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報信

  那幾個婆子看起來是幹練狠辣之人,冷冷看著馬車裡的沈鈺珠。

  「沈姑娘得罪了。」

  幾個人上前用繩子作勢要捆縛沈鈺珠。

  「滾開!」沈鈺珠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

  「爾等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劫人不成?還有沒有王法?」

  沈鈺珠這是第二次被人半道兒劫持,心頭雖然慌張,倒也淡定些。

  那幾個婆子微微一愣,為首一個容長臉兒的婆子冷冷笑了出來道:「沈大姑娘還是安靜些好,我家主子請你過去敘話兒而已。」

  「咱們婆子動手尚好,若是沈大姑娘不聽話,一會兒幾個糙漢子來綁姑娘,沒得污了姑娘的身子。」

  沈鈺珠眸色微微一閃,臉色沉下去了幾分。

  那幾個婆子乘機上前將沈鈺珠捆了一個結實,剛要將她扶著從馬車裡帶出去。

  突然沈鈺珠身子微微一沉,猛地抬眸看向了面前抓著她臂膀的婆子。

  「幾位是陸家的家奴吧?」

  那幾個婆子微微一愣,卻不說話稍稍一用力便將沈鈺珠拽了出來。

  旁邊還停著一輛較小的馬車,青色帷幔,密封得嚴嚴實實。

  四周站著十幾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面無表情怕是陸家哪位貴人的暗衛。

  「你們陸家如今固然是聽那幾位正主子的,」沈鈺珠曉得一旦被塞進那輛馬車裡,便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她聲音抬高了幾分,可依然沉穩有度,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

  如今面對陸家這樣大家族裡出來的人,哭泣,吵鬧,掙扎都是徒勞的。

  她拔高了聲音道:「可是你們也曉得未來陸家究竟是在誰的手中?」

  「長公子是真心待我,如果不喜歡也不會帶著我今兒來月老祠寫婚書,還給了我相思鎖。」

  「不信,你們且看看我腰間拴著的相思玉鎖,是不是你們陸家長公子的物件兒?」

  抓著沈鈺珠手臂的幾個婆子神色有些撐不住,紛紛看向為首的那個婆子。

  那婆子瞧了一眼沈鈺珠的腰間,果然掛著一隻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相思鎖。

  不用看,是月老祠里才有的物件兒。

  她臉色緩了緩低聲道:「奴婢們也是奉命行事,沈姑娘不必多言。」

  「呵,」沈鈺珠猛地抬眸死死盯著身邊的婆子,臉色清冷如霜。

  她淡淡笑道:「你們大可將我現在塞進那馬車裡,不過......」

  沈鈺珠冷笑了出來:「今兒若是我死了,長公子定然會替我報仇。」

  「如今凡是涉及到的奴才,有一個算一個。」

  「他收拾不了自己的長輩,殺幾個不開眼的奴才還是可以的。」

  沈鈺珠話音剛落,抓著她胳膊的婆子們,頓時眼底滲出一絲絲的驚慌。

  沈鈺珠看在眼裡,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陸明哲可不是個好惹的,但凡是被他報復的,不死也得脫層皮。

  沈鈺珠一字一頓道:「今兒若是我不死,日後定會是陸家的大少奶奶。」

  她的視線死死鎖住了眼前的婆子,一字一頓道:「若我活著,你們各位有一個便是一個,我定然會討回公道。」

  抓著沈鈺珠胳膊的婆子,頓時打了個哆嗦。

  她心頭微微一顫,長公子如今為了個沈家大姑娘,連著老爺子也敢忤逆了。

  這沈家大姑娘可是雲州城出了名的不好惹,她若是要殺她們,她們一個個都得給人家將脖子洗乾淨了去。

  為首的婆子頓時臉色微微一變,只壓低了聲音道:「沈姑娘,這事兒奴婢們做不得主,您為難奴婢們沒用。」

  她掃了一眼馬車那邊身著黑色勁裝的暗衛壓低了聲音,湊到沈鈺珠耳邊道:「奴婢可替姑娘的家人報個信兒。」

  沈鈺珠眸色一閃。

  她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沉靜了下來。

  「多謝!」

  那婆子哪裡還敢接她的話兒,忙將她扶上了另一側停著的馬車。

  沈鈺珠渾身被捆著,連著眼睛都被蒙了起來。

  馬車顛簸得厲害,只聽得車軲轆壓過了地面發出的轆轆聲。

  大約走了半天的時間,載著沈鈺珠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猛地馬車的帘子被掀了起來。

  沈鈺珠被人粗暴地從馬車裡拽了出去,隨後被拖曳著,踉蹌著朝前走去。

  很快到了一間屋子,她尚未站定,便被從背後狠狠推了一把。

  沈鈺珠身形收不住,猛地一頭栽了進去,一個站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她眼睛上蒙著的黑色布帶,瞬間被扯開。

  沈鈺珠抬眸對上正位上坐著的貴婦,暗紫金線挑花的裙衫,外面披著一件白狐裘披風。

  堪堪坐在正位上,眼神說不出來的冷冽如霜。

  她所處的正廳看起來很是偏僻,就是一個尋常的屋子。

  四周的門窗緊閉,外面站著護衛,將這一處屋子圍得嚴嚴實實。

  沈鈺珠心頭狠狠一顫,眉頭蹙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正位上坐著的人是陸家的當家主母陸夫人。

  陸夫人雖然長得並不美艷,可身上有一股子別樣的傲嬌之氣。

  加上她妝容華麗到極致,像是重重的威壓壓制了過來。

  陸夫人冷冷看著沈鈺珠,眼底帶著萬分的厭惡,甚至有一絲絲的殺意。

  「哼,好個不要臉的賤人!」

  沈鈺珠眉頭蹙了起來。

  對於陸夫人的這一張利嘴,她之前在陸府做客的時候就領教了。

  此時雖然心頭覺得憤怒,倒也能撐得住。

  落在別人的手中,她尚且還能說理。

  可落在這個女人手中,她說得越多,對方越會狠狠折磨她。

  「陸夫人,不知鈺珠怎麼得罪了夫人您?夫人犯得著興師動眾,綁了我來。」

  「呵!你死到臨頭還嘴硬!」陸夫人猛地站了起來,看著沈鈺珠的樣子恨不得將她身上的肉撕碎了去。

  沈鈺珠只希望能拖一時是一時,不曉得那些婆子將消息遞出去後,陸嬰會不會來救她?

  陸夫人點著沈鈺珠的鼻子大罵了起來。

  「你這個賤人,我兒子和相府千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不想你這個爛貨從中作梗!」

  「你是要毀了我兒子的前程!」

  沈鈺珠冷笑了出來:「我毀了你兒子的前程?你身為陸明哲的母親,不曉得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你們長輩認為的好,是真的對他好?這次是你兒子設的局罷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勾引我兒子的!」陸夫人頓時氣得臉色發白。

  沈鈺珠淡淡笑道:「您倒是去問問您兒子,看他怎麼說?」

  陸夫人向後退開一步,不敢相信是自己兒子做局,毀了和相府的聯姻。

  她死死盯著沈鈺珠,頓時眸色沉了下來。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