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怕自己的喜歡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不是從小喜歡周景延,那些不公開的朋友圈做樣子給誰看。

  他刪了好友又看不到。

  發了那麼多究竟是為什麼?

  這個問題折磨了他六年,沒有當事人給他一個答案。

  見桑榆晚移開眼,他不肯罷休,踢開腳邊的椅子,緊緊抓住她纖細的胳膊,力度大得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雙眼赤紅,「再也不要喜歡季司宸了,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那些年裡,那些藏著掖著的朋友圈,每一條都與他有關,是什麼意思?

  喜歡的人不是周景延嗎?

  整個空間都瀰漫著壓抑的氣息。

  桑榆晚內心擰成一團糟,她怕的事還是來了。

  他看到了。

  看到那些她發自內心深處的感受。

  看到了那些僅他可見的朋友圈。

  他是什麼反應?

  會覺得她可笑?還是覺得她只喜歡周景延,發的那些就像是謊話連篇的她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還是會更加嫌惡她,連喜歡都覺得噁心?

  他喜歡的人仍是林婉吧!

  畢竟她逃走的那天,他還參加了婚禮,不然她怎麼有機會逃。

  內心仍在想要不要告訴他自己一直以來喜歡的人都是他,可是她又怕,自己的喜歡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六年過去,她不期待他會喜歡自己,可也不想過去這麼久會再次讓他反感。

  桑榆晚使勁掙脫著他的桎梏,自己的力氣在他那裡毫無作用,心裡又責怪自己沒用。

  「再也不喜歡季司宸……是這輩子都不再喜歡季司宸,我這樣說,夠清楚嗎?」

  「這些年你一直高高在上的看不起我,羞辱我,有什麼資格去窺探我的朋友圈,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問我這些?」

  「既然在你眼裡我是那個不堪的桑榆晚,當年為什麼不簽字離婚,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繼續對我大聲小叫?

  你以為你是誰,我就活該被困死在你身邊一輩子嗎?」

  她早已經不在談情說愛的年紀,也不覺得對他說愛不愛有什麼意義。

  也不在是當初那個啞巴,問什麼她都要想清楚再回答,她現在可以表達內心的不滿。

  只想離開這裡,她要回去陪著悅悅。

  他憑什麼可以肆無忌憚對她吵、對她粗魯的做這麼多事。

  以前喜歡她可以忍受,現在不一樣,她再也不會喜歡這個人,也不想繼續忍氣吞聲。

  季司宸自嘲一聲,聽她說這麼多,他做什麼都沒資格。

  對她大呼小叫,他好像沒這個意識。

  以前他帶有目的性的去吼她,現在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把人留下來。

  只要人還在,他什麼都不在乎。

  「不喜歡季司宸……也沒關係。」

  季司宸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以後說話會注意,儘量小點聲。」

  他會慢慢控制自己。

  儘量不讓自己失控。

  他拿著平板,輸入密碼解開,點開那個被退掉的微信,「能不能把那個微信登回來。」

  如今人找到也帶回來了,可他總覺得她隨時隨刻會消失。

  會和六年前一樣,再次消失好幾年。

  他怕人再離開,他真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

  那個微信,他不能沒有。

  桑榆晚垂眸看了一眼界面,六年不曾登過的微信,她覺得沒什麼必要,「密碼不記得了。」

  「再好好想想,說不定能記起來。」

  季司宸不死心。

  鎖屏密碼能設成他的生日,她那麼討厭都能記得他的生日,區區一個微信密碼,肯定能想起來。

  桑榆晚擰擰眉。

  她不是不記得,只是不想登。

  自己的密碼都和他有關,永遠都不可能忘。

  「想不起來,以前的號碼也早已經找不回來,登不上,」桑榆晚又試著掙脫自己的手腕,冷聲道:「放開我,我要回家。」

  一句話又成功惹怒了男人。

  季司宸雙眼瞬間布滿了狠厲,額頭的青筋凸起,他猛地一用力,將桑榆晚骨頭都捏出了聲響,「回家?這就是你的家。」

  桑榆晚緊咬著牙,臉色變得蒼白,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搡他,可卻如同蚍蜉撼樹。

  「季司宸,放開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底滿是絕望。

  這個人陰狠恐怖,她片刻都不想與他多待。

  他的力度能將她捏死。

  「這不是我家,放我走。」

  她永遠不可能承認他為別的女人準備的房子是她家。

  只想走……

  季司宸仿佛聽不見她的呼喊,欲要把她往樓上帶,「你是我的妻子,這就是我們的家。」

  他們只有這一個家。

  沒有人能否定!

  桑榆晚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下一秒開始瘋狂的反抗,「我不是,我們去離婚,這不是我家,從來沒有覺得這裡是我們的家。」

  自從結婚,那三年裡他在家的次數加在一起都不足以有三個月。

  這裡怎麼可能稱得上是他們的家。

  她不承認!

  也不願意繼續做他的妻子,她要離婚,要回麗江,她還有悅悅。

  才不是誰的妻子。

  季司宸冷凝著眉,「就那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為什麼要有這麼大的反應?

  為什麼不能裝下去。

  為什麼一定要討厭他怕他?

  他是會吃人的洪水猛獸嗎?

  桑榆晚沒有回答,只是臉上堅決,她一定要走。

  季司宸餘光看到餐桌上放置的水果刀,她拉著桑榆晚走過去,拿起刀放到她手裡,「討厭我,給你機會殺了我如何,這樣你就可以完完全全得到自由。」

  只要他死了,她就會開心的。

  只要他死了,她完全自由,沒有人再逼她,沒有人再像他一樣對她這麼粗魯,也沒有人能讓她這麼討厭。

  桑榆晚手裡被強迫著握著刀,在他胸口划來划去,他想讓她捅進去,只可惜她沒有這個勇氣。.

  還做不到為了離開就去傷人。

  「瘋子。」

  她說他是瘋子。

  現在這種行為,和瘋子無異。

  他如今很極端,很不正常。

  「害怕了?」

  季司宸嗤笑一聲,緊緊握住她的手,抵在胸口的刀尖,只要一用力就能捅進去。

  「離婚我不同意,讓你殺了我你又開始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