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章 一力破萬法

  在距離礦山十餘里外的沙漠中,兩車年輕的道門**本來正在鬼祟的朝著高出沙地一節的岩地遠眺,突然間,聽到虛空中傳來一陣熟悉的冷峻聲音,令他們齊齊一愣。

  之後聽完這聲音所說的話,最激靈的余隆玉首先回過神來,苦笑著說道:「是李師伯借著於師叔的『水鏡術』頒下了法旨,讓咱們過去。

  沒想到那上古『巫』道傳人竟然如此機警,咱們離著十幾里停車也能讓他察覺,哎,看來接下來一定要更謹慎行事了。」

  「既然是李師伯的法旨,咱們就趕快過去,」自詡為劫殺上古『巫』道傳人行動中道門年輕一代的首領,首倡出擊的陸尚游坐在打頭那輛吉普車的副駕駛,面沉似水的沉默了一會,聲音乾澀的開口說道:「一切以師長們的旨意為令。」

  說出這種話來,這位道門青年『領袖』顯然已經存了想要推卸責任的念頭,車內的其他**臉上莫不露出異色,只有李香舟像是聾子一樣的眼睛圓瞪,眼珠上的血絲一根根的浮現出來,突然長長吸了口氣。

  再吐出時,女孩吞入腹中的氣息已經變成了火紅顏色,九顆赤丸如同游魚般活潑的在其中遊動不息,說不出的靈動、凜冽。

  李香舟吐納劍丸的同時,礦山上的張黎生眉頭一縮,喃喃說道:「火焰力量,難道一切都是個騙局,指使偷窺的是亞特蘭蒂斯人。

  可汽車副駕駛坐著的明明是那個名叫陸尚游的傢伙,那些外星人怎麼會和華國國營公司的幹部攪在一起,這關係也要詭異了。

  咦,仔細感覺一下這力量好像不是亞特蘭蒂斯人控制『光與火』的力量,而只是單純的火焰之力,不,也不對,那股銳利的鋒芒不是火焰力量所能擁有的,難道是,是道術…」

  青年冥思苦想不得其解時,遠方兩輛吉普急速朝他駛近。

  就在距離礦山還有三四百米的距離時,排頭一輛汽車後門突然打開,一股首尾足有六七米長,如同流水般湍急流淌出來的火焰,發出一聲滔天恨意的吼叫,「賊子,納命來!」,在空中劃出一條曼妙弧線,向張黎生直衝過去。

  灼熱襲身,鋒芒臨體,青年穿著的休閒服無緣無故裂開許多口子,變成布塊掛在身上,純羊絨的面料變得焦脆,發出難聞的糊味。

  眼看連衣服帶身體都要化為飛灰,張黎生怡然不懼的冷冷一笑,望向空中的眼睛眨也不眨。

  目光鎖住半空那個長著一雙剃刀一樣的劍眉,前四後五御使九把冒出熊熊烈焰的飛劍,朝自己衝殺過來的美麗女子,他露出狐疑表情說了一句,「竟真是道門**…」,左腳在地上用力一頓,四周十米左右的岩地竟然化為細碎的泥土,揚起了漫天灰塵。

  那濃郁的煙塵向外激盪,和李香舟御使的劍丸撞在一起竟傳出一陣好像重錘擊打盾牌的『嘭嘭…』聲響,頓時本來靈動如游魚的漫長烈焰一下子變成了河魚上岸,舉步維艱起來。

  「閣下真好手段。」看到同門破綻已露,吉普車裡竄出一個身穿西裝的目如朗星的年輕男子,還未落地腳下沙土如同噴泉一樣的湧向空中,包裹著他疾速飛到李香舟的身邊,護住側翼,大聲說道。

  「你也是道門中出類拔萃的**吧,我手段好不好暫且不論,你們來的可真蹊蹺,誘我到此,就不怕暴屍荒野嗎?」張黎生從容一笑,擺出高人的架子,沒頭沒腦的問道。

  「蹊蹺,哈哈…」俯看著青年如無其事的樣子,李香舟悽厲大笑著說道:「你殘殺我道門**,我們來復仇那裡蹊蹺…」

  「那你們的反應可夠慢的,同門死掉了兩年多今天才來報仇,而且還是在機緣巧合碰到我的情況下,」一句話探聽出蒂娜並沒有遇險,一切都是場騙局,張黎生打斷了女孩的話,將注意力轉向了剛停在低矮岩山旁的吉普車上,大聲喊道:「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呢陸尚游先生?」

  「巫門、道家萬千年來本是世仇,張先生你又何必廢話,今天咱們只爭死活不論其它。」陸尚游心裡只想著那通過『水鏡術』傳來的師門尊長的令喻,冷笑著回答後便不再廢話。

  跳下車摸出兩張看起來就是普通黃表紙畫的符籙,可惜的摩挲的兩下,一咬牙,念動咒法,劃出符咒變成兩個身高三丈,全身披掛重甲,閃閃發光的華國古代將軍模樣的巨人,揮動長戟向張黎生舞去。

