣,隨便掏點什麼,或許也能改變他。
聽聞青宗萬古長青功,能生死人肉白骨,或許能讓他的男根長回來也說不準!
想到這,劉公公面色不變,開口道:「公子且說,是何交易。」
秦淮泊拋出手中的那個小物件,只見那是一個綠鐲子,劉公公先前以為是玉容公主的物件,並未多想。
此刻秦淮泊一拋出那鐲子,二人身周的景象猛地一變,劉公公大怒,剛要抬起手掌,就聽見了秦淮泊的聲音。
「別擔心,這須彌陣只是為了切斷你我與外界的聯繫,也是為了讓我們接下來的話,不讓外人聽到。」
秦淮泊還坐在那裡,這須彌陣乃是他從那對黑刺殺手身上得來的,算是為數不多的戰利品,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劉公公聞言稍稍鎮定了一些,眼下自己雖然處在陣法內,但修為與靈力都沒受到影響,既然如此便沒什麼問題,只要他想,幾招之內便可殺了這姓秦的。
「我要拜託公公的事,其實也不難,你應當看出來了,我與玉容公主兩情相悅,此番我冒險前來參與選拔,也是為了她,不久後她只怕就去大羅聖地了,恐怕再難相見,我想再見她一面。」
聽完秦淮泊的話,劉公公想都沒想,便道:「不可能,除非咱家不要命了,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讓你再見到玉容公主!」
秦淮泊聞言故作一愣,而後搖頭嘆息。
其實他心裡並不意外,不多時便繼續道:「既然如此,替我傳個口信也可。」
劉公公卻是道:「小子,咱家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只問你,萬古長青功是否真有治癒之能效?」
秦淮泊點頭道:「萬古長青功上半卷的確可以,不論多重的傷勢,皆能療愈,斷肢亦可重生。」
劉公公聞言面色微喜,而後又道:「既然如此,想必那處……也是可以的吧?」
秦淮泊有些詫異地看了劉公公一眼,萬沒想到,這閹人惦記萬古長青功的原因,居然只是想讓自己那處長回來?
秦淮泊其實並不確定萬古長青功是否真有如此威力,但還是道:「自然可以,公公若是想要,我可以給你上半卷,只要你替我傳個口信給玉容公主。」
劉公公激動得不禁搓起手來。
只是他沒有忘記,眼前之人是秦淮泊,不少天驕都死在了這人手上,因而絕對不可大意。
但都到了這個時候,這秦淮泊還能做什麼呢?
四極七重,也傷不到他化龍五重。
「先給咱家萬古長青功,而且你得發誓,不會將此事告訴第三個人。」
秦淮泊起身道:「以後在無極聖朝,說不定還需要仰仗公公照顧呢,在下豈會亂說?」
說著,他指間納戒一亮。
一塊玉簡,出現在了掌心。
「這裡面,便有青宗所有功法,你可將萬古長青功記下來,再還給我。」
劉公公聞言一愣,下意識伸出手來。
秦淮泊卻是站在那一動不動,示意其過去拿。
劉公公半信半疑,滿心戒備地走了過去。
然而秦淮泊卻是什麼都沒有做,甚至連靈氣都未調動,極為隨意地將玉簡放進了劉公公手裡。
劉公公端詳著玉簡,忍不住探入一道靈識。
隨後面色狂喜,整個人激動不已。
的確如秦淮泊所言,不僅有萬古長青功,還有青宗其餘功法!
只是,劉公公想要閱讀其中內容,不免要將全部注意力傾注於內。
就在他心神放鬆,心思全在玉簡之內時。
秦淮泊卻忽然暴起發難,手中禍亂已現,靈光澎湃之下黑光閃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捅進了劉公公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