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聞言甚至沒怎麼猶豫。
「她改變主意了，她想離開。」
林清淺順著顧川的思路想了想，發現似乎的確如此。
按照約定，她似乎沒有理由離開皇宮，只需要等待靈器發動，然後他們殺進皇宮再次立威即可。
而現在她孤身前來，似乎也就只有這麼一種可能性了。
林清淺聞言思量片刻，終是一聲輕嘆。
「可惜，她的父皇並不管她幸福，這丫頭要吃苦了。」
很快敲門聲響起，七公主來了。
與料想的一樣，她不準備留在京都了。
顧川乾脆與小二退了房錢，然後便直接帶著她們離開。
一路向北，直奔中原地帶。
待走了些許時日，顧川便把她放下了路邊，前面不遠便是城池。
如此，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本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送走了小丫頭，靈舟上便又顯得自在了很多。
最顯著的便是，林清淺隨手就扔掉了外衣，只留一身輕薄的衣服。
顧川凝望了一秒移開了目光。
沒眼看。
……
有了自動修煉，顧川擺爛的罪惡感徹底煙消雲散。
此後，他已不必再修煉了。
但林清淺還是需要修煉的。
顧川能察覺到，她距離靈皇境其實已經不算太遠。
總覺得眼下出來，這丫頭的修為好似進步得更快了。
莫不是因為心情變好了？
那要是幫她調節一下內分泌問題，是不是她還能更加通暢？
顧川覺得，這個想法還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
約摸十幾天後，林清淺閉關出來，顧川便停下了靈舟。
林清淺閉關，他又沒事幹，憋出個鳥來。
不過好消息是，林清淺已經到了靈宮境巔峰了。
靈皇境，指日可待。
這無疑是件喜事。
下了靈舟，前面不遠便是一座小城了。
看上去，比起南離皇都還是要差了不少的。
此地早已經出了那南離皇朝的範圍，具體是在何地，顧川也不知曉。
只是瞧著那城門上，寫著青山城的字樣。
這城池倒是隨和，怕是叫青山城的，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了。
不過等到走近了，顧川卻是發現了些許不同尋常。
這小城的城門口，侍衛居然不少，盤查得也頗為森嚴的樣子。
模樣分明是每個人都要仔細檢查的。
顧川微微蹙眉，拉住身邊林清淺的手臂，「等等。」
林清淺扭頭，便見顧川面色不喜，「我們直接進去。」
林清淺聞言一愣，以往也沒見顧川如此。
往城門那邊仔細瞧了瞧，便發現門口的侍衛查得仔細。
居然還要搜身的。
林清淺不禁勾起了唇角。
怪不得。
原是公子吃味了，並不想這種粗魯的方式落在我身上。
林清淺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就依公子。」
顧川遂拉著林清淺瞬間消失，再度出現時已經在城中小巷裡了。
恍若無事地從小巷走出，林清淺起A瞧著四周，很快發出了疑問。
「這小城盤查得仔細，莫不是個邊境小城？」
其實不止是城門口。
前邊街角，顧川也見到了一隊侍衛，排著隊從街道中間走過。
顧川思量片刻，「我看不像，應是這城裡出了什麼大事。」
說著，顧川拉著林清淺，隨便找路邊的小販蹲下來。
「這個怎麼賣？」
小販是個中年漢子，抬眼一瞧眼前人，頓時驚得緊繃起了身子。
顧川聽著小販的報價，心思卻並不在這小玩意上，而是所以扯了句題外話。
「最近這城裡，可曾發生過什麼大事？」
小販想了想，「這城裡，倒是沒有。」
顧川眼神微眯，「那城外？」
小販聞言一臉警惕，瞧了瞧四周，並沒有侍衛走過，這才小心地小聲解釋。
「你們是外鄉人吧，看著一身的貴氣也不像本地的，我跟你們說啊，我們這還真出了個大事！」
「你們見了城外盤查的侍衛了吧，還有城裡不斷巡邏的，全都是因為這事。」
「前些日子，城外的劉家村，被滅村了！」
小販臉上露出些恐慌，「我聽說啊，那劉家村可慘了，全村人都遭了難，村子裡全都是血，一個都沒活下來啊！」
「這還不算，沒過兩天，隔壁的王家村就緊跟著被屠了，跟劉家村一模一樣的慘，全村家家戶戶都是血！」
「就這還沒完呢，沒過兩天，隔壁的青山村也完了，青山村那可是大村，村子裡有上萬戶呢！」
「最關鍵的是，我們青山城，最開始可就是從青山村出來的，這青山城多少人祖輩都在青山村！就連老漢我，祖上都是青山村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怪物，接連屠了三個村子，簡直喪盡天良啊！」
顧川和林清淺對視了一眼，留下些錢就離開了。
一個街邊小販，都能打聽得這麼詳細。
看來，這事情早已經鬧得十里八鄉人人盡知，此地怕是人心惶惶了。
不過也難怪，既然青山村是這青山城的根，人神共憤是難免的。
就是不知，這事情青山城方面是打算怎麼辦呢？
還有那屠殺了三個村子的，是妖獸還是妖物，還是，人？
顧川搖搖頭，沒再多想。
與林清淺隨處找了個酒樓先吃飯。
然後便發現，這酒樓里的氣氛也很是壓抑。
很多食客們，全都低聲地在交談，好似生怕衝撞了誰。
聲音雖低，但想要聽清楚還是不難的。
果然，很多人都在低聲談論著這個事情，言語之間滿是嘆息。
那青山村沒了，這是在撅青山城的根啊！
還有人猜測，那怪物會不會繼續動手，再去屠戮其他村的人。
甚至，把主意打到這青山城身上！
還有人似乎是個老闆，愁眉苦臉地低聲罵娘，只言這地方，外面的商隊都不願意來了，貨物很難運輸出去。
氣氛沉悶的酒館裡，顧川微微嘆氣。
這飯，好像都吃得不香了。
沒吃多久，也就沒了胃口，顧川與林清淺出來，路上瞧見了幾個聽曲的小樓，大致一感應，便發覺裡面也是門可羅雀。
如此下去，這些地方恐怕很快就會入不敷出。
此地經濟已經受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