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登時眼神一縮,眉眼間掠過一抹冷冽。【Google搜索】
她忙迎了過去,卻看到面前的玄昭,穿的分外不正經。
一襲純白色錦袍,上面繡著幾朵赤色桃花,那桃花的顏色感覺像是淋了血,刺眼得很。
他因為醉酒,更是襯得唇紅齒白,面若桃花,本就男生女相,此番身上的那一抹妖冶簡直是發揮到了極致。
楚北檸瞧著這陣勢是來砸場子的,她剛要嘲諷幾句,卻撞上玄昭那雙眼眸。
明明是笑著的,眼底的神色竟像是悲涼萬分,蒼老了整整十幾年的光陰才會有那樣絕望的眼神。
他唇角染著笑,臉色煞白,近乎帶著幾分青色。
「恭喜啊!咯!」玄昭打了個酒嗝,卻是身子搖搖晃晃站不穩,身邊的兩個妖媚女子忙將他扶住。
「王爺,小心啊!」
這些女子說話都透著刻在骨子裡的媚勁兒,四周的賓客不禁連連搖頭,靜王這些日子越來越出格了。
身為皇子竟是這般荒唐淫蕩無度,雖然不做儲君,可也是夠丟臉的,不曉得被晉武帝喊進宮裡罵了多少回了。
如果不是鄭皇后極力保下來,怕是早被皇上給狠狠打一頓了。
可還是不收斂,人家楚家辦喜事,他來遲也就算了,竟是帶著一群不正經的歌舞伎過來,這鬧成了什麼?
玄昭被兩個歌姬這麼一扶,雖然站穩了,可卻是俯身大口大口吐了出來,登時四周一片狼藉。
離得近的賓客忙站了起來躲開這惡臭,紛紛退避三舍。
「嗚……」玄昭吐了出來,覺得鬆快了幾分,順勢坐在了那些賓客空出來的椅子上,顫抖著手摩挲著拿起了一隻不知道是誰用過的酒杯,滿滿斟了一杯酒。
「楚三呢?」玄昭喘了口氣,眉眼間掠過一抹悲涼,「今兒本王喝她的喜酒,怎麼……怎麼不見她出來敬酒?」
楚北檸眉頭狠狠擰了起來,命人給他換了一隻乾淨酒杯,隨即親自幫他斟滿了酒笑道:「王爺能來,是我楚家蓬蓽生輝,墨月已經入了洞房,不方便出來敬酒,我這個做長姐的就代她喝了!王爺請!」
玄昭抬眸死死盯著楚北檸,似乎剛才她說的話,他都沒有聽清楚似的。
他自言自語道:「她入了洞房?入了……洞房?」
楚北檸看出來這傢伙今兒是真喝多了,瘋了。
玄昭突然站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瞧瞧她,好得與她相識一場,她不能就這麼丟下本王不管!」
「王爺,您是真醉了,來人!送王爺回靜王府!」楚北檸眉頭蹙了起來。
「老子不回!!憑什麼?」玄昭徹底爆發,眼睛微微發紅,死死瞪著楚北檸,眼底竟是有些潮濕。
「憑什麼啊?」
「憑什麼她洞房花燭夜,本王卻要獨守空房熬過漫漫長夜?」
「我為她做了多少,她看在眼裡了嗎?她沒有!她眼瞎了啊!瞎了!!!」
楚北檸冷冷看著面前這個已經絕望到極點的男人,看著他此時像個瘋子一樣痛哭嚎叫,突然心頭有些不自在,其實這傢伙也挺可憐的。
可三妹妹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上他,這能怎麼辦?