  陸尚游一出手,其他道門年輕的精英**們紛紛開始助戰,頃刻間便形成了圍攻的局面。

  受到地利限制力量不能完全施展的青年表面從容不改,心裡卻暗暗叫苦,勉強以**縱泥土的力量抵擋了一會,突然飛躍著後退暫時脫出戰局,全身血肉膨脹,變成了一隻豎立著的巨大眼睛。

  化身目獸,無數『力矩』從身體四周湧向出來,本來吃力艱難阻擋的飛劍、術法心念一動便被無形巨力或者捶在地上,或者撕扯成了碎片。

  張黎生驚異於目獸奇異能力對道法的抵抗竟如此之強,見面前道門**紛紛面露驚駭顏色,咆哮一聲,「既然你們想要論個長短,爭個死活,我便成全了你們。」,就要先將最為捨生忘死進攻自己的李香舟除去。

  就在即將得手時,突然間他耳邊響起一陣怒吼,「孽畜敢而!」,身下岩地上亮起了無數繁雜花紋。

  有道門高手埋伏,剎那間青年意識到自己步入了陷阱,馬上將力矩收縮,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防線。

  岩石上玄奧的浮雕符籙一道道亮起,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異象迭出,虛無中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尊異獸緩緩顯出身形,而那大小仿佛山嶽一般的奇獸凝現之後再散去時,便會留下一個道士守在青年四面。

  看到那些道士身披流光溢彩的陰陽魚長袍,頭戴前鑲白玉,後飄太極帶的朝天冠,在『巫』門藏書閣中曾經看過這種打扮乃是道家**中,戰鬥力與大巫相當的所謂『有道之士』的張黎生心中一揪,開口譏笑著說道:「堂堂道門倒是瞧得起我。

  竟然派出四名『有道之士』老鼠一樣的埋伏布陣,真是可笑、可鄙、可嘆…」

  陣法順利布成將上古『巫』道傳人困在其中,道士們並沒有馬上動手,也沒有繼續孽畜、賊子的亂罵,態度反而古怪的溫和了下來。

  其中一個溫文儒雅,面如冠玉的道人稽首一下,開口說道:「我們是為慘死的**報仇,手段自然不拘。

  說起來閣下將上古『巫』道修行到此種地步,化生奇蟲竟然連人形都褪去,也算一代人傑,今曰棋差一招陷入絕境,何必再垂死掙扎,落得個魂飛魄散的結果,還不如接下個善緣,貧道向『天地』起誓,一定放你投胎如何…」

  「你是想憑著嘴巴就讓我束手就擒,」張黎生不點破自己用的其實是『巫』道祭門力量,臉上譏笑之色更重的打斷了道人的話,「你這道士倒是和兩年前那個被我化骨消肉的道門**一模一樣,明明設計埋伏了我,卻把話說的一切都是迫於無奈,因為我的過錯一般。

  道家的『天道之規』我在『巫』門藏書樓里讀過,其中就有『華西有別』這一條,當曰那鄭天亮無緣無故首先算計了我被我反殺,按照『天道之規』完全是死有餘辜。

  你們今天困住我也是如此,要我說何必一錯再錯,讓『門』內祖宗蒙羞,不如自裁…」

  「賊子好口舌,可惜卻不知『為大事可不拘小節』之理,」見上古『巫』道傳人雖然年輕,卻心智堅韌能言善辯,站在白虎之位的豹目環眼的道士怒吼一聲,「諸位師兄、師弟,孽畜冥頑不靈,還是儘早除去為好。」

  「既如此,四靈歸位,起陣…」立於『四象化煞陣』青龍主位的冷峻老道聽了這話輕輕額首說道,隨著此言出口,陣中風起雲湧,殺氣瀰漫生出無窮變化。

  先是地上符籙源源不斷化出龍頭虎爪龜背雀翼的道兵,團團擁向青年;

  之後離地不過三四米的天空中響起尖銳刺耳的『錚錚…』金屬敲擊之聲,一團團先天『銳金之氣』在虛空中凝現出來,凝成千百種、億萬隻可以吹毛斷髮的兵刃向張黎生刺去;

  緊接著隨著時間推移,道兵、金器攻擊無功,又有烈火、寒冰、雷電霹靂等等可怕法術自動在陣法中誕生出來,一副不將那上古『巫』道傳人挫骨揚灰,絕不罷休的樣子。

  不知不覺張黎生陷入陣中已經二三十分鐘,『四象化煞陣』千變萬化的手段都是專門克制巫者那殘暴黑暗力量的,按照道理演化到這種地步他不死也該重傷。

  但變化成目獸的青年卻『一力破萬法』,不管是道兵還是刀劍,無論是火燒還是水淹,一律以無形之力排斥開來,竟然除了身體像是無法承受化身力量,浮現出幾道淺淺裂痕外,絲毫都沒有受傷的跡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