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怎麼回事兒?」晉武帝緩緩問道。【記住本站域名】
下面跪著的張氏身子一顫,聲音哆嗦的說不成個話兒:「皇上,皇上……民婦……民婦……民婦是青州人氏。」
晉武帝眉頭狠狠蹙了起來,說個話兒也太費勁兒了,好想砍了。
一邊的章王玄廷淡淡道:「有什麼話和皇上好好說,說清楚些,也不枉本王替你擔著幾分責。」
章王這麼一說,分明是給張氏壯了膽子。
張氏忙將之前在楚家宗祠里的話原原本本說了出來,站在晉武帝身邊服侍的李公公也是聽得詫異萬分。
「哦?楚賁竟是還有這般做派?」晉武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滿臉的八卦之色。
要知道楚賁那個炮仗性子,居然還能辦出這樣的緋聞來,屬實讓他這個很了解楚賁的人都有些意外了。
「楚賁這事兒做得不地道啊!多不過在楚家多一張嘴的事兒,還能……」
他突然覺得自己身為一國皇帝不該這般言語,略有些輕浮了,忙頓住了話頭。
張氏繼續道:「回皇上的話,民婦本來也不想麻煩楚家人,只是民婦剛死了男人,實在是養活不了自己,這才帶著女兒進京求楚家收留。」
「不想……」張氏用帕子捂著鼻子哭了出來,「不想楚家大小姐竟是命人毆打民婦,民婦實在是有冤無處訴啊!」
楚北檸唇角微翹,滲出一抹冷冽,突然笑道:「喲!好厲害的一張嘴啊!」
「你一個鄉間婦人,千里跋涉從青州來到京城尋親,穿的周周正正的,滿頭的髮飾也能賣不少錢吧,倒是讓你在鄉間受苦了,活不下去了?」
「偏生王爺也是巧啊,怎麼就能在楚家那麼偏僻的宗祠里撿到你?」
「對了,你身邊的護衛挺能打的啊,連我三妹妹的親衛軍都差點兒被你們打贏了呢?」
「你說我毆打你,你倒是脫了衣服讓我驗傷啊,我可是個神醫呢!」
張氏心頭一慌,她忙下意識低下頭,想要抬起手將頭上的全套銀飾摘下來,還是緩緩縮了回去,此番去摘便是欲蓋彌彰。
章王臉色沉了下來。
晉武帝側過臉淡淡掃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弟弟不管做什麼荒唐事抬進府那麼多小妾,他都曉得的,可是又不能怎麼樣他。
可他若是將手伸到了世家這邊,那就不太行了。
裴未央眸色一閃,狠狠瞪了一眼張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穿金戴銀已經習慣了,倒是沒有注意到張氏竟是將自己打扮得這般花枝招展,這哪裡像是個活不下去千里來尋親的人。
多不過就是一頭銀飾,在裴未央看來不算什麼,可若是這一頭銀飾放在了鄉間女子身上,確實厚重了些。
之前給了張氏那麼多銀子,她竟是有些藏不住,哼,沒用的廢物,只等此間事了,她便親自賞她一丈紅。
裴未央眼見著張氏慌了,淺淺笑道:「罷了,瞧瞧這痴傻的樣子,之前我瞧著可憐便賞賜了她一些首飾,讓她和女兒過年的時候戴戴,不想竟是一起簪在了腦袋上,呵呵,端不上檯面的東西!」
晉武帝一聽原來是章王妃剛剛賞賜的,他心頭稍稍緩和了幾分。
不想楚北檸冷笑道:「喲!王妃真的是樂善好施啊!」
「怎麼偏生張氏戴了,她的女兒倒是沒有戴,這當娘的真的是有意思了,就這還是為了女兒考慮,怕是為了自己考慮吧?」
「如此自私自利之人,哪裡是千里尋親為女兒的良母,怕不是別有用心吧?你一個鄉間婦人到底是什麼心思,膽敢在皇上面前弄虛作假,仔細剝了你的皮!」
楚北檸聲音驟然冷了幾分。
張氏被楚北檸的話狠狠嚇了一跳,打了個哆嗦,卻是朝著章王看了過去。
