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政話音落下後,冷哼了一聲,帶著裴家人轉身揚長而去。【記住本站域名】
老張頭忙從門口走了出來,來到了清芷的身邊。
「清芷姑娘,這……這可如何是好?」
清芷掃了一眼被裴崢攪合的亂七八糟的店鋪,椅子也是東倒西歪,食客更是跑的一個也不剩。
僱傭的小夥計默默將那些混亂中被食客帶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來,也眼巴巴的看向了清芷,不曉得這事兒該如何解決?
老闆娘怎麼就得罪了裴將軍,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很快李記羊湯店的老闆娘和車旗城主將裴政有過節的事兒便是傳遍了整座城,這下子倒好所有人看向清芷都躲得遠遠的,感覺像是躲避瘟疫一樣。
誰也不想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和一城的主將對著幹,瘋了不成?
過幾天連僱傭的小夥計也被家裡人從羊湯店帶走,羊湯店裡更別說有什麼食客了,每日裡空蕩蕩的,屬實荒涼了不少。
唯獨老張頭沒有離開,他這麼大歲數了,義氣還是要有的,畢竟在他困難的時候,這個姑娘給了他希望。
他不能做那種落井下石無情無義之人,否則白活這麼大歲數了,豈不是豬狗不如?
直到一天老張頭氣喘吁吁走進了店裡,看著坐在窗戶邊桌子上練字兒的清芷,表情捉急萬分。
「清芷姑娘……外面那些攤販竟是不賣菜給我們了?」
「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清芷眉頭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抹嘲諷,裴政也就這點子能耐?小兒科!
她低著頭繼續寫著小楷,一邊的老張頭看不明白了。
清芷姑娘的字兒寫得都這麼好看了,居然還在每日裡練字兒,而且還鑽研兵書,給人感覺同尋常女子不一樣。
老張頭還是將視線從清芷筆下的簪花小楷上移開:「清芷姑娘,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
「咱們都是普通小老百姓,得罪不起裴將軍,與其在這裡呆著,還不如離開車旗城另謀出路,小老兒在欒城有個親戚,小老兒將姑娘送過去先避禍,等幾日再回來。」
清芷手中的筆頓在了那裡,出城?
呵!裴政就是想逼著她出城罷了。
她淡淡笑道:「多謝張老爹,不過我不能出城。」
「前腳出城,後腳便是我的死期!」
老張頭頓時傻眼了,這話可怎麼說的?
如今大晉四海為安,出個城而已,還能真的死了不成。
況且這位清芷姑娘瞧著也是個有本事的,怎麼可能一出城就是個死,他是真的不明白了。
清芷也懶得和他解釋,她明白楚北檸這個女人。
楚北檸雖然看起來很好說話,卻最是講規矩講原則的人,真的觸怒了她,一百個清芷也不夠她殺的。
這一次不殺她,便是看在之前她為她做了那麼多的面子上,不然如今她墳頭草也一人高了。
清芷沒必要和一個鄉下老頭兒解釋這些,她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看了一眼窗外燦爛的陽光。
「從裴政那廝鬧事兒到現在過去幾天了?」
老張頭想了想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哦,已經半個多月了嗎?倒是過得挺快的!不必捉急,今晚就有轉機!」
老張頭頓了頓話頭,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全城的攤販都排擠她,連菜都不賣給她了,還能等來什麼轉機?
定是裴將軍背地裡使壞,那些賣菜和賣米賣面的掌柜才會這麼幹,否則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夜色來臨,清芷卻在收拾乾淨的羊湯店大堂里擺了酒壺,酒盞,坐在那裡淺斟打發時光。
突然羊湯店的大門呯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裴政紅著眼衝到了清芷的面前,剛要抬手抓她,突然清芷手腕間瞬間爆出了一簇銀針。
這種機關暗器,對於女子防身來說最合適不過。
裴政反應也快,直接避開,不過還是有一簇擦破了他的皮,手掌處滲出血來。
裴政心頭一驚,卻發現那血是紅色的,不是黑色的,頓時鬆了口氣,這個賤人沒把事情做絕。
「毒婦!」裴政臉頰赤紅,像是剛剛經歷了一點什麼,不過那赤紅微微有幾分詭異,臉色極其不正常,總感覺是當眾被人剝光了丟在人群里走了一圈,被羞辱後的暴怒。
清芷笑了笑,端起了酒壺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隨即卻將酒壺的蓋子打開,居然是陰陽壺。
酒壺中間隔著一道擋板,兩邊可以分別裝不同的酒,倒酒的時候控制住力度和角度,酒壺裡倒出來的酒就會變得很不一樣。
「你算計我?」裴政臉頰漲紅,眼睛死死盯著清芷,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可忌憚這個女人袖子裡再藏了什麼東西,他居然不敢再上前一步。
清芷端著手中的酒盞輕輕轉動著,抿了一口,愜意的眯了眯眼睛笑道:「聽聞今天來了一批歌舞伎,去了你的中帳表演節目去了?」
「要你管!」裴政咬著牙。
清芷看著即將炸毛的裴政,也只是輕笑了一聲:「呵,裴將軍言重了,我也管不著啊!」
「不過裴將軍這麼喜歡美人,在邊城呆了這麼久,很少遇到可人意兒的,這些歌姬定能入了你的眼。」
「裴將軍龍虎精神,一晚馭雙姝也不在話下。」
清芷說一句,裴政的臉色沉下去一分。
清芷繼續笑道:「不過依著裴將軍憐香惜玉的樣子,怕是不止帶了兩個回房,不想臨到頭,怕是……呵!」
「老子殺了你!」裴政氣得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清芷的手腕,「半個月前,你在這破地方給我下毒?」
清芷絲毫不懼怕裴將軍的憤怒,抬眸看著他道:「傻啊,誰讓你那麼蠢!」
「不過你若是殺了我,你這輩子可就真的不舉了,到時候……嘖嘖嘖……」
「我……」裴政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小酒壺居然讓她做了局,關鍵還是半個月後毒發,她還算準了半個月後會有歌舞伎來車旗城,她將一切都算的死死的。
而且就在剛才,他衣服都脫了,這簡直就是男子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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