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他在做萬全之策

  只是猜測嗎?

  等虞念終於睡著了後,江年宴起身出了臥室。

  他給老劉打了通電話。

  老劉絕對是一天24小時隨叫隨到的狀態,更何況大半夜的接個電話?

  不想這通電話是江年宴打了方源的手機才找到的老劉。

  老劉手機里躺了兩個未接來電,都是江年宴的。

  「方源嫌吵把我手機調靜音了。」老劉解釋了句。

  江年宴微微挑眉,「他的手機也調了靜音?」

  「沒有,他怕虞小姐找他,所以隨時待機。」

  「是他住你那還是你住虞念家裡了?」

  老劉聽著口吻無奈,「他住我這了,說之前在南市的時候我一直蹭他的房子住。」

  江年宴無語。

  世間事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江年宴先是跟老劉交代了一些事,老劉聽了後吃驚,「虞小姐身後還有虞氏呢,她不可能離開吧。」

  「虞倦洲不會不管虞氏,現在虞氏一切都上了軌道,有虞倦洲坐鎮不會出問題。」江年宴縝密,「至於念念,到時候如果她不跟著你走的話那就來硬的,先把她綁了再說。」

  老劉愕然,「事情一定會到這麼嚴重的程度嗎?」

  「以防萬一。」江年宴說,「如果情況尚好,就當讓她去旅行散心了。」

  老劉心裡嘀咕著,誰家旅行連綁帶拐的?

  「這點事難不倒你吧。」

  老劉趕忙說,「放心吧。」

  又道,「能問什麼原因嗎?如果不能說就算了。」

  「知道江家的祖宗家法吧?」江年宴跟老劉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老劉一怔,好半天啊?了一聲,隨即就一下明白怎麼回事了。

  再開口時雖說著急,但也能聽得出他是在明顯壓著情緒。

  「行,我知道怎麼辦了,一旦情況不對,我會立馬帶虞小姐離開。」

  江年宴嗯了一聲,然後說了第二件事,「綠洲項目。」

  「項目我知道。」老劉說。

  江年宴沒多費口舌,直截了當,「我懷疑江年泰有把柄在江年啟手裡,還有這次老太太中毒事件,可能跟江年啟也脫不開干係,去查。」

  老劉說,「好。」

  又問,「綠洲那麼大的項目,你想吞?」

  「中勢完全能吞下,只要江年泰這次栽了跟頭,至於江年啟,他不足為患。」

  末了,江年宴又交代,「找人盯著江年啟,不出意外她很快會找上我,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他接觸了什麼惹人。」

  「好。」

  -

  回了臥室,虞念仍舊熟睡。

  散落在床下的衣衫被他逐一拾起,疊好,擱置沙發上。

  重新躺回她身邊。

  江年宴卻失去了睡意。

  他知道以虞念的聰明,才不會相信他寬慰她的那些話。

  所以一旦江家長輩或者外界輿論向她施壓,最好的方式就是暫時讓她規避。

  當然,他還得想更兩全其美的法子。

  床榻上的虞念翻了個身,就自然而然地朝著他懷裡靠。

  他伸胳膊將她撈到懷裡。

  她就貼得他更近了些。

  懷中是軟玉。

  不著絲縷的軟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江家長輩的事,今晚的虞念格外熱情,她像是要掏空了自己來迎合他的進攻,那麼毫不遮掩的、主動的。

  五年前,這棟房子近乎每個角落都能留下他倆歡愛的影子。

  五年後的今晚,她熱情如火,他抱著她也恨不得在每個角落也留下影子。

  江年宴沒有過別的女人,所以所有的情慾都會用在懷中女人身上,樂此不彼。

  江年宴抬手,手指憐愛地輕撫她濃密的長髮。

  女人眉梢柔軟嬌媚,他又忍不住去碰。

  許是覺出癢了,虞念整張臉就埋在他的胸膛里。

  結實的男性肌肉力量,卻被清淺的女人呼吸撩得再次緊繃。

  江年宴解開了浴袍,順勢扔了床底下。

  欺身覆上了懷中女人。

  熱情就輕輕鬆鬆再次被點燃。

  虞念之前被折騰得沒了半條命,好不容易睡著了。

  眼下又覺得渾身很熱,像是火蛇蜿蜒。

  她隱隱睜眼。

  幽暗裡卻是不用看的,身上男人熱情似火。

  虞念的意識還含含糊糊的,可身體誠實。

  是那種又慫還又有癮的。

  嘴上卻是求饒的,「阿宴,我都要困死了……」

  聲音小小的,嬌嬌的。

  落進男人耳朵里就成了致命誘惑。

  江年宴低頭輕咬她耳朵,沉重呼吸壓下,「那你睡,我動。」

  這種事……

  虞念的睡意徹底被他攪合沒了。

  她伸出胳膊圈住他脖子,嗓音慵懶的,卻又有被他挑得輕喘。「你不能不讓我睡覺吧?你總這樣,我以後晚上都不敢跟你在一起了。」

  「不跟我在一起還想跟誰在一起?」江年宴低頭逗弄她的唇,嗓音含糊不清,卻透著十足的性感。

  「那……你也不能貪得無厭吧。」虞念控訴。

  江年宴將她摟緊,薄唇滑到她耳畔,低笑,「想。」

  虞念渾身一緊。

  他能輕易感覺得到。

  「念念,你得負責。」他笑。

  虞念的指甲陷入他的後頸,彼此氣息交纏交織,她如只奶貓,發出細弱的又難以自已的聲音,「你真是……一劑毒。」

  愛上他,就像是在飲鴆毒。

  刺激又誘惑。

  她的人生不該這樣的,卻因為這個男人的闖入,從此跟平靜二字就無緣了。

  -

  虞念像是睡了很久。

  覺得好累。

  她陷入了一場瑰麗旖旎的夢裡。

  夢中的男人是江年宴。

  他就像從前那樣跟在她後面,她快走他就快走,她慢走他也慢走。

  像個影子似的。

  最終她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他,「阿宴,我不要你一直跟在我後面,到我身邊來吧,前面的路我看不清,害怕。」

  江年宴便到了她身邊,輕輕拉過她的手說,「小姐,別怕,我在呢。」

  就這樣她被他牽著一直朝前走。

  他結實高大的身體有時候都能遮去大片的陽光,她就在他罩落的身影下行走,一時間覺得安心極了。

  可突然陽光不見,頭頂烏雲密布。

  一陣陰風掠過竟能吹得渾身都陰慘慘的。

  虞念停住腳步,卻陡然耳邊兩聲槍響。

  她只覺手一緊,再看身邊的江年宴應聲倒地,胸口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虞念驀地睜眼,阿宴!

  耳邊是手機的震動聲,再看床邊另一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