況且這個人真的不適合做三妹的良人,太偏激,太狂傲,太令人捉摸不透,也太他娘嚇人了。
「王爺,你冷靜一下,」楚北檸上前一步站在了玄昭的面前,壓低了聲音道,「玄昭,給彼此留最後一點面子吧,你今兒要是鬧大了,我怕皇上揍你屁股!真的會揍你的!」
「呵呵呵……」玄昭低著頭笑了出來,「你也以為爺怕這個?」
楚北檸定定看著他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你越這樣越會讓人瞧不起的,彼此都放過吧!」
「之前三妹妹虧欠了你什麼,不管多少銀子,我出,賠錢可以,賠感情……沒有!」
「賠錢?」玄昭眼底的絕望越發深重了幾分,「你以為本王缺錢?哈哈哈哈哈……」
玄昭突然一個沒坐穩登時倒了下去,牽扯著桌子上的酒菜也被他拂到了地面上。
身後跟著的那些女人忙將他扶了起來,玄昭好不容易才站住,突然轉過身朝著後院沖了進去。
「攔住他!」楚北檸就知道這個臭不要臉的想幹啥,不就是想破壞三妹和三妹夫洞房嗎?
虎賁軍的張順等幾十個小將,還有這些日子楚北檸訓練出來的暗衛,陡然形成了一道人牆將玄昭死死擋在了外面。
在他們眼裡才沒有什麼靜王不靜王的,只有楚家人。
玄昭發了瘋的沖了過去,甚至拳打腳踢,都撼動不了楚家親衛軍半分。
楚北檸跟了過去,玄昭徹底瘋了,突然拔出了腰間的配劍轉過身直接抵在了楚北檸的脖子上。
「你怎麼不去死?啊?你為什麼要將她許配給曠亦!為什麼啊?」
嘩嚓一聲!突然一隻酒壺朝著玄昭的劍鋒砸了過來,玄昭只覺得手臂都震麻了,胳膊都抬不起來,別過臉看向了緩緩走過來的高大男人。
裴朝拍了拍手,站在了楚北檸的旁邊,看著玄昭卻是身子躬了躬道:「王爺,夜深了,別鬧了,回去吧王爺!」
玄昭渾身都哆嗦著,不知道是因為絕望還是因為氣憤。
他突然點著裴朝大笑了出來,眼底的淚也隨即飛揚而出。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裴朝啊裴朝!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我太子哥哥養的一條狗罷了!」
裴朝眉頭瞬間蹙了起來,手按在了腰間的赤焰劍上,卻放了下來:「來人!送靜王回府!免得在此丟人現眼!」
「本王要你管!本王今兒就不走了!看你們誰敢弄走本王,本……」
裴朝抬起手一掌斬在了玄昭的後脖頸上,玄昭哪裡是裴朝的對手,頓時癱了下來。
楚北檸命人扶住道:「送王爺回府!」
楚家的護衛忙扶著徹底沒了脾氣的玄昭走出了花廳,此番被玄昭這麼一攪合,宴席倒是不能再辦下去了。
所有人看著裴朝都覺得心底涼颼颼的,這個人連靜王也敢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揍的。
不過靜王剛才的話也有些難聽,什麼叫狗?這天下誰能養得起裴大將軍當狗?那怕是一頭狼吧?
送走了這個瘋子,楚北檸終於鬆了口氣。
送走了其他賓客,楚北檸親自送裴家人出了府,命人將裴二爺扶進了馬車裡,這傢伙倒是睡著了,還挺沉的。
楚北檸看著騎在馬上的裴朝,仰起頭笑道:「裴將軍,多謝。」
裴朝冷哼了一聲,卻凝神看著楚北檸一眼:「楚北檸,他日你和玄鶴成婚的時候,本將軍不會像他這麼鬧騰丟了臉面。」仟千仦哾
楚北檸一愣,說這個有點兒無厘頭,這都扯哪兒去了?沒影兒的事兒。
她笑著露出了小虎牙:「那敢情好啊!」
不想裴朝緊跟著來了一句:「不過,我會殺人!你好自為之!」
說罷,裴朝揚長而去。
楚北檸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裡,登時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她招誰惹誰了這是?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