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更多的護衛將太子府的書房包圍了起來,不想玄鶴已經殺紅了眼。
大晉朝的一代戰神不是徒有虛名的,尋常大晉朝的護衛哪裡是他的對手,紛紛被打落到了一邊。
「殿下!」顧清秋眼見著太子情勢危急,忙搶上了幾步,不想卻入了玄鶴的眼。
玄鶴突然轉身瞬間朝著顧清秋這邊沖了過來,太子府所有的護衛此時都將注意力集中在被玄鶴用劍指著的太子身上,根本沒有防備住玄鶴突然對太子妃動手。
衝到顧清秋前邊準備保護太子的護衛想要折返回來已經全然來不及了,顧清秋一聲尖叫已經落在了玄鶴的手中,玄鶴登時抓著顧清秋躍進了書房內,手死死掐著顧清秋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便是將顧清秋的脖子擰斷了去。
「玄鶴!你瘋了不成?」玄宸大驚失色,忙要搶上一步去救自己的太子妃。
玄鶴冷冷看著那些想要圍上來的護衛:「讓他們撤出書房!」
玄宸此時看著玄鶴的那雙眼睛都已經赤紅,不曉得他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全然癲狂了去,根本就不像一個理智正常的人。
「殿下!殿下不要管我!快逃!」顧清秋臉色煞白,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她一個弱女子哪裡能擋得住梁王的鐵爪,玄宸踉蹌了一步,死死盯著玄鶴,許久沖面前擋著的護衛道:「你們出去!」
那些護衛稍稍遲疑了一下,這哪兒敢出去,萬一太子真的被梁王殺了,豈不是天都塌下來了。
「滾出去!」玄宸震怒。
那些護衛忙紛紛退出了書房。
「把門關上!」玄鶴吼道。
幾個護衛定了定神看向了自家主子,太子擺了擺手。
那些人忙將門關上。
玄鶴將手中巴掌大小的玉瓶丟到了玄宸的懷前:「不需要多少,只需要半瓶血便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玄鶴掐著顧清秋脖子的手緊了緊。
玄宸冷冷笑道:「她可是顧伯懿的親妹妹,顧伯懿可是你的親信……你……」
「本王管不了那麼多,本王現在只要你的血,快點兒!」玄鶴像個輸紅了眼的賭徒,聲音發顫。
他沒有時間運籌,沒有時間帷幄,他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根本顧不上了。
若不是宮城裡有皇家暗衛,御林軍重重防護,他現在連父皇和皇祖父都能抓住割一刀。
可打開地宮需要皇族的血脈,他的血打不開,那麼是不是需要嫡系的才行?
他沒有太多試錯的機會了,他現在已經完全瘋了,是的,瘋到了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做什麼,心頭只有一個念頭,拿到打開地宮之門的血,打開它,取出七彩連心草。
哪怕這一次自己會被父皇拉出去砍了,他也顧不上了。
玄宸眉頭狠狠蹙了起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定定看著玄鶴:「楚北檸出事兒了?」
「玄宸!你若是再囉嗦,我真的會殺了你的太子妃!」玄鶴聲音冷如霜。
玄宸眉頭一蹙,定了定神。
書房裡陷入了一陣死寂,許久玄宸緩緩抓起了自己的佩劍,劍鋒陡然而出劃破了手臂,瞬間鮮血涌了出來。
他將玉瓶貼在了手臂上,視線卻冷冷看著玄鶴,登時笑了出來:「玄鶴,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嗎?本殿想起來了,你曾經中了毒,是不是她?呵呵……造孽!」
玄鶴不管玄宸說什麼,只是死死盯著那隻玉瓶,隨即一把將顧清秋推到了玄宸的懷中,卻將他手中的玉瓶搶了過來,飛身掠出了書房,消失的無影無蹤。
太子府的那些護衛忙追了出去,可哪裡能看到玄鶴的身影。
「不必追了!」玄宸冷冷道。
他扶著顧清秋坐在了椅子上,眼神里多了幾分難得的關切。
「不要緊吧?」
「妾身無妨,殿下你的傷,」顧清秋忙命人拿了乾淨的素紗還有金瘡藥來,親自將他手臂上的傷裹了起來。
等到四周服侍的人都退了出去,顧清秋忙看向了玄宸:「楚大小姐她……」Πéw
玄宸眉頭蹙了起來,眸色一閃低聲道:「此件事情你不必管了,母后那邊我去說。」
「是!」顧清秋心頭卻狂跳了起來,總覺得要出什麼大事兒了。
回春館整整一晚上,慕澤不停地幫楚北檸施針,這才擋住了那些黑色毒素,迫使它們沒有進一步的蔓延。
可楚北檸依然昏迷著,估計需要再等一兩個時辰才能清醒過來,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便是這個道理,一旦毒發便很難再醒轉過來。
眼見著楚北檸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不是時刻要命的狀態,慕澤終於鬆了口氣,幾乎是癱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他的兩隻手抖得厲害,都沒有辦法將那些沾染了毒液的銀針重新放回到盒子裡。
他連著死了幾次都放不進去,登時一巴掌將盒子連著那些散放在台子上面的銀針,全部掃落到了地面上。
他忙起身走到了外面,沖身邊的心腹藥奴打了個手勢!
「少莊主?」兩個藥奴忙半跪在了慕澤的面前。
「莊主呢?」
「回少莊主的話,莊主昨天離開京城一直沒有回來,莊主素來行動去向都不會讓小的們知道的。」
慕澤焦躁的轉過身,無力折返回屋子裡,緩緩跌坐在了楚北檸的面前。
他死死盯著面前的女子,曾經那麼鮮活跳脫的一個人,此番卻是死氣沉沉的躺在他的面前,動也不動一下。
他凝神看著她的那張嬌艷無比,此番卻蒼白到極點的臉,一顆心狠狠抽痛了起來。
「呵呵,楚北檸啊楚北檸!你到底是有多愛他,可以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抗毒?」
「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比玄鶴那狗賊的命高貴一千倍一萬倍,你當真是……當真是……」
「你就是個傻子,傻到無可救藥!」
慕澤兩隻手狠狠搓著自己的臉,似乎在做一個很大的決定,這個決定大到他這樣一個灑脫的人都一時半會兒決定不了。
「你讓我怎麼辦?」
「到底讓我怎麼辦?」
「我父親也不在,我沒有辦法找他商議下一步怎麼處置?」
「我到底要不要帶你去,你說,要不要帶你去?或者你乾脆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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