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對峙

  燕雲關內外滿是蕭殺之氣,守護燕雲關的是大晉直屬於皇帝管控下的羽林衛。【記住本站域名】

  關隘險峻,對方又是死磕到底的架勢,楚北檸這一仗真的是硬拼硬打下來的。

  不過她帶領了那麼多軍隊,加上無憂山莊的那些機關暗器,自家營帳里還躺著個大晉戰神裴朝。

  這種老套一點的打法,楚北檸完全聽從了裴朝的建議,半個月後攻破了燕雲關。

  楚北檸沒有對死守燕雲關的大晉軍隊作出什麼屠滅的舉動,死了的好好入殮掩埋,受傷的給藥給銀子送走。

  剩下的願意歸順她,便是編入虎賁軍,不願意歸順就地發放銀子讓他們回鄉下種地去。

  此時楚北檸站在燕雲關的門樓,用望遠鏡看向了京城的方向。

  奇怪的是,她已經攻破了燕雲關,按理說京城那幫傢伙們應該怕得要死了吧?

  再不濟也要派出守護京畿重地的禁軍出來和她打一架的啊,怎麼一點兒動靜兒都沒有,宛若那是一座死城。

  「玄鶴這廝躺平了這是?」楚北檸唇角微翹滲出一抹嘲諷來,可聲音卻稍稍發緊。

  「出來打一架啊!當初收拾老娘的狠勁兒你倒是拿出來顯擺一下啊!」

  「老娘還沒有和大晉戰神打過仗,讓我過過癮唄!」

  她嘲諷一句,心頭卻銳痛一分,硬生生自言自語到心口憋悶疼痛到再也不知道說什麼為止。

  按照正常的情形,此番輪也輪到玄鶴出來與她決戰了。

  之前玄鶴不直面和她對上,可能因為他是太子,想坐上龍椅是不是得穩定一下朝堂。

  可現在晉武帝都死了,他手腕那麼厲害,誰敢給他難看?

  況且已經打到京城了,不出來說不過去啊!

  一邊的陳忠低聲道:「屬下派人打聽了京城裡的情形。」

  「玄鶴登基不久,便是荒唐得厲害。」

  「鞭打大臣,尤其是顧相!沒少被他揍。」

  「不理朝政,每日裡沉迷酒色,早朝都沒有上過一次。」

  「便是朝臣們想要稟告些什麼,都找不到人的,不曉得在哪兒玩兒去了?」

  「京城裡的富戶們想要逃到江南避禍,都被他沒收了家產,還加了稅!」

  「最離譜的是,朝臣們勸說他立後,他竟是笑著將所有朝臣家裡適齡的女兒,不管嫡庶全部納進宮中,同一天封后,這簡直就是有違倫常秩序,混帳得很!」

  「少主,」陳忠拿出了一些書信交到了楚北檸手中。

  「這幾封是京城裡一些朝官向少主表忠心的書信!」

  楚北檸看也不看隨便丟在了一邊冷冷笑道:「今日他們為了自保背叛了玄鶴,他日我入主宮城,他們若是再遇到更好的主子,也會背叛我。」

  「我生平最痛恨這種牆頭草,你回信給他們點甜頭讓他們安分一些便是,切不可寄予厚望,以後也不必重用。」

  「顧伯懿那廝怎麼樣了,被打死了嗎?」

  陳忠也不曉得少主為何會這樣問,忙回道:「沒打死,不過估計得在家裡躺幾天,也不知道為何不來找少主?」

  楚北檸咬著牙冷笑道:「那個臭脾氣,等著我進京以後登門請他呢!文人風骨!呵!」

  「對了,」楚北檸凝神看向了陳忠,只是眼神有點點冷。

  陳忠覺得少主的眼神越來越冷冽了,有點子做皇帝的意思了。

  他不禁身子都矮下去了幾分。

  楚北檸淡淡道:「玄鶴沉迷酒色,都不上朝了,還立了那麼多皇后?他一個人睡得過來嗎?」

  陳忠臉色垮了幾分,少主,如今可是打下京城,改朝換代的時候,您這關注的點貌似不太合理啊?

  況且玄鶴睡了多少女子,他哪兒知道,這不是他探查的有效信息啊。

  「這……屬下……屬下派出去的人……那個什麼……沒有探查此方面的消息,若是少主想知道……」

  「不必了!」

  楚北檸冷冷看向了遠處矗立在薄霧中的帝都,隱在霧氣中像是一頭吃人的怪獸。

  她眸色一閃:「老娘自己打進去問問他!」

  陳忠登時不敢說話了,楚北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宛若是要將大晉新帝放在唇齒間一下下咬死了去。

  「少主!什麼時候攻城?」裴政急匆匆走了過來。

  他投降了楚北檸後,裴家人此番已經被朝廷的護衛包圍了起來,生死不知。

  如今只想打進京城,看看家人都平安否。

  他沖楚北檸躬身行禮道:「瞧著那邊怕是也自暴自棄了,趕緊打進去,改朝換代,快點的!」

  裴政很急,感覺像是他在謀權篡位一樣。

  楚北檸眉頭卻蹙了起來,定定看向了帝都的方向,吸了口氣:「玄鶴用兵很鬼,那人心眼子多,你們根本不曉得。」

  「他若是和你耍心眼兒,便是我們所有人的心眼子加起來都不如人家一個人得多,小心點為妙,不要冒進!先在此駐紮等等看。」

  裴政動了動唇,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退了下去。

  他剛走到樓梯口看到自家大哥走了過來,怕是要找楚北檸的。

  他穿著一件尋常的灰色布袍,雖然這些日子養了很久,可還是臉色蒼白。

  不過楚北檸的醫術確實高明,大哥如今活動如常,也能騎馬了,就是經脈斷了,以後練武這件事情想也不必想了。

  「大哥!」裴政忙躬身行禮。

  裴朝點了點頭:「老三,我留了點東西在你的營帳里,一會兒再看。」

  裴政一愣,忙應了一聲。

  裴朝凝神看了他一眼,轉身朝著楚北檸走了過去。

  宮城,養心殿,沒有朝臣商議國政,甚至連服侍的宮人都沒有。

  唯獨一個李公公守在了門口,不遠處疾步走過來一個身著親王服飾的高大青年。

  李公公忙上前躬身行禮,這位爺可是陛下最盛寵的兄弟景王爺。

  「王爺安好!」

  「嗯!」景王臉色很是難看,寫滿了焦灼。

  「勞煩李公公守在這裡!」

  景王丟下一句話,提著手中的東西疾步走進了養心殿。

  養心殿裡的窗戶死死關著,便是厚重的帘子都拉上了,本來是艷陽高照的白日,殿內卻冷清清的像是無間地獄一樣。

  景王抬眸看向了仰靠在龍椅上發呆的四哥,心頭大痛。

  哪裡有這樣做皇帝的,別的人做了皇帝說不出的開心喜悅,他卻像是坐在上面受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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