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主動示好

  沈鈺珠愣怔了一下,咬著牙道:「我若是喜歡他,世子爺你早就死在豫州了!」

  「妾身何苦來千里迢迢去救你?」

  沈鈺珠心頭有氣,不再說下去,轉身便走。

  她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可能在慕修寒耳朵里,帶著幾分小題大做。

  但是這一次杜子騰江南之行,必然是凶多吉少。

  她按理說不必管著杜子騰的死活,可不管的話,春熙就成了寡婦了,況且杜子騰是個好官。

  這世上太多腌臢事情,多一個杜子騰這樣的好官,不知道能拯救多少黎民百姓,就當是她為了天下的百姓做善事了。

  可慕修寒幾次三番懷疑她對他的感情,這就讓她很是難受。

  她不願意與他做真正的夫妻,是擔心自己的身世太古怪,自己的冤案太離奇,不願意將他也帶入了危險中。

  到時候要命也好,毀身也罷,都由著她沈鈺珠一人承擔。

  可現在他懷疑自己和這個有一腿,和那個有一緣,是在羞辱她嗎?

  沈鈺珠咬著牙轉身就走,慕修寒頓時慌了,自己剛才當真是嘴欠得很,怎麼好死不活將那麼誇張的話說了出來。

  「珠兒!你聽我說!」

  「珠兒,為夫不是那個意思!」

  「我其實有些怕,你於我來說始終就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夢,我總覺得你會離開我,會被別的人搶走,我……」

  慕修寒追了過去,卻不想沈鈺珠猛地轉過身。

  慕修寒原以為沈鈺珠氣急離開,追得有些急促,不想她一下子折返回來。

  兩個人都收不住勁兒,順勢撞到了一起,他眼見著沈鈺珠撞了過來,忙張開手臂將她抱了個滿懷。

  卻不想懷前的女人踮起了腳尖,在他臉頰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慕修寒全身僵在了那裡,動彈不得,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眼睛都瞪圓了去。

  沈鈺珠也不曉得為何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一次次的猜忌,讓她懊惱不堪。

  他說她心中沒有他,她就證明給他看。

  可這一吻過後,更恨了自己幾分,她這到底算什麼?

  沈鈺珠一把將慕修寒狠狠推開,轉身逃也似的衝出了暖閣,她得找個地方靜一靜。

  許久慕修寒才反應過來,臉上掠過一抹狂喜,衝著沈鈺珠逃掉的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珠兒,你等等我!」

  「你若是早對為夫有此不軌之心,你早說啊!」

  「剛才那一吻怕是你有些敷衍,你再來一次,為夫這一次彎下腰,你好吻得准一點兒!好不好?」

  沈鈺珠哪裡肯聽他胡言亂語,早就衝出了將軍府,命李泉駕著馬車帶她去毓秀街看那些鋪面去了。

  慕修寒到底還是沒有追上,身邊跟著的百川咳嗽了一聲提醒道:「世子爺,殿下那邊請世子爺過去,杜大人也在!」

  慕修寒咬著牙,當真是討厭這些公務,等將這一切忙完後,他定要帶著珠兒去遊山玩水,管他朝堂濁浪滔天。

  「世子爺!您……」百川沖世子爺比劃了一下臉頰靠下的一處印記。

  慕修寒一愣:「怎麼了?」

  百川低聲道:「世子爺,是……是少夫人留在您臉上的口脂印子。」

  慕修寒一頓,百川忙提醒道:「一會兒要見殿下,您留著這個印子,在殿下面前當真是……不太……不太莊重些。」

  「要不您還是擦擦吧?」百川小心翼翼遞過去一方白帕。

  慕修寒笑道:「擦什麼擦,不擦!」

  他哪裡捨得擦,以後淨面的時候,這半邊臉不洗了。

  百川目瞪口呆忙跟著自家主子朝前行去。

  沈鈺珠這邊心神不寧地對了一天的帳冊,很晚才回到了將軍府,之前做了那麼羞恥的事情,她也是心亂如麻。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慕修寒已經離開,東大營那邊的事情,七殿下的事情,杜子騰的事情,他當真也是忙得夠嗆。

  沈鈺珠剛在暖閣的窗前坐了下來,便看到桌子上慕修寒留了一張素箋。

  素箋上寫了一行字兒。

  「夫人吩咐的那些,為夫定當替杜子騰安排,儘量護著他那條賤命回京。想你!」

  最後一個詞兒,寫的筆觸迴旋轉折,纏綿悱惻。

  沈鈺珠忙將紙條緊緊攥進了掌心中,吸了一口氣,才平復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沈鈺珠命李泉駕著馬車載著她去了杜府。

  杜家的幾位長輩都回了橫州,整個杜府里當家的只剩下了春熙。

  長輩們不在,春熙就是杜府的當家主母,里里外外的帳冊要整理,各種庶務要搞清楚,一一打理起來。

  虧得之前跟在沈鈺珠的身邊,從沈鈺珠那邊學到了不少掌家的本事和法子,一切應付起來倒也是得心應手。

  加上將軍府的慕世子和少夫人過來給春熙撐腰做主了一回,春熙現在在杜府也是說一不二的。

  春熙見了沈鈺珠自然高興得很,親自奉茶上來。

  沈鈺珠看著她的氣色果真比之前好太多,這才放心下來。

  提及了杜子騰,春熙說杜子騰今早就離開了,也沒說去了哪裡,只說是出去辦差。

  沈鈺珠心思一動,沒有和她提及杜子騰去江南查二皇子罪證的事情,提及得越多反而讓春熙更多了幾分擔心。

  曾經的主僕,現在的姑嫂,二人相談甚歡,中午春熙留了沈鈺珠和雲香用飯。

  一直到了杜府的掌燈時分,沈鈺珠才從杜府離開。

  從杜府到崇文街將軍府的路程也不是很遠,但也不近便。

  畢竟杜府所在的區域是城東邊的富商巨賈住著的地方,沈鈺珠住著的將軍府在城北,王侯貴族居多。

  中間要穿過整條崇文街,本可以抄近路的,沈鈺珠聽了慕修寒的話,如今多事之秋,她可不願意給自己夫君另外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街頭的人明顯少了很多,李泉駕著馬車疾馳向前。

  眼見著再走兩三里路就回到了將軍府,不想李泉駕著的馬車猛地停在了原地。

  李泉駕車素來穩妥,很少隨意停車。

  「怎麼了?」沈鈺珠忙掀起了帘子,一股子血腥味道撲面而來。

  沈鈺珠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前面駕著車的李泉聲音微顫道:「回主子的話兒,有個人砸在馬車頂子上了。

  沈鈺珠這才探出身子抬頭看向了車頂,卻看到了一雙滿是鮮血的手臂,從馬車頂上耷拉了下來,幾乎戳到了她的頭髮上。

  鮮血滴了下來,有幾滴落在了沈鈺珠微微抬起的臉上。

  沈鈺珠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