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王古墓?」秦淮泊一聲輕咦。
他體內擁有太虛禁,基本上等同於擁有無數大帝墓葬。
然而,太虛禁中,只有大帝的屍身,每破一境,開一道門,所能給到秦淮泊的,只是這位大帝的某一種特性。
比如說道帝給了他殘缺的先天道體,丹帝則是給了他於煉丹有關的傳承記憶。
以至於,秦淮泊只能掌握這兩位大帝的某一種特性,而無法得到他們完整的傳承。
他一聽見落日山脈中有一座封王古墓,心中便有了興趣。
九耀聖地各峰峰主,大抵都是化龍境層次的強者。
封王境,聖地中也有。
但應該是某位行將朽木,吊著最後一口氣,打算隨時為聖地出最後一分力氣的太上長老。
當然,或許聖地的底蘊要超出自己的想像也說不定。
可若能得到一個封王境強者的完整傳承,這一趟落日山脈便沒白來。
「看來你對此很感興趣,不如這樣,你負責我的安全,我就帶你去,如何?」葉雲霓提議道。
秦淮泊狐疑道:「為何你會知道其方位?」
葉雲霓故作高深道:「天機不可泄露,你就說答不答應。」
秦淮泊想了想,反正自己目前也沒什麼頭緒,有人帶路自然是好的,便點頭應下。
葉雲霓高興地握了握拳,隨即興奮道:「這樣一來,我便可以去落日山脈身處了,有你當保鏢,我可是大感安心,你放心,不會少你靈石的!」
秦淮泊也是開玩笑道:「在下跟劉三寶他們可不是一個價。」
葉雲霓微眯雙目,她兩隻眼睛眯起來的時候,活似一隻小狐狸。
「我已經給過你靈石哦!」
秦淮泊莞爾一笑,起身道:「你先休息一下,我看外面有情況沒,方才幹掉那頭虎妖引發了不小動靜,保不准咱們已經被凶獸盯上了。」
……
翌日清晨。
秦淮泊立在寺廟門前,在此守了半夜,期間並無任何兇險上門。
不過,神識感知恢復後,他能感覺到,周圍大山之中有暗流涌動。
想必那些凶獸也知道此處是那虎妖地盤,因此儘管昨夜聽到了動靜,也不敢前來找討苦吃。
葉雲霓走了出來,她恢復了此前的偽裝,又成了那極具陰柔氣的公子哥。
「走吧。」
今日天氣還算不錯,沒了那詭雨,眼前這幾座大山也少了許多詭譎之氣。
離開寺廟後,葉雲霓指向北方,也是深入落日山脈的方向。
二人在山間一路飛掠而出,一路上,倒是察覺到了不少凶獸的氣息。
不過,這些凶獸大多蟄伏與暗處,亦或是身處洞穴之中。
也有想要偷襲二人的凶獸,只不過,秦淮泊的洞察力異於常人,在那些凶獸動手前便就被他發現,出劍斬下。
在層層大山間趕了兩三個時辰的路,秦淮泊遠遠便瞅見一座峰上有青煙升騰。
葉雲霓道:「那裡應該是落日山脈外圍的一處據點,過了那據點,便意味著正是踏入落日山脈內部。」
兩人當即趕去,來到峰上,果然就見到不少修士在此修整。
秦淮泊略微看了一眼,這些人里,不少築靈境上三重的修士,甚至還有四極高手在其中。
此刻所有人聚在一堆,似乎在商議什麼事情。
「我聽聞龍溪城少城主昨夜已經請了援手,勢要在今日轟開那古墓禁制,當下所有人都朝那趕去,若是能進得其中,哪怕只是隨便撈出來個物件,對我等而言都是莫大機緣。」
人群中心,一個老者低聲開口。
周圍之人皆是點頭附和。
「這可是一座封王古墓,少城主竟想獨自享用,未必太過自私了,若非那古墓法陣強大,他也不會發出消息,廣邀各處高手一同探寶。」
「只是如此一來,此事跟我們這些散修依舊沒有多大關係,若想趁機混進去,只怕難於登天。」
秦淮泊走上前來,笑問道:「諸位前輩,敢問那古墓在何處?」
人們紛紛投來目光,見到是一個築靈二重的小子,皆沒將其當一回事,反倒是揶揄起他,以此抒發自己心中的苦悶。
「告訴你在什麼地方又如何,莫非你以為就你這實力,別人能放你進古墓?」
「就是,小子,你還年輕,多修行幾年再來這落日山脈吧。」
「我若是你這個修為,連宗門都不敢出,你竟還敢來這。」
這些話對秦淮泊而言,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對比起他當初修為被廢,淪為雜役弟子後九耀聖地那些人的冷嘲熱諷來說,說得話已經算是十分動聽了。
「我就是好奇,想過去見見世面。」秦淮泊裝成一幅初出茅廬愣頭青的模樣。
先前說話的那名老者道:「那古墓就在據此不過五十里的齊王山之下,這一點不算什麼秘密,世人都知無極聖朝的齊王埋於那山下,因此得名,只是數百年來,護衛墓地的法陣實在太強大,人們不得進入之法,也就是近日,法陣出現鬆動,少城主他們才有機可乘。」
秦淮泊作揖道:「原來如此,多謝老先生。」
那老者見秦淮泊如此有禮,便多言了一句:「小伙子,修行不易,你可別亂起貪念,少城主是不會允許咱們這樣的散修與他爭搶寶物的,而且他已經向各方勢力請了援手,恐怕封王墓中的東西,只會與他們分享。」
秦淮泊點頭應下,看了身邊葉雲霓一眼,倆人當即下山,朝齊王山而去。
接下來這一段路程,秦淮泊發現,他所碰見的修士,比此前路上碰到的凶獸還要多。
這落日山脈,怕是已經被修士給占領了。
等到了齊王山前時,周圍的荒地已是被人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
各路修士在那乾淨無比的空地上打坐。
人群前方,有四位氣息強大的老者負手而立,秦淮泊估計,這四人都有四極修為,而且應當是四極上三重。
也正是因為這四位老者,周圍修士才不敢貿然上前。
在那些老者的後方,擺著一行桌椅,其中只坐著一個錦衣華服,手持摺扇的年輕男子。
此人左右,不僅有婢女端茶倒水,甚至還有人舉著羅傘與旗幟,旗幟迎風飄蕩,其上乃是一個大大的「古」字。
那年輕男子修為不過築靈境,但卻顯得十分威風。
大概是秦淮泊盯了太久,一名老者抬起眼來,目光如電般看向秦淮泊。
秦淮泊微微一頓,裝作惶恐地收回目光,隨後拉著葉雲霓走到無人處坐下。
那位年輕男子,大概就是此前那些散修口中的龍溪城少城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