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看能不能找機會詢問一下滷肉店的情況。
至於拾荒老阿姨家，她暫時不敢去。
滷肉店做生意，她假裝買東西去那，還不會引人懷疑，直接去找拾荒老阿姨的話，太過刻意。
宋炳昌晚上去和朋友吃飯了，挺晚才回來，身上還帶著酒氣，昏昏沉沉的也顧不上再問女兒的事情。
宋元元腦袋也有些昏沉。
出去上廁所的時候，趁父母不注意，翻出個感冒藥，吃了一片，然後早早就睡下了。
跟蹤人也是個辛苦的體力活，她絕不能倒下。
蓋著被子好好睡了一覺，半夜他夢到於虎拿著刀追她。
「小姑娘，你竟然敢跟蹤我，你這是要逼著我殺你滅口呀。」
於虎猙獰的面孔和恐怖的笑聲將她直接嚇醒。
摸了摸額頭，好像不燙，感覺渾身都是汗，宋元元吐了口氣。
「幸好只是個夢，不過也得更加小心了。」
看表已經五點，她索性不再睡，直接爬起來。
去了個廁所回來，她就換好衣服出門。
父母已經知道她現在常有早起鍛鍊的習慣，她就沒留紙條。
出門跑了幾圈，感覺好了很多。
她沒有在外頭吃早飯，乖乖回了家。
正好母親已經起來，正在廚房忙活。
父親大概是昨晚醉酒，依舊在睡。
吃早飯的時候，宋元元提出自己還要出門。
「媽，我一會還要去一下衛曉嵐家，有幾道題我要和她討論。」
「還去呀？人家父母都不在家？」王琴怕女兒老去，人家父母厭煩。
聽出母親的言外之意，宋元元只道：「他們挺喜歡我找曉嵐一起學習的。」
就算她之前沒去過，又有幾個父母，還討厭一個表面一直很優秀的年級第一和自家孩子來往學習呢？
「那行吧，不過今天早點回來。」
「知道了。」
宋元元吃完收拾好自己要帶的東西就出了家門。
一出門，她就找了小賣部給衛曉嵐家打電話。
「喂，阿姨你好，我找衛曉嵐，我是她同學宋元元。」
很快，衛曉嵐激動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出來。
「元元，你怎麼一直不和我聯繫呀，我加上你好友了，我和杜言他們老聊呢，倒是你，一次都不上線。」
她都遺忘了這回事了。
「曉嵐，幫我一個忙。」
「你說。」
她編了個藉口，讓衛曉嵐給她打掩護。
衛曉嵐毫不猶豫答應下來，還保證一定不會露餡。
為了防止宋元元父母打來電話讓宋元元說話穿幫，衛曉嵐直接告訴父母，她要和宋元元一起去圖書館學習。
做完這些，宋元元才再次前往於虎家小區。
不確定於虎有沒有出門，她只能在外頭傻蹲。
好在她運氣不錯。
十點多的時候，於虎出現了。
對于于虎大冷天每天不在家都出門，宋元元也是挺佩服的。
這一次，於虎沒有去滷肉店，也沒去哪個小巷子。
他竟然去壓馬路了。
因為於虎走向的地方人越來越少，宋元元也不敢跟的近了。
終於，於虎在一個很荒涼的舊公園外頭停下。
公園裡就沒什麼人，於虎也不進去，就站在公園外頭抽菸，目光一直看著某處。
宋元元遠遠看著，覺得很奇怪。
循著於虎的視線方向看過去，視野之中不是樹就是天空。
他就是單純過來抽個煙？
可抽個煙，至於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嗎。
在這裡，於虎就看了二十幾分鐘，煙都抽完了幾根。
等他離開好一會，宋元元才出現。
她走到於虎站立的地方。
回憶於虎的站立方向，也看過去。
「還是只有樹和天呀，他來這裡真的就是抽菸？」
對于于虎這樣一個獨特的殺人犯，她不敢以常理揣測。
但也想不明白緣由，只能離開。
就是剛走幾步，她又退了回來，從包里找出個塑膠袋，把於虎方才扔在地上的幾根菸蒂都用袋子撿了起來裝好。
也許這東西以後還有用呢。
因為等了一會才出現，她現在也不知道於虎的去向了。
想了想，她去了滷肉店那。
大概是距離過年更近，大家也更捨得在吃喝上花錢。
宋元元過去的時候，滷肉店排隊人好幾個。
輪到她的時候，後頭也依舊有等候的顧客，這搞得她也不好多聊。
隨意要了一斤滷好豬頭肉，大叔幫他切的時候，她把錢給了年輕的小姐姐。
找錢的空當，她問起來。
「姐姐，你是在這幹活呢，還是和叔叔一家的？」
帶著圍裙的小姐姐把找零的錢給她，笑道：「這是我爸，我放寒假了，過來給我爸幫忙。」
那邊大叔也幫她把豬肉頭切好裝好。
宋元元拿上塑膠袋，不好再停留。
走出去一截距離後，她買了一杯暖暖的避風塘奶茶，一邊吸著，一邊看著這邊滷肉店。
她好想知道滷肉店父女倆的家庭情況。
既然於虎去了兩次的巷子裡那家都有問題，那去過更多次數的滷肉店，真的只是買東西嗎？
直接去詢問的話感覺不太好，這條街似乎店面變動也挺快的，找邊上的店家詢問，不僅顯得奇怪也不一定能問出東西。
那她該怎麼辦呢？
對了，有辦法了。
等到滷肉店窗口沒人了，她特意又走過來。
看到她，還記得她的小姐姐一怔笑起來。「怎麼了小妹妹？」
「姐姐，我能要個你的聯繫方式嗎？你們家店東西好吃，以後想買啥，也許我先打電話問問你有沒有貨，我爸就好這一口。」
看見她真摯的笑，姑娘沒有懷疑。
「行呀，我給你說我的手機號。」
只是她剛要報，被一旁的父親喊住。
「好了，小雪，報我的號碼吧，你平時又不在家。」
「那行。」
宋元元趕緊從包里翻出本子和筆。
姑娘對自己父親的號碼記得很熟悉，不用看就報了出來。
宋元元記了下來，還不忘多問一句。「叔叔，你貴姓呀？」
「小丫頭說話還挺文雅的，我姓趙，趙大福。」
「好嘞，謝謝你呀叔叔，也謝謝你，姐姐。」
「不客氣。」
收好東西，宋元元背好包，提著袋子離開。
那邊趙大福還在數落女兒呢。
「小雪，這小姑娘看著雖然純良無害，但我對她可沒啥印象，你別什麼人都輕信，你一個姑娘家，萬事都得小心點。」
「知道了，爸，我曉得媽的事，你一直自責，但生活總要繼續，媽肯定也不希望你一直過得不開心的。」
「放心吧，就算為了你，爸也會好好活著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