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被救命恩人這一聲你猜差點兒笑出了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連忙爬了起來,沖那人的後背躬身行禮道:「敢問救命恩人貴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那人依然背對著楚北檸緩緩笑道:「不必報,在下應該的,大小姐還是去吧!」
楚北檸曉得這人不便暴露身份,不再追問轉身便走。
剛才被裴翰駿那一下子差點兒踹死,此番捂著胸口踉蹌著朝著山下奔去。
剩下的這一段兒路實在是順暢得很,連預料中的裴家人都沒有再撞見一個,只是四周隱隱有血腥味道,還有草叢裡的悶哼聲。
一個戴著鷙鳥面具的男子剛將一個裴家護衛殺了,還沒有來得及處置屍體,就被楚北檸撞上了。
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小主子,隨後被人喝止,忙帶著屍體閃身進了林子裡。
楚北檸頓時懵了。
這些人可能都是那個灰袍人帶過來的,短短時間內便將圍堵她的裴家人收拾了個乾乾淨淨。
可是小主子是什麼鬼?
喊她主子的應該是楚家的僕從才對啊,他們可不是楚家人,為啥喊她小主子?
楚北檸覺得這一路上下來,就像是在演繹玄幻劇一樣。
楚北檸此時顧不上什麼了,忙來到了山腳下,果然又是那些神秘的暗中保護她的人,還妥帖的準備了馬車,馬夫居然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楚北檸也問不出什麼來,也沒時間追究這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給了車夫一個地址,讓車夫直接送她來到了六清觀。
一路上從車夫駕車的功力就能看得出來,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楚北檸覺得自己從半山腰的盤龍寺一路奪命狂奔下來,像是捅了高手窩了,就她一個低手,實在是令人氣悶。
她讓車夫在外面等著,自己徑直來到了六清觀找到了正在陪著孩子們玩兒捉迷藏遊戲的歸雲道長,那些孩子們身邊還站著一個青衣少年,正是當初想要見她卻被六妹妹氣走的許宗軒。
江南第一鹽商許家被滅門後,許宗軒來到京城在玄鶴的安排下告御狀,後來安王垮台。
許家在江南的那些產業也恢復了,如今他又恢復了富家公子哥兒的身份,可卻不願意再過那種奢靡的生活。
將家族產業交給幾個忠僕打理,他繼續在這裡教這裡的孤兒讀書習字兒。
楚北檸不想在這裡遇到了這個人,當下也顧不上說什麼,徑直衝到了歸雲道長的面前。
「道長!梁王爺出事兒了!生死大事兒!」
歸雲道長頓時臉色微微一變,忙將楚北檸帶到了一邊的禪房裡。
既然玄鶴曾經說過,即便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也要來找歸雲道長,她也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麼能耐,只能來碰碰運氣。
「大師!我們該怎麼做?」楚北檸此番攥著杯子的手微微發顫。
歸雲道長定定看著楚北檸問道:「我只問你,王爺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脈?」
楚北檸登時被問住了,這事兒可是玄鶴的秘密,她不知道能不能說。
歸雲道長苦笑道:「你不必防著我,我這條命也是王爺救回來的,我雖然厭惡玄鶴這個人,可這世上最不會背叛他的人就是我!」
楚北檸吸了口氣道:「不是!」
歸雲道長表情微微一震,不禁苦笑了出來。
「好一個梁王啊!真的是……」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楚北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所以才要你幫忙啊!不然我掙命逃出來找你就是為了陪你喝茶的嗎?」
楚北檸有些生氣,那邊玄鶴是生死在眼前,這邊歸雲道長又是倒茶,又是說笑的,她有點兒想殺了這個牛鼻子道士了。
歸雲道長看著楚北檸道:「楚大小姐,貧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楚北檸一愣,這他娘讓她回哪兒去?
「不是,你們需要怎麼做,我需要怎麼做,王爺還被困在盤龍寺的觀景台上,那麼多人要他的命,你讓我回哪兒去?啊?」仟千仦哾
楚北檸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直勾勾盯著歸雲道長。
歸雲道長不禁苦笑了出來,看向了楚北檸道:「你還真的是喜歡我們家小鶴鶴!」
小鶴鶴?楚北檸覺得自己耳朵都抽風了。
還你們家的小鶴鶴,玄鶴身邊到底是些什麼成色?
歸雲道長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兒。
「楚家大小姐要跟著貧道一起造反,逼宮,燒了盤龍山,讓皇帝老兒讓步?」
「還是大小姐想跟著貧道一起去城裡綁了那些朝官的女眷,逼迫著他們不敢動手?」
「還是準備做完這一切後,跟著我們家小鶴鶴一起落草為王?」
「你要是願意,你們楚家人願不願意做逆臣賊子?」
「你爹的在天之靈願不願意?」
楚北檸登時臉色煞白,她突然明白歸雲道長想要怎麼救人了。
若是楚家單單只她一個人也無所謂了,可楚家那麼多人,她……
歸雲道長緩緩起身,拍了拍楚北檸的肩頭低聲笑道:「回去吧,在家裡等消息,這三天不管帝都鬧成什麼樣子都不要出來!」
「緊閉大門,會有人過去護著你們楚家的,還有……小鶴鶴也不喜歡看到你受牽連,畢竟他寧可死也要保著你的。」
「要知道造反可是個危險的事業,一朝成功了,你再從靖北候府門裡出來,你就是新朝新貴。」
「若是失敗了……」歸雲道長不說話了,嘆了口氣,「你就去梁王府里找王爺書房柜子里第三層暖閣的暗門,將裡面梁王這些年的罪證拿著,全部交給皇帝,然後表忠心!看在虎賁軍的面子上,皇帝老兒也會放你一馬。」
「你也不要擔心別的,梁王雖然送了你那麼多東西,可每一樣都乾乾淨淨的,查不出任何的牽扯,我家小鶴鶴真的是愛慘了你,他自己一身你,卻將你摘得乾乾淨淨。」
「到時候你還是靖北候,你妹妹還是虎賁軍大將軍,死去的那個人只不過是個亂臣賊子,呵呵!」
「哎!他日梁王和貧道的腦袋懸掛在城門口的時候,你遠遠燒點兒紙錢就成了。」
「道長……」楚北檸聲音發顫,從未有過的悲傷和難過,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讓她難受的要死。
她眼睜睜看著歸雲道長走出了禪房,沖許宗軒囑咐了幾句,讓他帶著院子裡的孤兒們撤離六清觀,這裡再也不是淨土了。
楚北檸看著那一抹清瘦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後院的側門外,隨後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沿著後山的山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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