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食同類這種事不要說是智慧生物,就算是低等動物,除非陷入絕境,絕大部分也是不會做的。
「食人」在任何明中都必然是一種野蠻、殘暴的行為,火獄人和陸地人雖然長相大相逕庭,但不可否認的是都同屬於『人類』,張黎生表現出來的震撼落在陸地人眼中自然毫不誇張。
見自己講的話產生了效果,那個高挑女人更是繼續嘶啞著聲音,滔滔不絕的說道:「你來自異大陸的遙遠國度,自然沒聽說過這些火獄人的殘暴、可怕。
吃人對他們來說根不算什麼,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可笑的『小矮子』,而是曾經毀滅過我們『綠洲大陸』無數明國家的殘暴蠻族!」
「他們狩獵時是很勇猛,可,可真是看不出竟然是什麼殘暴蠻族,而且還吃人,這,這可真是看不出,真是看不出…」聞言張黎生身體一震,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嘴巴里喃喃自語著,抵下頭,失魂落魄的走進了叢林。
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那高挑女人沉默片刻,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哈諾航海士,他會是我們的希望嗎?」
「現在還看不出,但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異鄉人身上可不靠譜,」乾瘦男人在另一個石圈中,臉sè的鐵青的喃喃說道:「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算是飄在海里的一根『稻草』了…」
就這樣,張黎生如願以償的成為了這些囚徒眼中的救命稻草,但這時他卻yù擒故縱的不再和那些囚犯交流。去送飯時總是低著頭,悶不出聲的做事。
反而是石圈中的陸地人開始總是隔著牢籠在他身邊纏著不斷呱噪,大部分都在述說著對家中親人的思念。
就這樣過了三四天,張黎生盤算著已經到了該最後加把火的關鍵時刻。中午給陸地人送過飯食,臉sè難堪的走進叢林後,表情一變,微笑著向迎上來的巫黎頭人吩咐道:「圖格拉。你馬上再去召來幾個武士首領吃掉二個囚徒,嗯,這次就找粗手大腳的女人。」
「遵命征服者。」巫黎頭人恭敬的回答一聲,轉身匆匆退下。
幾分鐘後,四個騎著巨毫蛛的強悍土人武士用長矛撥開叢林,出現在了囚徒們的面前,很快關押著女xìng陸地人的石圈中的兩個婦人便哀嚎著變成了肥膩的烤肉。
等張黎生晚上提著裝滿食物的木桶混在土人雜役中再次走近石圈時,發現囚徒們的臉sè大部分都已經變得灰白心裡不由覺得十分滿意,表面卻沒有表情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見青年來到牢籠前沉默不語的用長柄木勺挖起濃稠的肉粥。目光不定的搖晃著身體。這幾天經常和他講話的那個高挑女人突然站起身。走到石圈邊緣,望著青年的眼眸說道:「今天我們這又有兩個人被火獄人吃掉了,她們的名字是麗薩和費麗。
麗薩是四個孩子的母親。她的丈夫來是維尼斯城上屆城主私人衛隊中的jǐng衛官,因為在追趕強盜時被刺傷了肺葉再也沒法工作。全家只能…」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個普通人,一個掌握了一些『武技』的普通人,又不是傳說著能屠戮千萬邪魔的神靈或什麼狗屁英雄。
我的傷已經養好了,
明天就不會再來給你們送飯了,以後恢復了狩獵猛獸的生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默默無聞的死掉了。
我知道你和那個瘦子每天一見我就囉囉嗦嗦的意思,但我救不了你們,不是不想就,是沒那事…」
「你有救我們的事,」張黎生氣急敗壞的話音剛落,一個低沉的聲音便在他的身後響起,「我是個領航士,對這一片海域了如指掌,我的同伴都是很好的水手,無論什麼樣的船我們都能駕馭。✌👣 69ˢ𝓗Ǘ𝓧.ᶜᗝΜ 💛🍭
所以說只要你到晚上用刀把這些樹皮繩劈開,放我們出來,我們就可以悄悄跑到海邊搶一艘船遠走高飛,這不僅僅是為了我們,也是為了你。
就像你自己說的,留在這島上每天過狩獵猛獸的生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默默無聞的被野獸吃掉了,你的下場並不一定比我們好。
就算你運氣一直很強,能平平安安的活下來,可一輩子呆在這個荒蠻的大島上你能甘心嗎,可能你現在還不覺得,但仔細想想吧,一年、二年、十年之後呢,你覺得自己會一直甘心坐在這樣的荒島上和土人作伴嗎…」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張黎生轉身憤怒的看著在他背後一臉惋惜的乾瘦男人,吼叫道。
