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城裡傳來一個消息,章王妃因為傷心難過,懸樑自盡跟著章王爺一起走了。【Google搜索】
皇上甚是感傷追封裴未央一品誥命,封號賢貞夫人,與章王一起合葬與皇陵。
喪禮辦得分外隆重,可再隆重的禮儀也壓不住這其中滲透出來的森森鬼氣。
裴家只有裴翰駿帶著幾個兒子參加了儀式,長子裴朝沒有出現,裴夫人得知噩耗一病不起。
整個裴家竟是顯出了幾分蕭殺之氣,感覺冷颼颼的。
章王府滅門案,皇帝只是下了一道諭旨,一定要好好徹查,還章王爺一個公道。
然後,沒有然後了。
送走了冬季的寒冷,春季很快就冒了個頭,河邊的柳條開始抽出來嫩綠的葉子,山坡上也鋪了一層綠色絨毯。
一個很隱蔽的山莊藏在了半山腰,莊子不大,裡面的房屋修的也普通,和普通大戶人家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里里外外躲在暗處的暗衛,人數貌似又翻了一倍。
此時院子裡的桃花開了一半兒,花香籠著整座院子,說不出的恬靜溫馨。
桃樹邊卻是有個人架著一個特殊的玄鐵打造的長鐵匣子。
匣子裡塞著燒紅了的木炭,架子上放著穿成串兒的豬肉,紅白相間,此番滋滋得冒著油。
肉香味和著桃花香,雅致的仙氣里裹著濃濃的煙火氣,讓玄鶴來到了這個院子裡就不想走了。
他這一次布局,就是要徹底剷除章王,順道打壓裴家。
當然期間也敲打敲打太子那邊,別以為有了裴家軍事實力的支持,你就能把我怎麼樣?
這一次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玄鶴真正的實力,局棋已經下到了尾聲。
所有的無名小卒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開始開門見山,老將之間的拼殺了。
雙方能打的底牌都不多了,見真章的時刻來臨。
楚北檸細心的整理著烤架上的烤肉,烤好一串兒玄鶴拿走一串兒,吃一口肉,端著小桌子上的酒盞抿一口。
楚北檸抬眸看去,這傢伙穿著一件尋常的銀色錦袍,沒有戴玉冠只是用一根銀色髮帶將頭髮束了起來,像個富家公子哥兒一樣。
坐在小桌子邊,一隻腳踩著一邊的小凳子,一手拿串兒一手端酒,怎麼也看不出來就是那個殺伐果決,狠辣無情的梁王。
「我還要在這裡住到什麼時候?我想去回春館看看,病人都預約好了,不能不問診啊。」
楚北檸已經被玄鶴關在這裡小半個月的時間了,玄鶴送她來的時候說京城局勢緊張,他擔心那些人狗急跳牆對付她,故而先將她藏幾天,等局勢穩定了後再放她出來。
可楚北檸感覺這傢伙把她當豬養,各種吃的喝得不停的送過來。
還送了楚北檸要的各種食材,而他呢幾乎是每天都要趕過來看她。
楚北檸其實挺忙的,還要給他做點心,烤串兒,被他用油膩膩的手摸頭殺。
果然玄鶴放下了竹籤子,抬起手揉了揉楚北檸為了方便簡單紮起來的丸子頭。
「你這個髮型倒也別致!」他寵愛的看著坐在身邊小凳子上的楚北檸,抬起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摸。
楚北檸咬著牙忍了:「王爺,咱們能不能正經一些?我什麼時候能回京,府裡頭一大堆事兒呢,也不知道六妹妹第一次主事,會不會亂糟糟的,她那個書呆子不適合管家。」
玄鶴笑了笑:「你終歸是要嫁人的,難不成你嫁人後,你的妹妹們就不能獨活了?」
楚北檸笑道:「嫁人太麻煩,不嫁!嫁了還得和離,太累心。」
「還不如有錢好,有了錢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夜夜做新娘,天天拜花堂,哎!幹嘛!」
楚北檸對未來生活的嚮往還沒有暢想完,整個人被玄鶴從凳子上提了起來,直接抱在了腿上。
隨即抬手掐住了她的後脖子,瀲灩的鳳眸緩緩滲出冷意,讓人心頭髮寒。
楚北檸登時不敢動了。
玄鶴緩緩俯身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道:「有膽,再說一次,你要夜夜做什麼?」
「我……你也曉得就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兒。」
玄鶴眉頭一挑:「你還真有那心思?」
「沒沒沒……」楚北檸剛要表忠心,不想後面要說的話卻被玄鶴以吻封住。
楚北檸的腦子登時嗡的一聲,什麼都亂了。
他的吻很是霸道,宣誓著他的領地和主權。
若是別的人敢爭,只送他一個字——死!
許久玄鶴才鬆開了她,卻依然緊緊抱著她不鬆手。
楚北檸尷尬的躺在他寬厚的懷中,頭枕著他結實的手臂,臉頰漲紅,咬著牙死死瞪著這個動不動就要下嘴的臭男人。
敢情她也是玄鶴的肉串兒啊,這是將自己也餵進了人家嘴裡?
玄鶴指尖輕輕划過楚北檸被吻得有點點發紅的唇,眼底的寵溺和情愫哪裡克製得住。
「檸兒,我們如果就這麼平平淡淡的找一個莊子隱居,不問天下事,也委實太美好了。」
楚北檸一顆心狂跳了起來,她不知道這樣的願望能不能實現。
如今朝堂的局勢越來越緊張,她甚至隱隱覺察出有些失控的意味,還是她想多了。
她和玄鶴都在走鋼絲,彼此試探,依戀,愛慕,卻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玄鶴,愛你會不會付出代價?」楚北檸抬起手撫上了眼前那張俊美的臉,讓無數人懼怕的臉。
玄鶴眉頭一蹙,抓住了她的手,手有點點的冷,他的大手緊緊裹住掌心裡的手。
「會!」
楚北檸一愣。
玄鶴凝神看著她:「但我愛上你的代價也許會更大!」
「檸兒,我不後悔!永遠也不會後悔!」
楚北檸心頭震動,想起來自己的生父就是被晉武帝害死。
她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偏生倔強的想要個根本無法預測的答案。
「玄鶴,如果有一天我和你……我是說如果我們會有利益糾纏,你會不會也像對裴未央那樣對我下死手?」
裴未央死了,楚北檸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才看清楚玄鶴這一次的布局,真的是心思縝密又可怕,這個人太厲害了。
她現在在他面前藏著自己的身份,若是他知道了會怎麼樣?
他可能捨不得殺她,那慕澤呢,慕鐸呢?那些父親的餘黨呢?
最起碼慕澤會被他弄死吧?她有些不敢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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