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泊原本對丹師考核並沒多大興趣,不過聽完店小二的話後,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看看。
畢竟,丹帝的記憶只能給他關於煉丹的知識。
丹師協會的那塊小小令牌,卻能給他解決許多現實問題。
在客棧中修整一日後,秦淮泊離開客棧,往丹城中心區域走去。
……
丹城中心區域,此處的建築,依舊延續的整體潔白的風格,看起來如同一座巨大的月宮。
在正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宮殿,也是丹師協會所在。
而宮殿之周,則屬於執掌這座城市的權貴。
肖府之中,肖玉林跪在大堂前,其中一名老者正十分淡然地喝著茶。
他是肖玉林的父親,名為肖江,祖上與丹師協會合作,參與創辦青州的丹師協會,因而肖家在丹城中屹立至今,肖家歷任家主,在丹師協會中也會擔任長老等要職。
整日看著那些心性清高的煉丹師對自己點頭哈腰,使得修為不高的肖江,也鍛鍊出了滿身的氣場,令人不敢久視。
良久後,他往外吐了一口茶沫,有些厭煩地瞥了那肖玉林一眼。
肖玉林一臉委屈道:「爹,你可得幫幫孩兒,被那人如此羞辱,的確是孩兒沒用,但他同時也在打咱肖家的臉,可絕對不能就此放過,定要將他剝皮抽筋,曝屍三日!」
「你讓人打了一巴掌,這都沒事,為父替你打回去便是,但這一次,你卻是當著他人之面,給一個外人磕頭,到頭來還放走了那人,你怎的如此廢物?」肖江淡淡問道,眼中卻是鋒芒畢露。
肖玉林露出一副委屈至極的神色,他道:「爹,那人使了控心之術,孩兒也是防不勝防啊!」
「控心之術?此等術法,唯有對修為弱於自身的人有用,他區區一個築靈二重,是怎的控你築靈七重之心的,更別說為父還給你安排了築靈巔峰的護衛,他們也被控心了麼?」
肖玉林欲哭無淚,他們還真被控心了,只不過,眼下他派那漢子去尋人了,因而無法親自在他爹面前解釋。
「受此大辱,爹也不願幫我,孩兒也不想活了,就讓我去見我娘親!」
言罷,這位肖家大公子站起身來,大有一幅要自絕人前的架勢。
肖江揉了揉眉心,顯然十分頭疼。
「行了別演了,說罷,要為父做什麼。」
肖玉林頓時道:「孩兒派出去尋了那人一夜,都未曾有個結果,顯然他躲起來了,我是想讓父親,能不能給協會打聲招呼,找出此人,將其拿下,交給我們肖家。」
「呵,讓協會給你辦私事,你倒是挺能想。」
肖江冷笑了一聲,旋即一想,站起身來到:「行了,這是為父最後一次幫你,我會給你一封親筆書信,你去協會找白青志,他負責護衛丹城,讓他幫你,為父只有一個要求,你必須當著眾人面,親手殺了那小子,否則別回肖家了。」
肖玉林聞言面色一喜,立即跪拜道:「謝謝爹!」
……
丹城外圍,北坊蘇家丹藥鋪中。
蘇夢寒想著昨日之事,不免憂心忡忡,心不在焉,以至於忽視了好幾撥來鋪中問藥的客人。
這時,她父親蘇仲鳴從藥庫中走了出來,見到女兒這幅模樣,臉上浮現一抹擔憂之色。
「寒兒,從你昨日回來便有些不對勁,能說說怎麼了麼,與你口中那位恩公有關?」
蘇夢寒聞言站起身來,隨後搖了搖頭,她並未告訴蘇仲鳴昨日與肖家子弟起過衝突。
「爹,我沒事。」
蘇仲鳴摸了摸蘇夢寒的腦袋,隨後道:「不管何事,都別放在心上,當下我們還有更要緊的事要操心呢。」
「怎麼了?」蘇夢寒問道。
「近來我們供奉的那幾位煉丹師,都要求提高報酬,咱們這小生意已經快養不起這幾位大神來,眼下唯有你晉升為玄階煉丹師,咱們這鋪子才有機會維持下去。」蘇仲鳴道。
蘇夢寒眼下已是黃階上品煉丹師,玄階的丹藥,她也嘗試煉製過,只不過成功率並不高,因而她一直都沒有信心去參加玄階煉丹師的考核,畢竟考核一次,就得交上不少的報名費。
她又不想讓父親再憂心下去,因而點頭道:「女兒今日便去參加考核,若是能夠通過,我們便與那幾位玄階煉丹師解約。」
「如此甚好,不過你也別太有壓力,縱使運氣差沒能通過考核,你爹我也一定能想到其他法子,你不是帶回來了猙獸角的粉末麼,這玩意可是極為稀缺之物,說不定能讓一位玄階中品煉丹師為我們煉製丹藥。」
蘇夢寒這才展露幾分笑意,不過一想到猙獸角的粉末,也是那位恩公所賜,心中又有些不大高興起來。
昨日她似乎不該就這麼離恩公而去,但是她作為蘇家長女,肩負整個蘇家興衰,又萬不能去得罪肖家。
其中之掙扎,恐怕也唯有她心中清楚了。
「爹,容我準備一番,便去內城。」
……
內城之中,不禁是一聲驚嘆。
眼前是一座白色宮殿,宮殿的牆體潔白如雪,光滑如玉,顯得莊重典雅,陽光照耀之下,宮殿硬朗的輪廓線條閃爍著迷人光芒,猶如天上宮闕。
宮殿門前,寬闊的台階直通而上,兩旁佇立著威武的白玉石獅,仿若活物注視這眼前之人,視線躍過大門,可見雕樑畫棟,精美絕倫。
此處,便是丹師協會了。
秦淮泊不禁是感慨,一個小小的分部都修建得如此氣派,那丹師協會的總部又該是何模樣,在丹帝的記憶中,只有他創建丹師協會框架的部分,並沒有關於協會總部的畫面,大抵是因為與煉丹無多大關係,因而才沒有傳給秦淮泊。
剛一跨過丹師協會的大門,秦淮泊的面色忽然變得肅穆起來。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白玉雕像,雙手背負,仰望蒼穹。
下方乃是筆走龍蛇般的數個大字。
「丹帝,徐北望。」
秦淮泊躬身一禮,起身來時,周圍傳來一聲嗤笑,並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瞧,這裡有個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