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畫的漂亮一些！」
金閃閃把盆栽遞給了孫默，還珍重的交代：「我這個是用來送人的，你可別畫壞了！」
「妥妥的，保證給你畫的比傾城榜上第一的那個誰還要漂亮！」
鹿芷若比一個大拇指。
「……」
李子柒嘴角抽搐，這傢伙果然是沒腦子的嗎？靈紋好不好，看的是效果，你要求漂亮是什麼鬼？
還有木瓜娘，你這是什麼比喻？不會用就不要亂用好嗎？
「在植物的葉子上描繪靈紋，還真有這種操作？」
「很難嗎？」
「不是很難，是非常難，只有宗師可以辦到吧？」
圍觀黨中，那兩個懂些靈紋學的地攤商人，又往前湊了湊，只是剛想更進一步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禿額頭已經快步擠到身前，蹲在了盆栽前。
「子柒，仔細看著！」
孫默吩咐過後，想了想，為了一炮而紅，選擇了閃電守護靈紋。
提筆蘸墨，神之洞察術開啟，凝視紫葉羅的葉子，那些流淌著靈氣的脈絡，立刻在孫默的視野中清晰了起來。
就在孫默落下第一筆的時候，禿額頭的面容一整，變得肅然起敬起來，這個青年是個高手呀！
不管是氣質，還是手法，都是大師級別的。
叮！
來自費圖的好感度+30，中立（80/100）。
禿額頭因為非常精通靈紋學，所以才更加明白孫默的厲害，不過片刻後，他心中的震驚和感慨就消失了，全身心地沉浸在了孫默描繪出的那些靈紋線中。
這個走線，這個布局，簡直……簡直……
此時的禿額頭，不知道該用何等詞彙來形容。
圍在附近的幾十人，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他們不懂孫默畫的是什麼，但是他作畫時那種專注，影響了他們。
這就是宗師級的氣場，極具感染力。
路過的行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湊了過來看熱鬧，就連附近店鋪的那些幫工和店主，都伸長了脖子張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這一次，孫默畫的就比較慢了，而且表面上看起來淡定從容，但是內心中，已經慌成了一條狗。
「要遭，托大了！」
孫默欲哭無淚，他只想著拿出一幅獨有的靈紋，震撼全場，然後賣一個高價，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閃電守護靈紋的熟練度只是專精。
要是在靈紋紙上描繪，孫默肯定不會失誤，但現在是在紫葉羅的葉子上，難度簡直翻倍。
因為葉子脈絡走向的關係，一些部位，是無法布設靈紋線的，所以孫默只能零時修改走線。
但是要明白，靈紋是一個整體結構，一個細微的更改，很可能就導致後面的布局也改變。
所以要從整體上來修改布局，簡單說，就是要描繪著第一步，便要看到第二部，預想到第三步。
「飄了！飄了！」
孫默覺得蛋疼，不過好在唯一可以放心的是，紫葉羅的葉片比較大，可以盡情的畫。
李子柒擔心地看了孫默一眼，老師的動作明顯慢了，不如剛才那麼行雲流水，不會是遇到瓶頸了吧？
不過這個靈紋到底是哪一個？看上去好古怪？
李子柒是一個相當聰慧的女孩，還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除了修煉，她對任何學科都感興趣，自從孫默把靈紋學作為第二門學科後，這幾個月，小荷包立刻就自學完了靈紋學。
她的腦子中，現在有三千幅靈紋圖案，但是都和這幅對不上。
「老師不會要失敗了嗎？」
直覺敏銳的鹿芷若，也發現了不妙，不過跟著她就甩了甩頭，拋掉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哎呀，鹿芷若，你竟然懷疑老師，老師這麼厲害，怎麼可能失敗？你只要安靜的待著，等他畫完後，給他鼓掌吶喊就好了。
沒錯，老師就是最棒的！
叮！
來自鹿芷若的好感度+50.
