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照顧一個無關的人,還在偷偷尋找桑榆晚的下落。
別以為嘴上說沒有,他就不知道。
「就嘴硬吧你!」伍川直接道。
季司宸再次點燃了一支煙,抬眸看他一眼,「我說的有問題?」
對他而言,一個桑榆晚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就算離開,她父親還在這裡苟延殘喘的活著,找人照顧也不是出於他自己的本意。
所以,他根本不會想著繼續找人。
伍川被噎了一下,說了某人又不願意承認。
好歹認識了十幾年,他怎麼可能不了解季司宸,全身上下嘴嘴硬。
喜歡就喜歡,又不是丟人的事,雖然當年那事自己有目共睹,但自己又不會真的笑他。
謝忻放下酒杯,眼神示意伍川別再哪壺不開提哪壺,「就隨口說說的,別放在心上。」
嘴上說著,抬手扔給他一袋小餅乾,「別抽菸了,小孩子聞不得煙味。」
自己在家都不敢碰煙,老婆孩子看的死死的,一會下去還要一起吃飯,一身煙味回家又要挨批評。
季司宸抽了最後一口,把菸頭扔進菸灰缸。
如今沉默寡言的人和這個做了父親的人顧慮不一樣,季司宸看向別處,沒有說話。
伍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林婉和關琳正在聊天,林婉旁邊的男人懷裡抱著小孩,也不參與她們之間的聊天。
「我也邀請了林婉,」謝忻道:「好久沒見過面,覺得她氣色比以前好,她這個老公也算是托她的福氣,現在都是一家外企公司的經理了。」
當年結婚他們誰都意想不到,總覺得會過得不幸,可事實啪啪打臉,他們都錯了。
伍川撐著下巴,止不住羨慕,「真好,你們都有小孩可以玩。」
他不羨慕別人結婚有娃,他羨慕有個娃可以玩。
過得幸福的人很多,過得不幸的人也比比皆是,偏偏他自己是獨善其身的幸福者。
「不行,我明年怎麼也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也整個娃出來。」
他倒要體驗一下家庭的氛圍有多好。
謝忻嫌棄的白他一眼,「嘴這麼碎,等四十也找不到。」
伍川是它見過嘴最碎的一個人,沒有之一,吵架都沒有輸過。
當然在某人面前除外,嘴碎吵不過嘴毒的。
伍川咬咬牙,「說什麼呢?你老婆孩子都有了,還不允許我找到自己的幸福,咋這麼惡毒。」
謝忻:「我說的是實話。」
伍川:「請閉嘴,我這麼有錢,還有點小顏,想脫單簡直不要太容易。」
他身邊又不缺女人,要不是這兩年忙,早就完成人生大事了。
竟嫌他嘴碎找不到,開什麼玩笑。
謝忻隨手塞他嘴裡一包餅乾,「不要臉。」
伍川吃了一口塑料,剛想罵人,又聽他道:「我爸媽來了,我過去一下,你們先聊著。」
一晚上也就這片刻的休閒時刻。
邀請來的大多都是親朋好友,他還要接待。
等謝忻離開,這裡就剩伍川和季司宸,氣氛冰冷的不行。
季司宸一句話都沒有,不讓他抽菸也真的沒有繼續抽,面前的酒也不碰,什麼動作都沒有。
伍川看著這樣的季司宸搖搖頭,開口說話打破僵硬的氣氛,「要不要去和林婉打個招呼,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吧!」
當初的猶豫不決,錯過了很多,最後想留的人也沒有留下來。
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
季司宸表情平淡,眼底死一樣的沉寂,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林婉,溫婉的笑著與別人聊天,和記憶中的模樣一樣。
她和現在的丈夫很恩愛,有了孩子,事業上也有進步。
看到她生活幸福美滿,挺好的。
季司宸張張嘴,「不去。」
伍川聳聳肩,「不去就不去嘛!一臉誰欠你八百萬似的。」
他說著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
又朝著林婉的方向望去,忍不住感嘆,「每個人的人生都在朝前走,結婚的結婚,該有孩子的也沒落下,老謝兒子都上小學了,你呢?」
「當初林婉結婚你沒反應,就當時間太久沒有感情了,等著你和桑榆晚離婚,你又說不想離,可也不承認愛她,六年……六年來你的人生沒有絲毫進展。」
「老婆跟人跑了,要是你真的簽字離婚了,乾脆你再找一個吧!免得你奔四的人二婚沒人要。」
當父母的多著急啊!
上次見到季司宸母親,鬢角都有白頭髮了,都是因為這幾年的擔憂。
季司宸臉色陰沉,「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嘴這麼碎,到六十歲你都找不到老伴。」
還關心起他有沒有人要。
簡直閒的!
伍川瞬間爆炸,「你這是人身攻擊。」
「我都是為了你好,還這麼不領情,沒良心……」
天地良心,他不過是為了兄弟的人生著想,還被攻擊到要害,真的寒心。
季司宸嘴角微微下垂,一臉不耐煩:「別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聽著就煩。」
這個名字沒日沒夜的在腦海縈繞,他都精神錯亂了都沒忘掉,聽到別人在自己耳邊再三提起,內心的燥亂由然而生。
「我不提你也會想不是嗎?」伍川直言道:「如果這個人對你不重要,這個名字你根本不會記到現在。」
誰會記一個不重要的名字。
頂多騙騙自己!
「恨不得她死,怎麼會不記得,」季司宸冰冷的言語猶如寒霜。
周身的寒意四起,冷眼掃過伍川,「愛上她就是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什麼樣的人找不到,你覺得我會對一個啞巴動心?」
強調過多少遍,他死都不可能愛。
區區一個啞巴,還滿是算計,滿口謊言,心裡裝著別人,有什麼值得他浪費時間的。
季司宸不等他回答,起身離開了,也沒有和謝忻告別。
只因為伍川有意無意提到一個不該提的人,他在這裡待著就越來越煩躁。
伍川坐在那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不就隨口一句話,至於這麼生氣,此地無銀三百兩,還覺得自己能瞞過他的法眼。
「誰也沒說你對一個啞巴動了心。」
何必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