她從來都是自私自利的,沒有經見過此種事情,被楚北檸幾句話兒給堵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楚北檸抬高了聲音道:「呵呵!你心慌什麼?況且王爺臉上又沒有刻字兒,你瞧著他做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之前認識呢!」
章王眸色一閃,死死盯著楚北檸,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短短几句話便是硬生生將火兒燒到了他的身上。
呵呵!可她還是不夠了解他的這位皇兄,這世上其實最狠的人便是當今聖上。
如今楚家勢頭太猛,聖上已經看不過眼了,便是楚北檸將火燒到他身上又能如何,畢竟該燒誰皇帝心裡有數。
晉武帝果然眸色深邃了幾分,一邊的裴未央笑道:「楚北檸,我曉得你如今心慌了起來。」
「不過這位村婦說你不是楚老將軍的女兒,這倒是有意思得很,我很想聽聽呢!」
裴未央將話題瞬間引到了楚北檸的身世上,這下子晉武帝也有些興奮了起來,畢竟楚賁那廝被戴了綠帽子的事兒,實在是……
當年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和楚賁還有……那個人經常待在一起喝酒,那個時候他們幾個人也算是好友了。
楚賁是這裡面最沒心眼兒的一個,也是最能和他唱反調的一個傢伙,不想這個傢伙竟是被他夫人戴了綠帽兒,哈哈哈……痛快!
「怎麼回事?說!」
張氏打了個哆嗦:「回皇上的話,之前楚賁……他與我在一起的時候,那一晚他喝醉了酒,便說是夫人白氏背叛了他,生的女兒不是他的。」
「民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說醉話,那個時候我被他欺負,嚇也嚇死了的,哪裡敢再深問。」
「不想後來我從青州來到京城尋親,卻是遇到了一個婦人,那個婦人瞧著我女兒像極了楚賁,便是來客棧找我。說告訴我一個秘密,不過等我女兒進了楚家,她要我給她酬謝的銀兩。」
「她說她曾經給白氏接生過,當年就是楚家大小姐出生的時候,她是接生婆之一。」
「她記得很清楚,楚夫人白氏那一次難產,生了三天三夜才將孩子生下來,白氏也用盡了力氣竟是去了。」
「她說……她說,」張氏看了一眼楚北檸,「她說那個孩子生的月份不對,按照白氏嫁入楚家的日子算起,這個孩子最起碼還得再推遲三個月才是落地的日子。」
「結果現在早產了三個月,當初白氏身邊的嬤嬤們都很害怕,強行說夫人身體不少,孩子早產了。」
「可再怎麼早產也不可能早產三個月啊,她還說她抱著那個孩子瞧,孩子白白胖胖的哪裡像個早產三個月的樣子?」
「只有一個可能,白氏在嫁入楚家之前就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楚北檸眼神一縮,死死盯著身邊的張氏。
張氏越說越有了些力氣咬著牙道:「那個接生婆就住在帝都,她說當年楚老將軍迎娶京官白家嫡女的聲勢很是浩大的,她都記得日子的,是過了初元節不久娶進門的。」
「十月懷胎,按理說楚家大小姐應該在十月生下來,結果七月份,天兒還熱的時候,就生下來了!這事兒蹊蹺不蹊蹺!」
張氏冷冷道:「她站著楚家嫡女的位置,民婦也就算了,可是民婦的女兒才是楚家第一個孩子,她們竟是要將我女兒趕出來,這哪裡有天理啊!嗚嗚嗚……」
晉武帝緩緩靠在了椅背上,當年楚賁娶親的時候,他剛剛繼位做了皇帝不久,還賞賜了他很多東西,呵呵,原來如此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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