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測嗎?
等虞念終於睡著了後,江年宴起身出了臥室。
他給老劉打了通電話。
老劉絕對是一天24小時隨叫隨到的狀態,更何況大半夜的接個電話?
不想這通電話是江年宴打了方源的手機才找到的老劉。
老劉手機里躺了兩個未接來電,都是江年宴的。
「方源嫌吵把我手機調靜音了。」老劉解釋了句。
江年宴微微挑眉,「他的手機也調了靜音?」
「沒有,他怕虞小姐找他,所以隨時待機。」
「是他住你那還是你住虞念家裡了?」
老劉聽著口吻無奈,「他住我這了,說之前在南市的時候我一直蹭他的房子住。」
江年宴無語。
世間事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江年宴先是跟老劉交代了一些事,老劉聽了後吃驚,「虞小姐身後還有虞氏呢,她不可能離開吧。」
「虞倦洲不會不管虞氏,現在虞氏一切都上了軌道,有虞倦洲坐鎮不會出問題。」江年宴縝密,「至於念念,到時候如果她不跟著你走的話那就來硬的,先把她綁了再說。」
老劉愕然,「事情一定會到這麼嚴重的程度嗎?」
「以防萬一。」江年宴說,「如果情況尚好,就當讓她去旅行散心了。」
老劉心裡嘀咕著,誰家旅行連綁帶拐的?
「這點事難不倒你吧。」
老劉趕忙說,「放心吧。」
又道,「能問什麼原因嗎?如果不能說就算了。」
「知道江家的祖宗家法吧?」江年宴跟老劉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老劉一怔,好半天啊?了一聲,隨即就一下明白怎麼回事了。
再開口時雖說著急,但也能聽得出他是在明顯壓著情緒。
「行,我知道怎麼辦了,一旦情況不對,我會立馬帶虞小姐離開。」
江年宴嗯了一聲,然後說了第二件事,「綠洲項目。」
「項目我知道。」老劉說。
江年宴沒多費口舌,直截了當,「我懷疑江年泰有把柄在江年啟手裡,還有這次老太太中毒事件,可能跟江年啟也脫不開干係,去查。」
老劉說,「好。」
又問,「綠洲那麼大的項目,你想吞?」
「中勢完全能吞下,只要江年泰這次栽了跟頭,至於江年啟,他不足為患。」
末了,江年宴又交代,「找人盯著江年啟,不出意外她很快會找上我,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他接觸了什麼惹人。」
「好。」
-
回了臥室,虞念仍舊熟睡。
散落在床下的衣衫被他逐一拾起,疊好,擱置沙發上。
重新躺回她身邊。
江年宴卻失去了睡意。
他知道以虞念的聰明,才不會相信他寬慰她的那些話。
所以一旦江家長輩或者外界輿論向她施壓,最好的方式就是暫時讓她規避。
當然,他還得想更兩全其美的法子。
床榻上的虞念翻了個身,就自然而然地朝著他懷裡靠。
他伸胳膊將她撈到懷裡。
她就貼得他更近了些。
懷中是軟玉。
不著絲縷的軟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江家長輩的事,今晚的虞念格外熱情,她像是要掏空了自己來迎合他的進攻,那麼毫不遮掩的、主動的。
五年前,這棟房子近乎每個角落都能留下他倆歡愛的影子。
五年後的今晚,她熱情如火,他抱著她也恨不得在每個角落也留下影子。
江年宴沒有過別的女人,所以所有的情慾都會用在懷中女人身上,樂此不彼。
江年宴抬手,手指憐愛地輕撫她濃密的長髮。
女人眉梢柔軟嬌媚,他又忍不住去碰。
許是覺出癢了,虞念整張臉就埋在他的胸膛里。
結實的男性肌肉力量,卻被清淺的女人呼吸撩得再次緊繃。
江年宴解開了浴袍,順勢扔了床底下。
欺身覆上了懷中女人。
熱情就輕輕鬆鬆再次被點燃。
虞念之前被折騰得沒了半條命,好不容易睡著了。
眼下又覺得渾身很熱,像是火蛇蜿蜒。
她隱隱睜眼。
幽暗裡卻是不用看的,身上男人熱情似火。
虞念的意識還含含糊糊的,可身體誠實。
是那種又慫還又有癮的。
嘴上卻是求饒的,「阿宴,我都要困死了……」
聲音小小的,嬌嬌的。
落進男人耳朵里就成了致命誘惑。
江年宴低頭輕咬她耳朵,沉重呼吸壓下,「那你睡,我動。」
這種事……
虞念的睡意徹底被他攪合沒了。
她伸出胳膊圈住他脖子,嗓音慵懶的,卻又有被他挑得輕喘。「你不能不讓我睡覺吧?你總這樣,我以後晚上都不敢跟你在一起了。」
「不跟我在一起還想跟誰在一起?」江年宴低頭逗弄她的唇,嗓音含糊不清,卻透著十足的性感。
「那……你也不能貪得無厭吧。」虞念控訴。
江年宴將她摟緊,薄唇滑到她耳畔,低笑,「想。」
虞念渾身一緊。
他能輕易感覺得到。
「念念,你得負責。」他笑。
虞念的指甲陷入他的後頸,彼此氣息交纏交織,她如只奶貓,發出細弱的又難以自已的聲音,「你真是……一劑毒。」
愛上他,就像是在飲鴆毒。
刺激又誘惑。
她的人生不該這樣的,卻因為這個男人的闖入,從此跟平靜二字就無緣了。
-
虞念像是睡了很久。
覺得好累。
她陷入了一場瑰麗旖旎的夢裡。
夢中的男人是江年宴。
他就像從前那樣跟在她後面,她快走他就快走,她慢走他也慢走。
像個影子似的。
最終她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他,「阿宴,我不要你一直跟在我後面,到我身邊來吧,前面的路我看不清,害怕。」
江年宴便到了她身邊,輕輕拉過她的手說,「小姐,別怕,我在呢。」
就這樣她被他牽著一直朝前走。
他結實高大的身體有時候都能遮去大片的陽光,她就在他罩落的身影下行走,一時間覺得安心極了。
可突然陽光不見,頭頂烏雲密布。
一陣陰風掠過竟能吹得渾身都陰慘慘的。
虞念停住腳步,卻陡然耳邊兩聲槍響。
她只覺手一緊,再看身邊的江年宴應聲倒地,胸口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虞念驀地睜眼,阿宴!
耳邊是手機的震動聲,再看床邊另一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