「我最後只再說一句,」乾瘦男人毫不畏懼的直視著青年扭曲的面龐,苦澀的說道:「我發現那些火獄人並不是把我們養肥吃掉,而是把我們當成了某種獎勵品,讓那些立功的戰士挑選著食用。
所有你要是打算救我們出來就趕快做決定,因為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如果哪一天我或者安杜奇船長被吃掉了,你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放心吧,我在島上好吃好喝,可沒心思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救,救你們這些素不相識的人…」張黎生身體僵直的楞了好一會,直到土人雜役用木勺敲著他的腦袋,示意該離開了,才有氣無力的叨念了一句,腳步蹣跚的走進了叢林。
這次離開之後,石圈中的囚徒們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過他的身影,時間匆匆而逝,不知不覺十多rì過去了。
這天夜裡,土人們都已沉沉入睡,突然間在巫黎祖地邊緣地帶一間簡陋的樹皮屋裡跳出一個敏捷的身影,如同猿猴般奔跑跳躍著衝進了叢林,悄無聲息的快速移動著不一會便來到了關押陸地人的牢籠前。
「瘦子,瘦子,你還活著嗎,」月光下那人影蜷縮著身體,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喊道:「瘦子,活著的話趕快出聲,要不然我可走了。」
「活著,我還活著,是你嗎,異鄉小子?」趴在一片骯髒的樹葉上仰面朝天望著明月繁星深夜未眠的乾瘦男人一個激靈爬起身,壓抑著激動無比的心情聲音發顫的回答道。
「什麼異鄉小子,我可馬上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我名叫黎生,你記住了。」張黎生輕聲說道:「快把石圈裡的人都叫起來,千萬別出聲,我這就把繩子給破開,帶你們離開,時間可不早了,還得往海邊逃呢。」
青年說著從腰間摸出一個實木雕刻的瓶子,打開木塞小,心翼翼的把一些無sè透明的液體滴在了箍住石圈的粗大繩索上,等把繩索整個浸濕他用雙手抓住繩子兩端,咬牙切齒猛然一拉,竟一下將將繩索拉斷。
這時乾瘦男人已經將自己的同伴都叫醒過來,人群中一個看起來最多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借著月光看到張黎生赤手空拳將困住他們上百人二十多天的粗大繩索生生拉斷,不由驚得目瞪口呆的脫口而出說道:「老師,這個異鄉人好大的氣力!
空手就這樣強大,要是拿起武器那一定更了不起,這,這樣的強者竟也怕火獄人」
少年身旁一個雪白的鬚髮被泥垢糊住的高大老人壓低聲音說:「安尼塔少爺,這個異鄉人沒您想的那麼強大。
他之所以能拉斷繩子,奧妙其實應該在事先滴在繩索上的液體上,而且我的猜測沒錯的話,他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雙拳,所有他才沒有偷把刀來砍斷繩子…」
「你這個老頭倒是很有見識,不錯,我們武僧最強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體,對付任何強敵靠的都是雙手。」張黎生說著拉斷了第二根繩索,「好了,這麼大的缺口你們應該能出來了,www.ans.com 我再去斷開那個石圈的繩索,然後我們就趕快去海邊。」
二根繩子斷開露出的縫隙已經足有井口大小,男人們狂喜的望著那缺口卻沒有爭搶,而是一個個按著地位高低爬出了石圈。
張黎生斷開另一個石圈的繩索後無意間看到先爬出牢籠的人全都圍在缺口前幫助著同伴逃脫石圈的束縛,一切顯得井然有序,嘴巴里不禁用近似於無的聲音喃喃說著:「看來他們活在一個秩序森嚴卻又足夠明的世界裡…」
「我們被關進這個牲口圈的時候都昏迷著,一會往那個方向走能趕到海邊」一直在悄悄注意著張黎生的乾瘦男人見他斷開兩個石圈的繩索後,在皎潔的月光下陷入沉思,想了想,走到青年身邊問道。
「往西,」張黎生回過神來答道:「這個小矮,不,火獄人的部落已經占領了整個海島,在西邊的海岸線上建滿了船塢、港口,有的停放著舊船的小港根就沒人把守,偷條船走不成問題。」
乾瘦男人聽青年這麼說突然一笑道:「黎生,看來你也早就有心想要逃走了是嗎?」
「當然了,我要是能一個人變成百八十瓣,還個個會駕大海船,早就偷艘船離開了…」張黎生嘆了口氣,「說是這麼說,但其實下定決心卻是很難,畢竟關係著自己的小命,這種事被發現的話,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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