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就是這麼求婚的嗎?

  一場歡情,因為小別而狂野激烈。

  數個小時的浮沉里,市場的一切和輿論紛爭都跟他倆沒關係,

  而在股市收盤的時候,市面上有兩股勢力在吸納股票,其中一股勢力吸納較多,就是最開始就在市場上撈魚的那方。

  「明天后起的那股勢力會反超,會成為吸納散股的主要大戶。」

  江年宴說這話時虞念還膩在他懷裡,整個人都癱軟無力的,更像是化開的一潭春水,妖嬈纏綿。

  激情過後也總要面對現實。

  收盤後,江年宴對著股市分析。

  這一天,中勢依然慘烈。

  虞念微微偏頭看他。「你就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尤其這個時候往南市跑,別人當你是逃兵,可我覺得你是胸有成竹了。」

  江年宴低頭看她,「就不能是我想你了?」

  「想我,肯定也占主要原因。」虞念這個時候理智又嫵媚的。「但你是既要、又要的人,所以能來南市,勢必要放煙霧彈的。」

  江年宴饒有興致問她,「給誰放煙霧彈?」

  虞念想了想,「給那股你認為明天會反超的勢力看。」

  江年宴眼底沾笑,「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

  「不過我還有想不通的地方。」虞念說,「你肯定對方已經入了你的局?」

  「當然。」江年宴抬手,指關節敲了敲屏幕,「已經入局了。」

  床頭手機響了。

  江年宴接起後按了免提。

  是老劉打來的,「宴少,查過了,那個至合公司的確就是手套用途,背後的老闆是個泰國人,泰國人手裡同時代理幾家公司的運營,說白了就像是中介似的,順著杆再往上爬,至合的幾大筆資金流入流出的方向都是江氏。」

  江年宴面色沉沉,「知道了。」

  結束通話,虞念直截了當問,「至合是江年泰的手套?」說到這一下想到了更重要的事,「他在轉移資產?」

  轉移資產十有八九隻是才開始沒多久,跟江老太之前的決定有關。所以在老太太召開董事會之前,江年泰估計是想把自己可控的那部分資產轉出去。

  江年宴說,「說白了至合就是江年泰伸到外面的手,想拿什麼就是至合衝鋒。」

  「至合幕後代理老闆就不好查,更別提能查到江年泰身上,所以這次江年泰才會鋌而走險。」

  虞念的重點落在了江年宴的「鋌而走險」這四個字上,再把前後事一聯繫,心裡差不多就有個大概了。

  「媒體見面會是你故意的。」她想到了,「確切說,你在見面會上被記者問得惱羞成怒只是做戲。」

  江年宴悠哉,「繼續說。」

  於是虞念就繼續說,「沒人會懷疑你在做戲,哪怕是江年泰,因為沒人知道你在面對記者時會是什麼樣,再加上外界向來認為你冷淡苛刻,當眾甩臉子給媒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人人都認為你是一手搞砸了記者見面會,你在外的形象一落千丈,股價大跌,而且你這次來南市看似神不知鬼不覺,實際上會故意將消息泄露出去吧。」

  「你擔上不負責的惡名,將中勢拉進鱷魚池底,目的就是想出那條鱷魚。」虞念輕聲說,「但大鱷雖說也急,但畢竟是老江湖了,沒那麼容易上當,所以這個時候必要的幫手要出頭了。」

  江年宴倒是聽得入神,像是聽戲文似的,懶懶地嗯了一聲後問她,「你覺得這個幫手是誰?」

  「司家。」虞念一針見血。

  江年宴眸底有光。

  「你想入主綠洲,總要有所犧牲才行,那讓司家在這場輿論戰中拿些好初無可厚非,權當給了司霆遠見面禮。當然,司霆遠也不會蠢到盡數吞掉中勢,中勢地盤子太大,司家還沒那麼蠢到凍結資金鍊也要生吞中勢,所以司家與你的從根本上說還是合作關係。」

  「大鱷就是江年泰,你有意引出的就是江年泰,為的就是栓死江年泰手中的資金鍊。擱平常江年泰不會上當,但今非昔比,他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壓倒你才有重新拿回項目的機會。不過他也算是老奸巨猾,一直壓著性子在觀望,直到看見司家出手他才出手。」

