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恆峰上。
秦淮泊走出了仙光居。
杜維等人候在洞府之外,顯然已經許久了,見到秦淮泊現身,立刻出聲。
「師兄,那姓許的已經到了考核峰了,今日你們生死之戰,就在那處展開,咱們快過去吧,長老們派人來催了!」
秦淮泊伸了個懶腰,眉宇間還有閉關之後的倦色,他笑著道:「不慌,我現在過去就是。」
正走過去的時候,杜維等人紛紛跟在他身後。
秦淮泊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停步,他道:「我自己去就是了,你們留在山上修煉,就別去湊這個熱鬧了。」
「師兄,我們也得去,我們要為你壯聲勢,為你助威!」楚思勤一邊揮拳一邊道。
秦淮泊無奈搖頭,笑道:「行吧,估計也用不了多久,跟我去吧。」
……
考核峰比武場上。
「這秦淮泊怎麼還沒來,是要咱們這麼多人等他一個不成?」林天站身來,不耐煩地出聲喝斥。
吳天奇在一旁幫腔道:「師兄,依我看,這秦淮泊壓根就不敢來,他肯定清楚,自己絕不是許少主的對手,他與許少主相比,許少主是天上雲朵,而他就是地上的一灘爛泥,我是他也絕不會前來迎戰。」
許雲眉頭一皺,這兩人的恭維話,聽多了也就那麼回事,反到讓他覺得有種被當槍使的感覺。
這時,許自勤忽然開口道:「若貴宗弟子怯戰不出戰,則意味著輸,輸了就得死,諸位長老沒有異議吧?」
拓跋山河欲言又止,本想為秦淮泊說幾句,但規矩就是規矩,他身為九耀聖地大長老也得遵守。
邊大長老一旁言道:「放心,他絕不會怯戰,等著就是了。」
林天聞言一笑,面色微諷地道:「可他若是一直不來,我們總不能一直等下去,依我看來,再過半個時辰他還未現身的話,就按照怯戰處理,咱們定他一個死罪,給玄天劍府一個交代,許少主你看如何?」
「我自是沒有異議,只不過別忘了,貴宗聖女也要遵守諾言,下嫁我玄天劍府!」
這話一出,林天面色一僵,而後笑道:「此事後面再議。」
許雲可不想後面再議,殺一個秦淮泊對他而言沒什麼,他在乎的就是安若曦能不能嫁給他。
將家中四叔請過來,就是怕九耀聖地或是安若曦反悔,他打定了注意,等殺了秦淮泊後,就算是搶,也得把安若曦給搶走。
此時,安若曦冷笑出聲:「勝了秦師兄再說也不遲,你放心,我安若曦說到做到。」
林天聞言,有些惱怒地道:「那廢物已經怯戰,而且就算他來了,也絕不是許少主的對手,聖女你可別意氣用事!」
而就在這時,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
「誰說我怯戰了?」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得秦淮泊正緩步走來,他今日沒著聖地弟子衣裝,而是穿著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腰間攜一柄長劍,墨發隨風而動,彷如古畫中走出的翩翩君子。
他的氣質已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當下誰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曾因聖子身份被廢,又被貶為雜役的落魄之人。
人們看向秦淮泊的眼睛,發現他面對眾人目光十分坦然,眼中沒有任何懼色,平靜至極。
他們一出現,使得原本沉悶無比的比武場,煥發了些許生機。
人們紛紛望向秦淮泊,一時間,不少人暗自驚嘆。
「好一個少年郎!」
更有人驚訝於秦淮泊的修為,這才幾日沒有現身人前,竟是築靈四重了?
林天與許雲同時看向秦淮泊,這二人眼中都是有些詫異。
半響後,林天嗤笑一聲,率先開口道:「你這廢物不過一個將死之人,裝什麼鎮靜,現在跪下求饒,說不定許少主會饒你一命。」
秦淮泊臉上掛著淡淡笑意,道:「我好歹是代表九耀聖地與玄天劍府少主一戰,你身為聖地准聖子,不為自己人助威也就罷了,怎的胳膊肘盡往外拐,莫不是你不想當聖地聖子,想去玄天劍府謀個差事?」
林天當即一愣,臉色像吃了蒼蠅一般。
「我身為準聖子,自希望你能贏,但我更明白,無法寄希望於你這廢物。」
許雲出聲道:「行了,你既然來了,我們便開始,長輩們都等得不耐煩了。」
秦淮泊點頭道:「我倒是沒問題,不過,開始之前,是否將規則說明白。」
許雲冷聲一笑,誤以為秦淮泊是要在比斗規則上做文章以博取生機。
他十分不屑地道:「此為你我的生死之戰,唯一的規矩,便是勝者生敗者死,懂麼?」
秦淮泊一挑眉頭,詢問道:「不限制法器?」
一旁,林天不禁嗤笑出聲:「就你小子,身上能有什麼法器?」
許雲開口道:「法器麼,我就不欺負你了,畢竟我身上的確大把護身法器,對付你,也沒必要動用它們,就這樣,除了原本的兵器以外,不得動用其他法器,如何?」
秦淮泊點了點頭,隨後縱身一躍,來到了比武場上。
他拔出劍來,低頭看著光滑無比的劍身,此前一直沒能給此劍取一個名字,眼下見到劍身上那一絲紅線,就似天際斜陽。
「殘虹。」
抬頭望去,圍牆之上無數道目光正注視著他。
秦淮泊見到了安若曦,後者目光堅定,似乎與他一樣堅信會勝出。
往一側移去,還有杜維他們三人,他們的目光有些忐忑。
秦淮泊還看到了蘇玉妃,還有各峰長老,以及一張張稚嫩的面目。
最終,秦淮泊看到了高天。
高天身上傷勢未愈,與秦淮泊目光相對時,遙遙拱手。
秦淮泊微微一笑,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讓世人再見我天恆峰昔日榮光,就由今日此戰開始。」
砰——
許雲的身形似一道流星,砸在了前方地面之上。
一道高昂的聲音,於場外響起。
「秦淮泊對許雲,生死之斗,現在開始,比武法陣已開,勝負未分,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比武場內!」
隨著這一道聲音宣布,許雲鏘的一聲拔劍出鞘。
其手中之劍,於陽光下璀璨奪目。
「托你的福,以那顆焰心炎石,打造此名劍「摧炎」,廢物,在你踏入輪迴時牢記此刻,你與天驕許雲一戰,死於摧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