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色難看。
可這會宋元元主動換鋪給年紀大的老人還不要錢，她也不能用不尊老愛幼指責了。
宋元元就是故意的！
等換了鋪位，老爺爺讓她繼續坐下頭不用挪動。
不過宋元元沒坐，她拿著吃的去過道上坐了，只是放了包在下頭床上，方便她拿取東西。
女人帶著孩子厚臉皮擠在對面的下鋪，她的孩子脫了鞋在那各種鬧，女人也不管。
那位下鋪的主人看上去心情就很鬱悶。
宋元元開始吃東西了。
吃完一個再拿一個，還喝飲料，小孩子被饞的不行，好幾次看她。
結果宋元元吃得更歡快更香了。
小孩開始喊。「媽媽，我也要吃。」
愛占便宜的女人也是帶了吃的的，從包里拿出來。
結果小孩子一把拍掉。「我不要吃這個，我要吃那個。」他指著宋元元的零食喊。
你女人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宋元元要，宋元元把袋子一撐，往嘴裡一倒，啊嗚全沒了。
小孩見狀立馬嚎叫起來。
宋元元微笑著把包放上去，人也跟著爬上去，掏出耳機戴好聽歌，又拿出小說繼續看。
呵呵，她才不慣著熊孩子呢。
主要是有一個不管教的家長。
車子是開一整個白天的，宋元元看了一會書，累了就稍微睡一會，起來繼續看書。
中間她也就下來過兩次上廁所。
上鋪也有上鋪的好處，除了鋪位窄了點，無人打攪。
等到火車到站，她拉著行李箱出去，看到幾個月未見的父母，還覺得怪親切的。
高高興興的上車回家。
她這次考了年級第三，按照上輩子她對父母的了解，本以為他們會批評她退步的。
沒想到王琴一點都沒生氣。
「那可是附中的年級第三。」
「就是，元元還是厲害。」
其實宋元元不知道，自打她選了理科，王琴和宋炳昌就一直擔心她成績無法保持以前那樣優異呢。
因為身邊很多同事朋友都說女孩子學理不如男孩子。
他們也怕閨女成績下降。
期中考試的時候，曉得宋元元還是年級第二，兩人就鬆了口氣。
現在一學期過去，孩子還能保持年級前三，他們就很欣慰了。
當然，也和他們這輩子被宋元元潛移默化影響改造有關，兩人不再那麼功利，一味只想著成績和面子。
家庭氛圍好，這個年就也能過得順暢了。
宋元元還是老樣子。
和幾位好友約飯見個面。
杜言和劉宇已經高三，距離高考沒幾個月了，見了面，宋元元也儘量讓談話輕鬆一些。
知道宋元元期末考試年級第三，幾位好友還安慰了她。
吃吃喝喝玩夠，她就窩在家貓冬了，順便進行自己第二個長篇的創作。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的時候，宋炳昌又去了老房子那邊一趟，給老爺子送了些錢和東西。
他現在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才會過去一趟了。
比起以往，老爺子更加消瘦。
讓宋炳昌驚訝的是，老爺子見了他，竟然破天荒問起了孫女宋元元的情況。
「元元挺好的，考試一直是年級前三，也很自立。」
「那就好，那就好。」
「爸，你過年去我那邊嗎？」
「我，你媽還好嗎？」
「我媽挺好的，起碼比你看上去健康多了。」
「那她願意讓我過去嗎？」
「我人都過來了，你說呢？」
「那我去。」
宋炳昌二次驚訝了。
「那行，你是現在就和我走，還是我到了二十九三十的時候再接您過去？」
「現在就走吧。」
老婆子離開，他獨自和老大一家生活了這麼久，也嘗遍了生活的苦。
就算再自欺欺人，他也知道老大一家對他不好。
也就是靠著孫子才是老宋家的根這個信念支撐著，他才能一直在這邊待下去。
可他心裡早就後悔了。
他再和小區那些老傢伙一起說話得時候，聽人家的規勸也不再覺得刺耳。
他不會想著搬去老二家去住，但過年，還是想過得舒心一些的，也想念老婆子了。
宋炳昌每次過來，都是特意挑的大哥家沒人的時候。
既然老爺子願意過去過年了，他索性把帶來的東西也重新搬回了車上，一點都沒打算便宜大哥一家。
又幫著老爺子收拾了些換洗的衣物。
「爸，你這些衣服，唉，算了，少拿幾件吧。」
這些衣服，不是老舊，就是沒洗乾淨，散發著不好聞的味道。
爹去他那邊過年了，還穿成這樣，他丟不起這個人，心裡也過不去。
父子倆上了車，宋炳昌也只是給小區里熟識的人打了聲招呼，說是大哥一家回來問起，就說他接老爺子去他那邊過年了。
等他的車子開走，小區的人還感慨呢。
「老宋這個老頑固可算是想明白了。」
「可不是嘛，炳昌兩口子多厚道呀，非要跟著老大兩口子吃苦。」
回去的路上，宋炳昌拐去了商場，好在商場沒有關門，他找到了賣老年衣服的店，給老爺子裡里外外買了兩身新衣服，這才驅車回家。
宋元元他們都以為宋炳昌這次肯定說不動老爺子，還是自個回來呢，沒想到一進門變成了兩個人。
雖然不管是宋元元還是王琴，都對老爺子以前偏心大房一家還重男輕女的態度極度不爽。
但現在老爺子過來了，只要話語上不過分的話，她們還是會尊敬的。
自打宋元元中考完那會鬧翻搬出來，奶奶就沒和老伴見過面了。
乍一見老爺子，哪怕聽人提起過他日子不太順，看人瘦成那樣，也越發蒼老，也很震驚。
「你咋成這樣了？」
老爺子看老伴比起以前看上去還年輕了，再聽到這句詫異的問候，一年多的心酸就再也忍不住，眼眶紅了。
「我……」他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好歹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奶奶還不至於盼著老爺子不好。
奶奶嘆氣道：「既然來了，那就好好過年吧。」
「哎。」老爺子點頭。
趁著老兩口說話的時候，宋炳昌也趕緊和妻子耳語了幾句。
曉得他給老爺子買了兩身新衣服，王琴沒生氣，還讓他趕緊把衣服吊牌都剪了，洗衣機洗一下，這樣還能幹了，過年的時候穿上。
宋老大他們回了家，知道老爺子被宋炳昌接走，立馬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