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動青春?」
「這個名字好啊!」
「果然是楚家的獨門劍法?」
「不錯,不粗,楚家大小姐當真是格局高,入門功法都告訴了咱們?」
「確定是格局高,不是傻?」
「噓!別出聲,讓她演!」
「之前還以為楚家大小姐清醒了過來,原來是更傻了,嘿嘿……」
裴朝眉頭狠狠擰了起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是他又說不上來。
楚北檸咳嗽了一聲,擺出了一個起手招式道:「對了,這期間還有些口訣,為了方便各位看清楚,我也念出來。」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諾大的韶華殿裡,只傳來楚北檸清麗有節奏的喊聲。
伴隨著喊聲,楚北檸將廣播體操從第一節開始,一直做到了最後一節。
還有些人甚至起身跟著楚北檸有模有樣的一起做。
這個入門功法還挺有意思的,別說做了這麼一套下來,竟是覺得渾身都舒暢了不少。
更是沒有人懷疑楚北檸所說的話兒。
裴朝的臉色沉下去了幾分,總覺得這女人古怪之極,這哪裡是劍法。
他眸色一閃突然手中從花樹上折下來的花枝朝著楚北檸刺了過來,當然還是收著力道的,萬一真將這個草包給刺傷了,他多多少少還有點子心疼。
「在下領教一下姑娘的重光浮影!」
次奧!楚北檸沒想到裴朝竟是直接動手了。
她本來還想糊弄過去就算了,可裴朝不想被糊弄,非要她將劍法展示出來,這他娘哪兒會啊!
他們楚家的傳承都傳給了三妹妹,況且她也不是爹親生的,楚家的劍法不外傳的。
可她穿越前最拿手的是登山,還有就是跑酷和跆拳道。
用跆拳道和裴朝這樣的高手過招,貼身肉搏,估計她能被揍成肉圓子。
跑!楚北檸不知道為何每次面對裴朝的時候,只有一個字兒,跑!
楚北檸猛地向後彎腰避開,隨即竄上了一邊的花樹。
想溜?裴朝眸色一閃,追了過去。
四周的賓客一片譁然,這怎麼還……還打起來了?
一個是楚家的嫡長女,一個是裴家的長公子,兩個人不光長得好看,打架也是很好看的,比剛才那些寫詩撫琴的節目好看太多了。
楚北檸簡直是將跑酷的動作發揮到了極致,韶華殿裡的大理石雕花柱子,栽在大殿裡面的花樹,頂端垂下來的流蘇帳幔,高腳的燈台……
裴朝手中的花枝招式變幻,完整的赤焰灼心劍法演繹了出來,精彩!
可楚家嫡長女怎麼竄得和猴兒似的,你倒是拿出來你楚家的重光浮影啊。
人家裴家長公子就攥了一根樹枝,也不是真的能戳傷你,過幾招有那麼難嗎?
楚北檸要瘋了,以為她想當猴兒竄嗎?關鍵後面那條狗不停地追啊!
她又不會劍法,這怎麼打?
登時韶華殿裡陷入了詭異的熱鬧,裴朝也是眉頭微蹙,這個死女人用的是什麼招數,竟是跑的比兔子還快,她難道就會跑這一招嗎?
此番一道白影掠過殿中花樹,各色花瓣繽紛落下,硬生生將這違和感襯托出了濃濃的美感來。
身後的一道挺拔黑影,緊緊纏住,絲毫不給她留有空檔。
玄鶴微微垂眸,突然手中的玉盞碎了,酒漿灑得到處都是,他捏了幾顆堅果朝著裴朝的方向接連彈了過去。
裴朝追著楚北檸的動作終於凝滯幾分,差一點兒就被飛過來的堅果刺瞎了眼睛,他這動作一緩。
在已經被狗追的快要吐血的楚北檸猛地一個轉身,穩穩落在了地上,抬起手朝著裴朝行了個萬福。
「裴將軍,今日就比到這裡吧!裴將軍輕功果然了得,實在是令小女子佩服!」
裴朝這下子不好再出手了,畢竟再要出手就不算個男人了。
可是這個女人比了什麼?什麼都沒比?盡撒歡兒跑了,追起來還挺費勁。
他一張臉陰沉沉的,吸了口氣沖楚北檸抱拳道:「承讓了!」
楚北檸嘿嘿笑了笑,忍著渾身的酸疼,這才緩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長姐!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楚昭月忙將一杯茶推到了楚北檸的面前。
楚北檸吸了口氣擺了擺手:「沒事兒,就是太費腿!」
終於這一場熱鬧落下了帷幕,裴朝也回到了裴家那邊的座位上。
接下來的環節是這一次相親會的核心內容,故而也沒有人太多糾結楚家嫡長女剛才那些怪異的舉動。
只有裴翰駿冷冷看著楚北檸的方向,心頭卻掀起了巨浪。
他和楚賁共事也有好些年了,楚賁那廝但凡是能顯擺之處絕對不會藏著掖著,他練成的重光浮影劍法不可能不傳承下去。
那廝太喜歡在別人面前顯擺他高超的劍法了,曾經和柔然敵將對上後,明明幾招就可以將對方制服,硬生生將他的重光浮影劍法在敵陣面前走了九九八十一招數,全部演練完後才將敵將斬與馬下。
那一齣子顯擺,差點兒沒將對方給活生生氣死。
既然要傳承,雖然那傢伙沒有兒子,可女兒也得傳下去,不然他心愛的劍法真的不能重現於世。
可剛才楚北檸和自己兒子的對峙中,一招重光浮影的劍招都沒有。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楚北檸太精明了,不想讓這麼多人看到楚家的劍法,可這絕對說不通。
畢竟高手舞劍,劍法奇妙變幻,一般人想學也學不了,就是個好看,熱鬧。
所以沒必要藏著掖著,劍法而已。
可楚北檸一招也沒用,只能說明什麼?說明楚賁壓根就沒有將自己的劍法傳給嫡長女。
楚家的劍法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傳內不傳外。
楚北檸居然不會重光浮影?
裴翰駿猛地臉色變了,差點兒就站了起來,他眉眼間滲出幾分冷冽,那說明楚北檸可能就不是楚賁的孩子。
那她是誰的孩子呢?
呵!不管是誰的孩子,楚賁這個蠢貨藏了她那麼長時間,對外人一個勁兒誇他的幾個寶貝女兒,卻是一個字兒也不願意多提及楚北檸,倒是想要將這個女兒藏起來儘可能不要被外人知曉似的。
他藏什麼呢?他女兒臉上的毒印又是怎麼回事兒?
說不定還是楚賁自己給女兒下的毒印,想要掩蓋女兒原本驚為天人的容貌?到底在藏什麼?
可楚北檸在楚家的地位卻又是嫡長女的待遇,楚家上下絲毫沒有不尊敬。
對了,尊敬!
楚賁和他大女兒的關係,不像是父女,更像是君臣?
楚賁怕他的女兒,不是父親對女兒的那種寵溺,而是一種敬畏?這廝……有些意思。
裴翰駿緩緩向後靠在了椅背上,這件事要查清楚些,說不定會有大大的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