  「你算準明天江年泰會有大動作,想過後手嗎?」虞念問。

  江年宴似笑非笑看著她,「你都猜到這步了,我的後手是什麼你不會猜不到。」

  虞念一怔。

  思量少許,隨即說,「我?」

  江年宴微笑一點頭。

  虞念驚了,「還真是我?」

  她以為他只是說說呢。

  江年宴伸手捏了她的臉,「不是為了我的事連董事會都開了嗎?」

  「我就是以防萬一……」

  江年宴看著她,「你不想?」

  虞念,「當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介入。」

  「江年泰沒有退路,只能放手一博,所以勢必會賭上一切,就等他咬鉤,我自然會斷他至合的後路。」江年宴輕描淡寫地說。

  虞念一下就明白了,至合一出事,背後真正的持有者必然會受牽連,屆時江年泰的資金鍊被鎖死,寸步難行。

  腹部受敵,他必然要自保,自保的話就要儘快釋放資金,到那時候……

  「就是虞氏出面的時候了。」虞念說。

  江年宴輕笑,「聰明。」

  虞念看著他,「有把握?」

  江年宴輕輕玩弄她的手指,「念念,這世上所有事都存在變數,所以向來不存在十足把握的事,只能說人為地將有可能存在地風險降到最低。」

  他將她的手拉至胸前,微微斂眸,「我當年能重新殺回江家,雖然靠謀,但也憑著一腔勇。富貴險中求,必要的時候勢必要廝殺的。」

  虞念明白。

  她握緊他的手,「一定會順順利利。」

  江年宴轉頭看她。

  「我這兩年的運氣還不錯。」虞念迎上他的目光,「誰跟我好誰的運氣就好。」

  江年宴聞言後眼底染壞笑,湊近她,「那我這幾個小時也算是跟你好吧?」

  虞念聽動他語氣里的揶揄,推搡了他一下,「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想著這種事。」

  「食色,性也。」江年宴挑眉,又順勢往她身上靠,「這是老祖宗都在強調的真理。」

  就,靠在她的胸口上。

  江年宴一臉舒坦。

  虞念低頭看他,「你現在可是一身惡名。」

  「那又怎麼樣?名聲這玩意對我來說不重要。」江年宴說著,一張俊臉就扭了過來。

  薄唇貼在她胸口上。

  虞念的胸口處像是著了火似的,發出的嗓音就軟綿了不少,「我還沒問完呢。」

  「你問。」美色當道,江年宴的嗓音又含含糊糊了。

  虞念被他的唇舌撩得一顆心像是在坐過山車似的,幾番熱浪纏身的。

  她努力拾著理智,喉嚨卻是幹得要命,「輿論不可能總是一邊倒,你能一直控制?」

  江年宴說,「至少五年前你是受害者身份,這樣就行,這也是事實。」

  五年前她還有江家那層關係,總不能讓她扣上叔侄亂倫的名聲。

  可被迫的,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虞念渾身開始泛軟,「我說了,我又不是溫室的花……」

  江年宴輕笑,「你不是溫室的花,你是我親手養大的花。」

  他的目光痴迷,流轉於她曼妙的身體曲線。

  虞念覺得這男人目光裡帶著火種,所到之處都在燃燒。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她心口在顫。

  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江年宴順勢將她壓倒,笑問她,「那怎樣算是差不多?」

  虞念說,「某人還深陷泥潭想求人幫忙呢?求不得好好說?」

  「我這還不是求的態度?」江年宴笑,手也不老實,「都身體力行了。」

  「你這是在折騰人。」虞念嬌嗔控訴。

  江年宴問,「折騰嗎?你看你挺享受的。」

  虞念被他這番話撩得心裡七上八下的,「你自己什麼體力你不清楚嗎?誰能受得了你啊。」

  說完臉就紅了。

  江年宴見她紅霞染頰,心口像是被羽毛輕輕撩過似的。

  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就油然而生,這種感覺來得自然而然,他相信不是衝動,因為這個念頭很早就在他心裡種下了。

  「念念,」他抬手,修長手指輕撫她的眉眼。

  叫她名字的時候挺輕柔,卻又有些嚴肅。

  虞念覺得他眼裡有凝重,與此同時又有光芒閃耀,似夜空星子深邃。

  她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可心裡又隱隱有感覺他要說什麼。

  預感來得突然。

  心臟就在心口上來回瘋狂蹦迪。

  江年宴輕撫著她,再開口時嗓音幾多溫柔,「等這件事了結了,咱們就結婚,好嗎?」

  虞念呼吸一窒。

  是了。

  剛剛的預感就是這個。

  可明明是預感到了,怎麼這話從他嘴裡再說出來,她整顆心都在狂跳不止呢?

  心底泛起愉悅,先是慢慢滲透出來,然後就成了鋪天蓋地的洪流。

  既激動又緊張。

  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江年宴低頭輕啄了她的紅唇,「念念,答應我。」

  有懇求,又有強勢。

  虞念紅唇微啟,半晌才從嗓子眼裡擠出聲音,「江年宴你……就是這麼求婚的嗎?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