聽著系統突然響起的提示聲，孫默轉頭，便看到了鹿芷若那雙閃爍著崇拜光芒的大眼睛。
看到孫默看過來，木瓜娘立刻甜甜一笑，用力揮了揮小拳頭，還做了一個加油的口型。
呼！
孫默深吸了一口氣，是呀，這可是自己來到黑暗大陸後的初戰，而且還有木瓜娘的期待，無論如何，都不能失敗。
什麼是專精，就是孫默在這門學科中的造詣，已經達到了精通，可以被稱作精英，可以吊打很多人。
可以說，在一門行業中，一個人通過努力可以達到的極限境界，就是成為精英了，再往上，是大師。
而想成為大師，便需要天賦支撐了，單靠努力流汗是辦不到。
孫默只是被大師級甚至是宗師級的熟練度養叼了胃口，有些瞧不起專精了，其實就算是專精級的靈紋描繪術，放到普通人身上，也需要十年之久的磨礪，才能達到。
不過現在的孫默，已經不在乎什麼熟練度了，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閃電守護靈紋上，腦海中，潮水一般的涌動著有關它的一切信息，然後關於玄武靈紋和聚靈紋的信息，也開始浮現。
就在這個過程中，孫默在圖書館惡補過的那些基礎知識，也開始不知不覺的在腦海中流淌。
什麼叫舉一反三？這就叫！什麼叫發散思維？這就叫！
孫默一邊解決問題，一邊描繪，當他找到了規律後，就像是一輛汽車駛上了正確的道路，他描繪的速度，又快了起來。
一刻鐘後，轟的一聲，四周的靈氣涌動，匯聚了過來。
一個靈氣龍捲氣旋，形成了，不過規模要小了很多，和剛才的聚靈紋簡直沒法比，不過這個時候沒人在乎這個，因為大家的目光都盯著葉子上的靈紋，一臉懵逼。
這是什麼圖案？好怪異呀！
「你這個不漂亮呀！」
金閃閃鬱悶，說好的像傾城榜第一呢？你這畫的比我家外院的粗使丫頭還要丑呀。
費圖鎮正盯著那些走線，深陷思考中，他感覺自己一直尋求的答案，就在這幅靈紋中。
那感覺，仿佛是看著前方有一扇門，走過去，就是雨過天晴，一片光明，可是偏偏在觸手可及的時候，被那個金閃閃打斷了。
「閉嘴！」
費圖猛然扭頭，朝著金閃閃吼了起來，他的禿額頭氣的都充血泛紅了，有一種要殺了這個少年的衝動。
「明明就不漂亮，還不讓人說？」
金閃閃覺得委屈。
「呵呵！」
孫默輕笑。
所謂工業設計的美感，就是整齊，就是秩序，現在這片葉子上面的，各種軌跡都不太規則，但是它是完成的，可以使用的，這就足夠了。
叮！
「喜你在葉子上描繪出閃電守護靈紋，突破瓶頸，心境提升，經驗大漲，特此給予獎勵，熟練度提升到『准大師級』」
系統感慨萬千，早在孫默第一次修改聚靈紋的時候，它就發現了，這個傢伙在靈紋學的天賦，真的是非常高，即便沒有系統的輔助，他也會做出一番成就。
系統的獎勵，不過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這就像兩種人，都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有一種，會向下看，擔心摔下來，而另一種，則是看的更高、更遠，甚至想要伸手去觸及天空。
「才是准大師？這麼吝嗇的嗎？連個大師都不給？」
孫默無語。
「你知足吧，就算是天才，從專精提升到大師，也要數年的磨礪，一朝頓悟，然後繼續磨礪，你現在已經算是半隻腳邁進了大師級的門檻兒，剩下的就是不停地描繪，積累經驗和熟練度了。」
系統解釋。
「這……這是什麼靈紋？」
比較丑的商人好奇。
不等孫默回答，費圖就叫了起來：「這個盆栽，我買了，給你雙倍的價格靈石。」
