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跟一個啞巴計較毫無意義

  你一言我一語,最後沒有聽到那一句挽留的話,林婉還是執意離開。

  等包廂門打開又合上,伍川看著不出聲只喝悶酒的季司宸,忍不住打趣,「嘖嘖,這麼淡定,人要走也不挽留一下。」

  別以為他們看不出來,林婉就是想等某人開口。

  最後沒等到,話也不說,她在就會很尷尬。

  季司宸冷不丁的看他一眼,「你約人來的,我挽留什麼?」

  工作沒忙完他就來這裡了,打開一瓶酒先開喝,沒過多久伍川和林婉一起到的,他也沒在意,自己喝自己的。

  伍川:「讓你把人帶上,結果自己先跑來喝上了,人怎麼也是當你秘書,偏要人家下班自己來。」

  季司宸:「哪只耳朵聽說她是當我秘書了。」

  他從來沒有招過秘書。

  伍川:「……」

  伍川摸著下巴思考,不一會說:「不是你秘書……那人家來你還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獻殷勤的是你,不理人的還是你,你咋想的?」

  想把人追回來又感覺把人拒之千里之外,實在想不通他腦子裡裝的什麼。

  「沒想法,」季司宸回。

  這麼八卦,怎麼不去當記者。

  天天就知道打聽別人。

  謝忻不以為奇,就知道是這樣的回答,他根本不用猜。

  伍川喝口酒潤潤嗓,「你沒想法我就先不問她,那桑榆晚呢!你們還不準備離婚?還有剛才來的樂寧,她這麼罵你都不帶解釋一句的?」

  沒有人敢這麼罵季司宸,樂寧絕對是第一個,而且罵他的原因無二,皆是因為桑榆晚才罵。

  而且罵的很難聽。

  今天明里暗裡罵的,純粹屬於瞎扯,也沒聽季司宸反駁一句,全都默認了。

  從不為自己解釋,還故意說些難聽的話,擱誰誰想聽?

  「她能為桑榆晚偷槍抵我腦門上,你覺得解釋有用?」季司宸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說出這話,就像在形容今天天氣不錯為什麼有人要穿大棉襖一樣腦子有病。

  他懶得浪費口舌去解釋。

  對他而言,解釋是最沒用的東西。

  「哈哈……哈……」

  伍川乾笑兩聲,這真沒法解釋。

  桑榆晚能有這朋友,看來真有點小看她了。

  謝忻冷不丁開口,「三年夫妻處成你們這樣,還真是八字不合……就算沒有感情,她朋友敢對你這麼說話,看來她還不知道感恩。」

  「冒著生命危險救她,到頭來得到的什麼?是記恨你為什麼不救她媽,是到頭來的算計,是背後說你濫情出軌。」

  「工作上一句話沒人敢反駁的季司宸,怎麼混到這種地步,被一個女人當面罵還無動於衷,你要說自己不是個老好人我是不信的。」

  那場大火過後他們才聽到的消息,只知道桑榆晚母女都在醫院搶救,至於季司宸去到醫院卻不見其蹤影。

  也是那之後桑榆晚成了啞巴,久而久之開始對季司宸疏遠,相處時也很抗拒的模樣。

  當時的桑榆晚對他來說就是個丫頭片子,嬌縱張揚的桑大小姐一夜之間像換了一個人。

  還會和季司宸出去,就是不太想有近距離接觸和任何觸碰。

  也是因為這那一夜荒唐才更有目的,也因此討厭桑榆晚,三年過去,兩個人都快處成仇人了還是沒有離婚。

  季司宸冷嗤一聲,「跟一個啞巴計較什麼,毫無意義。」

  他仰頭喝下一杯酒緩解內心的煩躁。

  想到桑榆晚,又再次想到伍川說她去婦產科的事,更加鬱悶。

  「是一個啞巴,忘恩負義的啞巴,這幾年吸得血還不夠?真想不明白當初為什麼要救她,」謝忻說。

  他有點恨鐵不成鋼,和季司宸相識多年,鐵打的友誼,因為一個壞心眼的女人錯過了自己愛的人。

  想想都氣不打一處來。

  季司宸面無表情,聽到這話記憶回到幾年前,為什麼要救人?

  好像他都沒有思考。

  要是可以重來一次,他不會救桑榆晚。

  謝忻多少有點無語,瞥了一眼季司宸,見他繼續倒酒的動作,伸手搶過了桌子上的空酒杯,示意他別再喝了。

  液體順著桌面流到黑色地毯上,消失於其間。

  伍川腦海里自動浮現出桑榆晚的模樣,「你還真別說,那張乖乖的臉蛋誰看了不迷糊,救她還需要理由?」

  一場事故,又不是專業人員,別說季司宸奮不顧身衝進去,他要是在現場,肯定也會進去救人的。

  從第一次見桑榆晚開始,那張臉已經在記憶中定型了,就是性格嘛!與一張乖乖女的臉蛋大相逕庭。

  季司宸手上一頓,停止了倒酒的動作,把酒瓶放回桌子上。

  那雙閃著銳利光芒的眼眸里此刻一層冰霜,冷睨了他一眼,「怎麼,你對她心動了?」

  伍川:「……」

  謝忻:「……」

  伍川到抽一口涼氣,「你丫的腦子有病吧!」

  季司宸面無表情一張臉,「不然?你怎麼會看了犯迷糊。」

  伍川頓時腦子炸開,「老子那是形容,形容……形容你聽不出來?」

  「我不過說句實話而已,她現在可是你老婆,朋友妻我還稀罕呢!」

  「你喝的那一瓶是假酒啊!腦子瓦特了?」

  「誰會對一個沒料的丫頭片子感興趣,也只有你禽獸不如喪盡天良幹得出來,」伍川罵一頓撒氣,最後又一聲補充一句,「老子只喜歡御姐,御姐范……」

  看了一眼面前的酒,真怕是倒霉孩子喝了假酒。

  才一瓶腦子都喝糊塗了。

  「哦!」季司宸恍然大悟一般,冷眼看他,「我就隨口一問,緊張什麼?」

  伍川咬牙切齒道:「緊張你大爺,說不定人家現在肚子裡懷了你的種,還有心情跟我開這種玩笑。」

  一句話讓季司宸沉默下來,原來冷的一張臉此刻更冷。

  謝忻有點感興趣,問:「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我去醫院看到的,婦產科不檢查懷孕難不成去打胎啊!」

  他過一個月都忘不了在婦產科見到桑榆晚。

  還和季司宸母親一起,看的出來檢查結果不令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