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一顆心瞬間懸了起來,定定看著玄鶴:「什麼時候舉行這個比武大會?」
「對了,想要贏可以啊!我想想辦法,」楚北檸拔下了髮髻上的簪子,裡面藏了很多機關暗器,沖玄鶴得意的笑了笑。
玄鶴眼底滲出一絲寵溺,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檸兒,你想過沒有?」
「既然能參加比武大會自然都是各路的英雄豪傑,而且這些世家子弟都是見過世面的,哪裡看不出你的小伎倆。」
「軍中之人更看重的是榮譽,你靠暗器毒針取勝,怕是最後番號落在了你的手上,你也給虎賁軍團這個番號抹了黑。」
「那是軍人們的榮譽,不是隨便玩兒鬧的所在,你到時候惹了眾怒,即便是拿到了番號,都沒有人肯來你麾下效力,畢竟名聲受損了,沒人願意來的!」
楚北檸頓時傻眼了,動了動唇幾乎要哭出來。
「可我真的打不過啊!我那幾招逃是可以的,打確實打不過,尤其遇到裴家的那些人,真的是扛不住啊!怎麼辦?」
玄鶴看著面前苦哈哈的楚北檸,一字一頓道:「你怕不怕疼?」
「我怕……」楚北檸對上了玄鶴很鄭重其事的眼眸,又改了口:「不怕!你有什麼辦法!」
玄鶴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來一隻小玉瓶塞到了楚北檸的手中。
「從今晚開始,亥時初你就將瓶子裡的藥丸服下一顆,然後打開門等我來找你。」
楚北檸抽了抽眼角,這個話兒怎麼聽著這麼曖昧?
「王爺,不會是毒藥吧?」
玄鶴眉頭一挑:「你委實想多了,只是短期內提升你內力的補藥,一個月後剛好提升到最頂峰,打贏了後,下一個月停藥,然後渾身疼痛像是被火炙烤一樣,更像是渾身的骨頭都折斷了似的!」
「不過僅僅是補藥,雖然對你的經脈有些損傷,不會致命,就是難受一些。」
「是……這樣啊?」楚北檸精神有些拉跨,可楚家軍的虎賁軍團總不能流落在外人的手中吧?
她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
「那……好吧!」
這事兒真的是一點子辦法也沒有,隨即又看向了玄鶴剛要說什麼,馬車外面傳來長風的聲音。
「王爺,楚州那邊事情有變!」
玄鶴一愣,緩緩道:「知道了!」
他看向了楚北檸:「我有事先行一步,今晚記得等我!」
楚北檸曉得玄鶴這幾天忙瘋了,忙點了點頭,可她此時心緒有點點的不寧,此番回家也是煩。
畢竟虎賁軍團的番號可是楚家的大事,搞不好她就成罪人了。
她也下了馬車,找了一家成衣店用玄鶴給的銀子買了一身衣服,將內侍的衣服打包丟給了成衣店的小夥計,讓他跑個腿兒送回到楚家。
楚北檸隨後沿著御河邊的柳蔭道踱步,任憑七月的暖風吹拂著自己,享受著一絲絲難得的涼意。
她心頭緊張的盤算著楚家下一步怎麼走,雖然現在賺了很多銀子,可總不能真的將楚家這樣一個軍功世家變成商戶吧?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商戶可不是什麼好人家,即便是賺了再多的錢,社會地位那也是很低的。
她一直走一直走,像是要避開這一個個的愁緒走到世界的盡頭去。
突然河岸邊又傳來一陣陣的嘈雜聲。
「大將軍海量啊!」
「大將軍今兒喝的盡興了嗎?走走走,我等再陪著大將軍痛飲幾杯!」
「多謝各位盛情招待!我大哥怕是喝多了,我得送我大哥回去了!」
「劉大人,曹大人,諸位大人,改天我裴恆請客!咱們再好好喝!」
楚北檸眉頭一蹙,好死不活哪兒都能碰到裴家這幾個。
她實在是不好對上,忙要轉身離開,不想喝的酩酊大醉的裴朝衝到了御河河岸邊俯身大口大口的吐了出來。
楚北檸倒是被嚇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見裴朝喝醉的樣子。
俊美的容顏越發蒼白了幾分,倒是顯出了一絲別樣的脆弱之美。
裴朝狠狠吐了幾口,癱在了河岸邊,這一次真的喝多了。
妹妹要做太子側妃的消息不脛而走,朝中和軍中與裴家走的近的官員要裴朝請客慶賀。
熟不知卻是一刀刀刺進了他心頭,他堂堂柱國大將軍到頭來連自己的妹妹都護不住,還不如楚北檸那個死女人。
他突然轉過臉看向了直愣愣站在河邊的楚北檸,楚北檸瞧著這人屬實喝多了,嘿嘿乾笑了幾聲,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狠狠刺痛了裴朝的眼睛。
「長公子,繼續,繼續,」楚北檸尷尬的轉身便走,不想裴朝踉踉蹌蹌幾步追了過來,擋在了楚北檸的面前。
「長公子,你這是……呵呵……」楚北檸作為醫生穿越前就最怕這種醉鬼,簡直沒有辦法正常交流。
「站住!」裴朝不想自己喝醉的模樣也被她瞧了去,可他就是內心窩著一團火,燃燒著他的理智,讓他處於崩潰的邊緣。
他死死盯著楚北檸:「陪我一會兒!」
「啊?」楚北檸一愣。
刷的一聲!裴朝搖搖晃晃抽出了赤焰劍。
次奧!楚北檸氣不打一處來,還是屈服於赤焰劍的威壓。
她倒是不想理會他,可萬一真的死在了赤焰劍下,還是裴朝撒酒瘋的時候殺了她,這到哪兒說理去?
「行行行……陪陪陪……」
楚北檸就地蹲在了御河邊上,裴朝也蹲在了另一側,緊緊挨著楚北檸。
楚北檸真的是醉了。
後面追過來的裴恆陡然看到這個景象,硬生生嚇了一跳,可瞧著大哥這個難受樣兒,他也不敢說什麼只得命手下將這一片河岸圍了起來,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楚北檸真的是理解不了喝醉之人的腦迴路,就和裴朝兩人像是御河邊蹲著的兩隻猴兒,一直蹲了半柱香,她的腳都麻了。
「我說……長公子,您還是回去喝點兒醒酒湯,好好歇著吧!您這是鬧啥呢這?」楚北檸忍不住了,總不能一直在這裡蹲著吧?
「楚北檸,你為什麼不喜歡本公子?」裴朝直瞪瞪看著蕩漾的河面,低聲嘟囔著。
「啥?」楚北檸聽不清楚他在自言自語嘟囔什麼,醉鬼的話一般人理解不了。
「呵呵……」裴朝冷笑了一聲緩緩靠在了楚北檸的肩膀上。
我去!好沉!這是幹啥這是?
楚北檸兩隻手死死扶住身邊身形高大的男人,瞧著他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忙憋著氣用力扶著他的腦袋,讓他整個人側躺在濕漉漉的河岸邊。
她終於得以解脫,急匆匆逃開。
散個步的空兒,也能遇到神經病!
她現在可顧不上這位大爺,只得回府去,楚家的未來還需要她好好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