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的時候,李彬的人就已經掌握了於虎家的情況,知道他還有一個老母親和一個女兒在家。
大半夜的被敲門,覺最輕的於母先醒了。
一邊嘀咕,一邊披衣。「這大過年的,咋就漏水了呢。」
她剛走出去,就看到兒子也出來了。
於虎的表情卻有些凝重。
「虎兒,你睡吧,我開門。」
房間裡的於珊珊煩躁了翻了個身,把被子往上一拽蒙住了頭。
「媽,我開吧。」
這大晚上的,真是物業的人?
於母沒有堅持,跟隨兒子走到門前。
他們這老小區,除了自己換了新門的,這老門也都沒貓眼。
於虎有些防備,但想著自己正當壯年,膽氣也足,就直接開門了。
他倒是要看看,這大晚上的耍什麼貓膩呢。
外頭,李彬一行人呼吸都變輕了。
於虎打開門的一瞬間,就暗叫不好。
只是此刻已經由不得他了,蜂擁而進的警察們,不等他有所反抗,便已將他壓在地上。
仔細一數,竟有好幾個人,按頭按腳按手的都有。
「你們要幹啥,放開我們家虎。」於母著急喊起來。
「你們是誰?」其實於虎心裡有些猜測,可還是不死心問出口。
李彬亮出自己的證件。「刑警隊的,於虎,跟我們走一趟吧。」
「憑什麼!」
「你們是警察也不能亂抓人呀。」於母也叫起來。
「大娘,你兒子現在涉嫌不止一樁謀殺案,我們必須把他帶走調查。」李彬解釋的同時,還不忘注意於虎的反應。
只見於虎神情巨變,雖然很快遮掩下去,但那一剎那的本能反應,也沒躲過李彬的眼睛。
還在睡覺的於珊珊聽到外頭的動靜,終於沒了睡意,從房裡跑出來。
而於虎,已經被警察拽起來,往出帶了。
「珊珊,媽,別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就不信了,警察找不到直接證據,能把他逮捕了,估計是捕風捉影,嚇一嚇他,他心態好著呢,只要扛過拘留時限,到時候還不是得把他給放了。
於虎說話的時候,李彬神色一暗,不過也沒反駁他。
此時此刻,當著於家老小的面,他懶得和於虎辯駁,也不會透露更多的案情。
於家這麼大的動靜,惹得鄰居們都紛紛拿出來看熱鬧。
李彬他們也沒全部撤離,還讓人留下搜查於虎的房間。
而他,則第一時間帶著人回局裡審問。
於虎一被帶回去,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被壓著挨個按手印,還有提取DNA。
做了這些,於虎的神情有了一些凝重。
怎麼看著,像是來真的,難不成,警方真的掌握了什麼關鍵證據,他的內心有些慌亂。
於虎被帶到警局的時候,天邊也泛起魚肚白。
大年三十的早上,宋元元也沒撈上睡懶覺。
外頭,母親早早地就開始剁餃子餡忙活了。
睡不著,她索性起來。
王琴沒怎麼張羅早飯,就煮了點粥,家裡亂七八糟吃得倒是不少,都是為了過年買的年貨,還有這幾天烹炸的各種食物。
宋元元簡單填了個肚飽,就說要出門鍛鍊身體。
這惹得王琴都有些驚訝。「都年三十了還鍛鍊呀?」
「媽,我身體鍛鍊好了才能更好的讀書學習呀。」
王琴立馬把嘴閉上了。
等到宋元元穿好衣服出門,看丈夫也晃悠出門,王琴還嘮叨呢。
「以前也不見多勤快,這放假了倒是一天天挺忙的。」
鍛鍊的心思只占三四分,宋元元更多的是想觀察一下。
她就這麼借著鍛鍊的名頭,一直到了放牛皮紙的公安局門口。
慢跑著路過,她視線一直盯著這頭。
可惜一直到她跑過去,也沒看出任何端倪來。
警局裡頭,正把從於虎那採集來了指紋,和當初案件留下的指紋比對呢。
法醫那邊,也正忙碌著,對剛剛運回來的屍體進行進一步的鑑定分析。
在宋元元不知情的情況下,案子已經在大幅度邁進。
雖然一無所獲,但宋元元也不失望。
公安局這沒進展,她還不忘繞去了已經蹲守過很多次的小區門口。
來這次數多了,她對周圍這一片都熟悉了很多。
大年三十,路上大部分店已經關門。
她沒處可去,只能去了小區門口溜達,溜達了一會,忍不住又走了進去。
還沒到於虎家樓下,就看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
她湊過去聽了幾耳朵。
「也不知道犯了啥事,那警察可是來得不少。」
「就他那面相,我一直都覺得不像好人。」
「呵,那您可真厲害,都會看面相了。」
「事可沒確定呢,大家別光顧著說風涼話,你們還真希望咱們小區出個罪犯呀。」
「那倒是。」
「於虎這要是真犯了罪,就是可憐了他媽和他閨女嘍。」
「誰說不是呢。」
什麼,於虎已經被抓了!
人群外頭的宋元元捕捉到關鍵信息,樂得差點蹦起來。
怕自己太喜形於色招人眼了,她壓低腦袋迅速離開。
回家的路上,她那個歡呼雀躍呀。
太好了,警察效率還蠻高的,也不枉費她辛苦了那麼久。
現在,她只希望於虎能被定罪,給受害者的家庭一個交代。
還有那些,尚未被於虎害的鮮活生命。
此時此刻,她終於覺得,自己的重生,有了最大的意義。
無論她個人成功與否,只要這件事成了,她就沒白回來一次。
公安局。
從於虎這採到了完整的指紋,再比對起來就容易多了。
審訊室里,於虎被問起姓名等個人信息還算配合。
等警察問起,「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於虎笑了,笑完還有些委屈。「警察同志,我也想知道呀,這大過年的,你們為啥抓我,我還惦記著我媽和我閨女呢。」
審訊的警察冷哼一聲。「還惦記著家人,那就老實點,早早交代。」
「交代什麼呀?我可是奉公守法的人。」
來回打了好多回哈哈,警察們就知道,於虎這貨,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終於,鑑定那邊出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