費圖一邊說，一邊就急著掏靈石，他是真怕孫默說出來後，會引來更多的人哄搶，到時候自己怕是要出更多的錢。
「雙倍？那不就是二十塊？」
贏百舞震驚，距離老師的『小目標』，這才過去多久，就已經完成了五分之一？
「二十塊？」
地攤商人們聽到這個數字，只覺得眼皮抽搐，各種震驚，最近這些顧客，家裡都有礦還是咋的？花起錢來，真的是揮金如土。
就在費圖正要抓住紫葉羅的時候，孫默也抓住了盆栽的邊緣：「抱歉，這個是他的。」
「不錯，是我的。」
金閃閃伸手，把盆栽一把拽過去，單手抱在了懷裡。
「你輕點！」
費圖看到葉子因為金閃閃的動作過猛，都出現了彎折，他心疼的要命，這要是弄破了，也太可惜了。
「這到底是什麼靈紋？你倒是告訴的大家呀！」
比較丑商人又開始催了。
「呵呵！」
孫默沒說，而是屈指彈了一下那枚描繪著閃電守護靈紋的大葉子。
「激活這片靈紋後，可以召喚出幾個閃電球，它們會在你遭到攻擊的時候自動反擊，同時，你也可以用意識來控制它，進行遠程打擊。」
孫默科普。
啊？
聽到孫默描述的效果，四周立刻響起了一片驚呼聲，這種事情，也是可以辦到的嗎？
「誒？」
禿額頭渾身一震，下意識的薅了薅頭皮，蹂躪了下來一撮兒頭髮都不自知，這個……這個……不會是自創的靈紋吧？
作為一位主教靈紋學的名校老師，禿額頭可以肯定，這個靈紋，自己絕對沒有見過。
「是嗎？」
金閃閃說著，就打算注入靈氣，還好孫默眼疾手快，抓住了他手。
「現在不要用。」
孫默看這個逗比少年，激活了神之洞察術。
南宮訓，十四歲，鍛體境九重。
力量7，我玉樹臨風，追求的是飄逸瀟灑，肌肉統統滾蛋，不要來找我！
智力6，完全夠用，但是大多時候，並不知道在想什麼，腦迴路比較清奇。
敏捷9，可以不夠強，但是不能不帥。
意志2，這是什麼？可以吃嗎？
耐力5，除了為美女們跑腿的時候比較勤快，其他時候，懶人一個。
……
潛力值，或許是高吧！
備註，為了冰姐，可以付出一切，修煉？不存在的，給冰姐當舔狗才是我的人生追求。
「……」
看著系統給出的評價，孫默一陣無語，這都什麼和什麼？還有這個潛力值，還是第一次出現。
「嘿嘿，希望冰姐可以喜歡這次的禮物。」
金閃閃，不，是南宮訓，朝著孫默擺了擺手，便急匆匆地跑掉了，顯然是急著去獻寶了。
圍觀黨們再望向孫默的眼神後，已經帶上了一抹佩服，這個傢伙，人品很好呀，反正換了他們，聽到別人開出了雙倍的高價，即便最後不同意，肯定也會糾結一下的。
可是這位倒好，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就拒絕了。
「這位老師，那個能放閃電球的靈紋盆栽，麻煩你給我來一個。」
費圖催促，直接給了二十塊靈石，同時偷偷地打量四周，還好，這個價格比較高，讓那些圍觀黨們不捨得。
當然，也是他們不懂，如果等他們發現了這枚靈紋的特別，自己肯定就要面臨競價了。
「不好意思，不畫了。」
孫默又不是閒的蛋疼，人氣已經聚起來了，接下來等收穫就可以了，傻子才繼續畫呢。
「啊？」
費圖一驚，跟著苦著一張臉，放低了聲音懇求：「我看你畫起來挺簡單的，再給我畫一幅吧？」
「累了！」
孫默吩咐鹿芷若，收起靈紋工具。
「哈，這傢伙怕不是個傻子吧？有錢都不賺？」
地攤商人們很不理解孫默的心態，不過跟著他們就驚了，因為那個禿額頭又提價了。
「三十塊靈石！」
費圖開出這個價格的時候，肝都疼得了，實在是捨不得呀，畢竟自己家又沒有礦，可是好想要。
很好，實錘了，這傢伙也是個傻子，三十塊靈石買個盆栽，你吃飽了撐得？
