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泊終於解開謝不語納戒的禁制,結果意念探入其中,不由得愣住了。
納戒當中,除了些許靈石以外,便是各種靈丹,以及……制式兵器!
雖說這些兵器,品階都未超過玄階,但是放眼看去,足足有五百把。
這已是足夠武裝一支由低境修士組成的軍隊。
看來謝不語是打算籌備一支私軍,這些兵器雖說擺在納戒中十分壯觀,但目前對秦淮泊而言算是無用,又搜尋一番,找到了幾件法器,只是品階都不算高,最好的也才地階下品。
對此,秦淮泊是有些失望的,不過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先一股腦收進自己納戒再說。
站起身來,秦淮泊張望了一眼,看下一步該往哪走。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此處應當算是青宗的一個入口之一,青宗占地極大,像這樣的入口應該還有不少。
就是不知道安若曦她們究竟身在何處。
正當秦淮泊思考下一步時,便就見到遠處一座孤峰之上,忽地探出一道明亮的光柱。
哪怕他當下距離那處極遠,依舊感受到了那光柱之中的澎湃力量。
秦淮泊眉頭一挑,當下決定往那處而去。
這光柱之下,必定是有機緣現世,而如此強烈的能量,定會吸引所有修士前往。
說不定能在那裡見到安若曦。
秦淮泊掠空而去,雖說沒了蓮台,但四極修士已經能夠憑藉雙足可怖的爆發力不斷飛掠。
越是靠近那座孤峰,周圍便越是沉寂。
別說凶獸了,就連人影都沒見到半個。
這令秦淮泊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假使說這些凶獸,都是當初並未被那場浩劫殃及的凶獸後代,那麼經過這麼多年的繁衍,應當有可觀的數量才是。
而他們都不敢靠近那孤峰,只能說明那孤峰里有著令所有凶獸都懼怕的存在。
等秦淮泊到了目的地,發現已經有不少修士落足此地。
但他們一時間都未靠近那孤峰。
粗摸掃了一眼,在場之人大多數都是青州本土宗門的弟子,互相都隔著一段距離站定,秦淮泊並沒發現九耀聖地的人。
「這孤峰里絕對有大能傳承,方才那氣息不會有錯。」一個白衣男子開口言道。
「你小子說得不是廢話,現在的問題是,有屍將擋路,我等怎麼進去?」
這道聲音極其陰冷,秦淮泊目光一瞥,果然就見到角落裡,一個陰羅宗閻羅正站在那,此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非男非女,全身慘白就好似個紙人,他似乎是五大閻羅排行末位的鬼魅閻羅。
不過,他口中的屍將是怎麼回事……
秦淮泊目光落向孤峰之上,不由得眼神一震。
就見得山道之上,十餘道身影立在陰影當中,細細看去,這些身影面容皆已腐朽,並且沒有半點氣息以及靈力的波動。
完完全全就是死物一般的存在,也難怪秦淮泊剛來的時候並未注意到他們。
目光順著山道往下,秦淮泊看到了一具屍體,應當是想要闖山之人,被那屍將當場斬殺。
這也就難怪,這些修士到了此地,都不敢輕舉妄動。
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這些屍將能不能對付還不好說,重點是可能為身後人做嫁衣。
「咱可不能這麼等著,到時候人越多越不利,依我看,這是我等發現的第一道機緣,不妨我們一同聯手,先解決這些屍將,再入孤峰如何?」說話的人,乃是雲影宗的弟子,在青州算是中等宗門。
干在這裡站著的確不是一回事,因而這話一出,立刻就得到數人的響應。
在場之人大多數都來自青州中層或是底層的勢力,他們深知等九耀聖地或是其他人來此後,便沒自己的湯水,因而當下只有聯合。
這時,那鬼魅閻羅開口道:「爾等都不了解屍將,這玩意兒可是結煞氣而生,而且他們生前都是青宗弟子,難對付得很,我倒是可以幫幫你們,不過我得先登峰。」
其他人聞言卻是不屑一顧。
「你這邪修,若是敢趁機上峰,我等必斬你!」方才那雲影宗弟子道。
鬼魅閻羅冷冷一笑,也就是現在那些正派弟子人多,他才沒有發作,否則早就大開殺戒了。
就見得人群已經聚集,顯然在商議如何對付屍將,鬼魅閻羅目光一動,就見到另一邊站著的秦淮泊。
「你們只提防我,可別忘了,在場可是有那聖地弟子,而且還是那姓秦的小子,當心你們解決了屍將,他卻來坐收漁利!」
這話一出,所有人齊齊看去,果然,就見得秦淮泊正立在不遠處遙望孤峰之上。
一時間,眾人臉色微變,一方面是忌憚聖地弟子,而且秦淮泊似乎還不是尋常的聖地弟子,另一方面,則是近乎本能的仇視。
九耀聖地遷至青州時,遭遇了本土勢力的圍攻,結果聖地反將這些宗門挨個鎮壓了個遍。
很多宗門因此元氣大傷,雖不敢再與九耀聖地為敵,但記恨上了。
再加上還有個四象宗從中作梗,這些年下來,九耀聖地在青州已徹底被孤立。
平日青州,見到你聖地的人慫一慫也就罷了,在這青宗小洞天裡,秦淮泊勢單力薄,眾人可不會懼他。
「姓秦的,此處乃是我等先發現的機緣,我們無意與你為敵,只要你離開,什麼事都不會有。」
秦淮泊眉頭輕皺,看向那雲影宗弟子,這話看似是在好好說,實則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秦淮泊也是真沒想到,自己身為聖地弟子,居然落得個跟陰羅宗邪修同樣的待遇。
不過細想聖地與青州各大宗門的恩怨,也就不奇怪了。
「我若是偏要登峰呢?」秦淮泊平靜問道。
那雲影宗弟子與周圍修士皆是冷笑了一聲。
「你若不肯離開,我們有的是法子對付你。」
「切莫以為能勉強抵抗姜墨塵的異象,便就如何了,氣勢之爭算不得什麼,到頭來還是憑硬本事說話!」
「不錯,再說了,那中天門姜墨塵,不過是外強中乾,若非忌憚那護道老者,我等早教訓他了!」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滾蛋,我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眼前的修士透著傲慢與無知,秦淮泊輕輕搖頭,旋即道:「方才姜墨塵在時,怎沒見你們一人敢跳出來?」
這話一出,四周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