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墨煙雨解釋完後,二人繼續上路。
接下來秦淮泊未做任何停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日夜兼程。
好在蓮台不是活物,只需維持其中法陣的靈力,便可一直行駛。
三日後,終是抵達了四方城附近。
此處距離九耀聖地,不過兩百里路。
而且,後來拜入天恆峰的杜維,就是四方城人士。
秦淮泊本打算一口氣回到九耀聖地之中,然而卻見的下方空地之上,一名女子正朝他們呼喊求救。
秦淮泊原本不打算管的,而墨煙雨卻是不忍就這麼離開,開口道:「公子,何不去看看這位姑娘碰上什麼事了,我看她好像受傷了。」
蓮台落下,只見是一名身著黑袍的女子,年歲應有二十餘,模樣秀麗,髮絲凌亂,面頰之上淚痕未乾,肩上有一道傷,正往外滲著血。
她一見到蓮台上的兩人,頓時哀求道:「救救妾身!」
秦淮泊看了眼她身周,一匹靈馬渾身傷痕,倒在地上已沒了聲息,而這女子身上也頗為凌亂,似乎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這位姑娘,你這是遇到何事了?」墨煙雨詢問道。
那女子哭著道:「我名叫是洛幽,是四方城千芳樓的人,今日本與好友出來踏青,卻遇上六個陰羅宗的邪修,我拼死一搏,方才逃出,但眼下還未到那四方城,靈馬便重傷而亡,我體內靈力也已耗盡,若無他人相助,我遲早要被陰羅宗的人追上!」
墨煙雨聞言不禁大為同情。
而秦淮泊則是雙眼微眯,審視著這看似可憐的女子。
首先,陰羅宗的確是青州的一個邪修宗門,只不過,四方城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九耀聖地附近,聖地弟子最是厭惡邪修,宗門之中也有擊殺邪修的任務,因而陰羅宗的人幾乎不會在這附近出現。
要麼是這個名叫洛幽的女子撒謊,要麼就是陰羅宗暗地裡憋了什麼壞。
「公子若願意送我回四方城中,我娘親必有重謝,千芳樓從來不怠慢恩人!」洛幽繼續哀求道。
秦淮泊聽說過千芳樓,當然是在很多年前他還是聖子的時候,天恆峰的師弟時常想請他去千芳樓中玩一玩。
那一處是專供修士流連的花樓,據說其中的煙花女子,不僅美貌,而且修了一種極其獨特的媚功,與之同房一夜,竟能增進些許修為。
秦淮泊自然沒去過,不過眼前這女子,的確有幾分風塵之氣。
「在下還有正事,不想繞道而行,不過,可在此留上半刻,若是陰羅宗的人尋來此處,我可殺之。」秦淮泊道。
那洛幽聞言把頭一低,言道:「那陰羅宗的手段極其詭異,公子絕不是他們對手,趁有時間,還請帶我離開此處,你放心,只要到了四方城,奴家定不會讓公子失望!」
秦淮泊本就覺得這女子的話有些錯漏,當下見她如此說,心中更是生疑。
不過,他並未表露出來,而是道:「既然如此,先上蓮台吧。」
蓮台上的空間,坐下二人有些餘地,但坐三人就略顯擁擠了。
因而,兩位女子幾乎與秦淮泊貼在了一塊。
特別是那洛幽,身上正冒著虛汗,那粘膩的嬌軀正不斷往秦淮泊身上蹭。
墨煙雨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不由得眉頭輕輕一蹙,但秦淮泊卻是並未多說什麼。
「多謝公子搭救,奴家萬不敢忘,日後若有機會去千芳樓,洛幽必定親身伺候公子。」
秦淮泊笑著道:「千芳樓中名妓可是不少,想必都是你的姐妹吧?」
洛幽點了點頭,道:「她們都有好福氣,得到了地方,我可以帶公子見見她們,平日其他人想要見,可是需要花不少靈石呢!」
說著,她虛弱無比的一咳,頭一歪,倒在了秦淮泊肩上。
秦淮泊看去,只見她肩上傷口未作任何處理,當下用納戒調配了些靈藥,敷在了洛幽的肩頭上。
不多時,洛幽晃晃悠悠地醒來,眼下已經到了四方城的郊外,在半空中已經能遠遠瞅見四方城了。
「到了此處,想必那些邪修也不敢靠近了,我就在這裡放下你。」秦淮泊道。
洛幽詫異道:「公子不隨我進城麼,我好叫娘親給你些謝禮。」
秦淮泊搖了搖頭,道:「不必了,反正舉手之勞。」
洛幽聞言一陣遺憾,旋即說道:「就在這附近,有我千芳樓的一所宅院,公子何不將我送到那處,我也好為公子沏杯茶。」
此時,墨煙雨已經不像方才那麼同情洛幽,因為她發現這女子明里暗裡似在遞送秋波。
「姑娘,你已經安全了,就自己回城吧。」墨煙雨道。
洛幽臉色哀然,傷心無比地道:「承蒙公子搭救,何不給奴家一個道謝的機會,以後也不知還能否再見到公子了,奴家只求公子能去那小院中坐坐,讓我好生謝過,了卻這恩情,那小院裡,可是有上好的靈茶,我願意拿出來招待公子。」
墨煙雨看向秦淮泊,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是,秦淮泊當下並不堅定,至少,沒有那天在寒雪城的客棧里那麼堅定。
只見他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去那坐坐再走吧。」
洛幽立刻一笑,言道:「奴家肯定讓公子不虛此行!」
三人來到四方城郊外的一出別院之中。
此處並未住人,但其中的一切卻是被收拾得無比雅致。
洛幽到了此處,便迎秦淮泊去了內院,讓其坐下後,自己去收拾了一番,好一會兒後,她換上了乾淨衣裝,手捧茶具,再度出現在二人面前。
「此靈茶取自一條靈脈之上的茶樹,受靈氣日夜薰陶,早已極具靈力,平日千芳樓只用此茶招待貴客,今日是公子來了,奴家才捨得這茶葉呢。」洛幽說著,便進入了泡茶的流程。
秦淮泊賞著院子裡的別致景色,慢悠悠地道:「這院子應當也是千芳樓用來招待貴客的吧,你私自動用,你娘親不會怪罪?」
「怎麼會,是你救了奴家,娘親謝你還來不及,她只會可惜沒有機會當面謝公子。」
說著,茶香四溢,兩杯茶已經倒好。
「二位請。」
秦淮泊沒有端茶,似乎還沉浸在眼前園景中。
墨煙雨則是撇了撇嘴,端起茶杯嗅了嗅,大感驚訝,正當準備飲下的時候,秦淮泊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
「不急飲茶,先聊事。」秦淮泊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