圍觀黨中，有人忍不住了，喊了一聲：「哪個是紫葉羅吧？我幫你去摘，只要五個靈石就行。」
「滾！」
費圖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你他麼是棒槌嗎？如果上面沒有這個老師描繪的靈紋，我買這玩意兒幹啥？
難不成真拿回去對著這玩意挊？我又不是變態！
「我不畫了。」
孫默搖頭，隨即又笑了起來：「不過我有現成的，你要不要？」
本來已經大失所望，正猶豫著怎麼讓孫默改變決定的禿額頭聽到這話，立刻精神了起來。
「要！」
這聲音，堅定，有力，仿佛要把丹田裡的氣都吼出來了。
「子柒，把我背包里那個用紅筆標註的竹筒拿出來，取一張靈紋給他。」
孫默吩咐。
「好的！」
李子柒照辦。
因為靈紋不能摺疊，不然會損傷到靈紋線，所以只能捲起來保存。
李子柒打開竹筒，抽出一疊靈紋紙，當看到上面的閃電守護靈紋時，瞳孔猛地一縮。
這布局……好別具一格呀！
工業設計的美感，終于震撼了小荷包。
「你快點！」
費圖一直伸長了脖子張望著，不停地催促，等從李子柒手中接過後，整個人猶如遭到雷劈一般，直接僵住了，眼睛盯著靈紋紙，一瞬不眨。
幾個人擠到了他跟前，想要瞧一瞧。
費圖立刻把靈紋紙上抱在了懷裡，擋住了他人的目光，然後看向了孫默，認真的打量著：「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一個賣靈紋的窮老師罷了，不值一提。」
孫默呵呵一笑。
「呵呵，閣下謙虛了。」
費圖自嘲一笑，窮的是我好嗎，要是有錢，真的好想把那一竹筒的靈紋都買下來呀。
「老師，你不窮，你一個靈紋盆栽能賣三十塊靈石，爆賺呀！」
贏百舞小聲的嘟囔，我突然不想學劍舞了，老師隨手描會半小時靈紋，就入帳了五十塊靈石，簡直就是搶錢。
叮！
來自贏百舞的好感度+100，尊敬（1000/10000）。
孫默瞥了這個死要錢的女孩，從認識她到現在，每次貢獻好感度，都是一百，還真是慷慨。
「對不起，請讓一讓！」
一位中年人分開人群，走到了孫默面前，語氣恭敬：「這位大師，鄙人是千靈店的馬掌柜，看閣下的穿著，應該是中州學府的老師吧？」
「是的！」
孫默表情淡然，但是心底卻鬆了一口氣，真正的目標，終於上鉤了。
他選擇在這裡描繪靈紋盆栽，就是為了引起這位靈紋店掌柜的興趣，畢竟只有這種大佬，才能一次性出得起幾百靈石。
「鄙人冒昧，還請閣下進店內一敘。」
馬掌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就勞煩馬掌柜了。」
孫默右手背在身後，擺出了一副名師風範兒，倒不是他想裝，而是想提升逼格，只能這麼做。
「拿上東西，走了！」
李子柒提醒。
「哦！」
鹿芷若一手一個，抱起了盆栽，趕緊跟在後面。
「把我的碧壺春沏了，待客！」
馬掌柜還沒進店門，就喊了起來，讓學徒泡茶。
「看來那個中州學府的老師，在靈紋學上，有幾把刷子！」
「廢話，連馬掌柜這種人都主動出來邀請他了，你說呢？」
「也不知道他叫什麼？還有那三個是她的女學生吧？都挺漂亮。」
千靈店是這條街上數一數二的大店鋪，圍觀黨們可不敢進去圍觀，只能散了，神色間，滿是羨慕。
果然知識財富呀！
自己在這兒待一天，賣不出一個靈石，人家只是寫寫畫畫，輕鬆幾十靈石到手，不，看馬掌柜那模樣，搞不好他能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