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岳母上門

  過了年,新宅的營造速度便加快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又過了十五日,趕在二月的頭一天,張家的新宅和言恆的別院同時建成。

  言恆自己不敢來,派了管事的來驗收,給匠人們支付工錢,還讓蘇憐替他算帳,說蘇娘子算出來多少,管事的便給多少。

  又過了幾日,管事的又來了,還帶了幾十車的東西,將置辦下的家具家什全都運進言恆的別院擺放好。

  蘇憐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新家也被填滿了。

  管事的轉告,東家說了,辛苦娘子代為算帳,這些家具家什就算是給蘇娘子的酬勞。

  算一個帳便送滿屋家私,雖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折合銀子也需幾十兩。蘇憐本想推辭,但若要麻煩管事的再運回去,反而給他人增添負擔。

  交情交情,總得泥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涇渭分明,便稱不上交情了。

  蘇憐大致算清了帳目,打算下次尋個機會再將人情還回去。她將想法同張見山說了,他也沒什麼異議。

  算著趙姨娘放的那筆利錢快到期了,也將是東窗事發的時候,蘇憐便修書,託管事的帶去給她娘。書信中說她連日來又犯了心悸病,甚為想念娘親,讓娘親早點來看她。

  第二日晌午,蘇憐還在忙著搬家的事,李氏便提著三個大包袱出現在院門外。

  「憐兒!我的憐兒!」

  張見山剛迎上去,李氏就將手裡的包袱往他手裡一塞,徑直穿過他趕到蘇憐面前,捧著女兒的臉,紅著眼圈道:「憐兒,娘親來了,你可千萬別扔下娘親啊!」

  蘇憐的臉被娘親的手擠得變了形,嘟著嘴道:「娘親,我離駕鶴西遊還有上百年呢……」

  「呸呸呸!」李氏連啐幾口,「我憐兒長命百歲,多子多福!」

  蘇憐心道,還基業長青呢。將娘親的手拿下來,嬉皮笑臉道:「娘來得正好,我和見山哥哥正忙著搬家呢。」

  「搬家?」李氏愣住了,「搬什麼家?」

  蘇憐道:「新房子建好了,今日便搬過去啊!」

  「胡鬧什麼?!」李氏生氣了,「憐兒還病著,怎麼能做這些粗重的活呢?」

  張見山趕緊扔下包袱上來說:「岳母大人別擔心,見山來操持即可,您陪憐兒坐著吧。」

  「憐兒歇著,我來幫姑爺。」

  李氏不容有疑,蘇憐便只好乖乖在老屋做飯,張見山陪著岳母清理家當搬家,阿吉則興奮地兩邊跑來跑去,不停跟蘇憐匯報那邊搬家、收拾屋子的進展。

  忙活了大半日,總算將東西搬運得七七八八了。張家本來也沒多少家當,所以費不了多大功夫。

  蘇憐仍在舊屋做飯擺飯,讓阿吉去叫他爹和婆婆回來吃。

  李氏回來時春風滿面,笑著說:「憐兒和姑爺這新屋子建得真不錯,我看比蘇家那老房子還舒服。」

  蘇憐笑道:「房子自然是新的好。娘親喜歡,就陪憐兒多住一段時日。」

  李氏親眼見到女兒女婿的日子過得好了,喜不自勝,連聲應好。蘇憐又去招呼張見山吃飯,卻發現他神情有些異樣。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明明面上沒什麼特別的,卻又覺得他好像……

  娘親來了,舊屋子住不下,晚上必須搬去新家住。吃完了飯,蘇憐又收拾了最後一些東西,然後鎖上房門,與娘親、見山哥哥和小崽子一起到新家去。

  新家是一座兩進的宅子。前邊是前院和堂屋,後面是東西廂房和正房,合圍一個小院子。

  蘇憐本來計劃的是,讓張見山住正屋,她陪著阿吉住東廂,把日頭好、最舒適的西廂房給娘親住。

  沒想到一進了新家,李氏便笑眯眯地對蘇憐說:「屋子都給你們收拾好了,姑爺今日也辛苦了,憐兒陪著姑爺早點歇息吧。阿吉交給我帶,你們放心!」

  蘇憐愣在當場。

  她倒是完完全全忘了這一層。白天一心想著收拾東西、做飯,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李氏見女兒傻愣愣站著,輕輕推了推她:「憐兒還愣著幹什麼?快給見山燒水去。」

  蘇憐看向張見山,只見他面色如常。

  「岳母大人有所不知,一向是我伺候憐兒。」他淡淡然道。

  「這怎麼能行呢?憐兒,你也太不懂規矩了!」李氏推了推蘇憐,「快去!燒水伺候姑爺去!」

  蘇憐斜睨了張見山一眼,好夫君,好手段,關鍵時候借梯上牆一點兒不馬虎。

  她悻悻然轉去廚房燒水,出來時,院子裡空無一人,暮色已沉,全都各回各屋了。

  她瞅著娘親不注意,跑去東廂看了看,發現裡面空空如也,果然是什麼家當都沒有。她娘白天一定是把她的細軟全都放到張見山那正屋去了。她要是夜裡強行搬出來,娘親一定會過問。

  蘇憐端著一盆熱水欲哭無淚,只好硬著頭皮來到正房門前,帶著哭腔道:「見山哥哥,我進來了哦。」

  門吱呀一聲打開,張見山出現在她面前,似笑非笑看著她道:「娘子客氣什麼,自己屋子,進來便是。」

  蘇憐恨得牙癢。

  她一進屋子,便將門關上,將那盆熱水放在盥洗架子上,回頭對張見山說:「你為什麼……」

  張見山淡淡笑道:「怎麼了?這可是岳母大人的意思,我哪敢有半點違背?」

  唉。

  蘇憐當初只想著要在蘇家大亂的時候將娘親接過來,免得她受刺激,卻沒有想到娘親來了,她和張見山怎麼辦。

  為今之計,只能等平定了蘇家的事之後把娘親送回去,再回頭來這邊撥亂反正了。

  「前陣子冷落了憐兒,是我的不對。不如,今晚就名副其實吧。」某一天張見山說的話忽然飄進她的腦中。

  這傢伙……他會不會早就想到了,卻故意為之?

  他坐在床沿上,見她對著一盆水思忖了半天,乾咳兩聲,提醒道:「憐兒,還不將巾子遞來?」

  蘇憐一聽見他的聲音便渾身炸毛。她強自穩住心神,取了麻布巾,沾了熱水擰乾,來到他面前,擠出笑容道:「見山哥哥,今晚要委屈你了。」

  她那笑容一望而知又是透著生意。張見山接過擦臉巾,淡淡一笑:「有何委屈?」

  「要委屈你睡地上。」蘇憐莞爾一笑。

  張見山擦了臉,將巾子塞回給她,往後斜斜一躺,冷眼瞧著她道:「憐兒心裡還有夫綱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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