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確定自己來方便?

  自己來?

  江年宴挑眉看她,「你確定自己來方便?」

  虞念連連點頭。

  江年宴也沒為難她,將手裡的藥盒遞給可她。她接過,卻見他還坐在沙發上沒有走的意思,愕然,「你……不出去嗎?」

  「為什麼出去?」江年宴輕描淡寫地問。

  虞念想說你不出去我怎麼上藥?但想著這話說了也是白說,江年宴典型一副存心故意的模樣。

  江年宴始終淡如清風的口吻,「你全身上下我哪沒見過?」

  一聽他這麼說虞念就知道,想讓他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那就得當著他的面上藥。

  想想那個畫面就……

  如果讓他上藥,那她更是難堪,總之就是騎虎難下了。想了想,虞念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含笑,「我其實現在還好,也不是疼得厲害,藥膏可上可不上的,所以……」

  她將手裡的藥膏輕輕放在沙發扶手上。何必糾結誰上藥的問題?乾脆就不上了,忍著。

  反正休息幾天也會沒事了。

  江年宴坐在沙發上,相當於挨著她坐。頎長的身體傾過來時近乎就壓在她身上。

  「如果我就是想上呢?」

  虞念一激靈,心臟狂跳。

  男人一點點壓近,虞念慌亂,「宴少你不是……」

  江年宴手一伸手夠了藥膏,將她一臉的驚慌看在眼裡,嘴角微微揚起性感的弧度。

  虞念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一時間羞惱十分,打算起身,細腰被男人的手臂摟著,順勢撈了回來。

  他擰開藥膏,看樣子是親自上陣了。

  見她又要動,江年宴低喝,「坐好。」

  虞念見他眉眼染了肅意,雖說是極其不想他給她上藥,但也不想為此事觸了這個男人的霉頭。

  就只能在沙發上坐著一動不動的。

  見狀江年宴滿意了,眉間的緊繃有了忪動。伸手解開她的浴袍,內衣褪下的瞬間虞念的臉一下就紅了。

  江年宴分開她的腿,她不習慣,身體繃緊。

  他伸手輕拍了她兩下,「放鬆點。」

  然後抬眼看她,語氣略帶揶揄,「這麼緊,我怎麼上?」

  虞念聽出他這話的歧義,心口像是被只大手給掀開了似的,「你……」

  想懟他,不想一眼撞見了他的神情,剩下的話就咽回了肚子裡。江年宴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遊走間像是染了黑霧,眼裡有欲,卻又有很濃的情感。

  像是一貫克制的某種情緒在漸漸崩塌,但他的耳根仔細去看,竟也有微微紅暈。如果說她的呼吸急促,江年宴的呼吸也沒穩到哪去,結實的胸膛上下起伏。

  他搭在她腿上的手溫熱,平時都是岑冷禁慾的男人,手溫這般就等同於動了情慾。

  虞念之所以止住話頭,恰恰就是因為窺見他眸底深處的情感。

  像是痴迷。

  痴迷於她,還是僅僅她的身體?

  虞念想到這兒竟覺得自己好笑,他迷戀她的身體,這點毋庸置疑,而他經過今早已經身體力行地跟她表明了。

  「分開。」江年宴意外地沒強迫,而是寬厚的手掌貼著她腿間肌膚輕輕摩挲,像是藉以紓緩她的緊張似的。

  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像是情話般低柔,帶著幾分柔情。

  虞念聽了他的話,輕輕將腿打開。不是她被他嗓音和溫柔舉動所蠱惑,僅僅是因為她清楚江年宴的耐性稍縱即逝,再不配合的話可能會引來他的不滿,最後受苦的還是她。

  江年宴抬眼看了看她,見她漂亮的臉蛋暈了淺淡紅霞,長睫微微顫抖,斂下落下的陰影儘量遮住不安和羞澀。

  長發就鬆散在胸前,皮膚卻是白膩似蓮,純真得很,眼角流轉的波紋卻是別人沒有的媚。

  純和欲,她是盡數都占了。

  「你……不是要上藥嗎?」虞念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輕聲催促。

  心底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江年宴低笑,似乎心情挺不錯,至少沒因她的催促而不悅。他起了身,卻於她身前單膝跪地,大手分別捏住她兩隻細白腳腕固定沙發兩側。男人大手虎口間的薄繭輕輕刺激了她腳踝柔軟肌膚,引得她微微一抖。

  他笑,似隨口了一句,「小腳腕我都不敢用力。」

  虞念這時才看他,大腦嗡地一聲。

  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因為他此時此刻的姿勢。

  江年宴許是上藥方便的緣故所以單膝跪地,卻讓她再次想到了過往,想到了曾經的阿宴。

  阿宴很與眾不同。

  這是整個虞家都公認的事,別看他只是個保鏢,可虞念總覺得他骨子裡有股子勁是旁人沒有的,還有身上的氣質,明明就是被父親買回來的人,舉手投足卻有著貴氣和不符合年齡的克制隱忍。

  阿宴很驕傲,除了會跟她說話外,旁人想跟他說上幾句話都難。有看上他的名媛姐姐幾番對他提出邀請,他連搭理都不搭理。氣得名媛姐姐跟虞念吐槽——

  「你家那個阿宴眼睛長到天上去了?比虞倦洲還傲呢?不過就是個保鏢而已,真當自己是名門貴公子了?」

  可罵歸罵,心裡還是放不下阿宴,就總是懇求,好妹妹,把你的保鏢讓給我唄。

  虞念跟阿宴說這番話的時候正好一腳踩在水窪里,漂亮的鞋子就此髒兮兮的。虞念那時候矯情,對身上穿的衣物挺潔癖的,鞋子髒上一點都崩潰。

  阿宴知道她有這毛病,便去買了新鞋新襪為她換上。擔心她腳踩地又會嚷嚷,於是他就單膝膝蓋抵地,讓她的腳踩在他腿上,方便換新鞋新襪。

  等一切都換得漂亮乾淨,她很開心,嬌笑著朝著阿宴伸出雙臂,「背背。」

  有阿宴在身邊她總是懶得走路。

  那天阿宴背著她往停車場走,天氣不冷不熱很是舒適,她趴在阿宴的後背上倍感愜意。她偏頭說,「阿宴,我怎麼覺得你又長個了呢?我現在看地面覺得好高啊。」

  阿宴輕聲回應,「是小姐挑食不愛吃飯。」

  「你嫌我矮?」

  「沒有。」

  「你就是嫌棄我。」

  「阿宴不會嫌棄小姐。」他給出回答,又很小聲地補上了句,「永遠都不會。」

  虞念那時候小,哪會聽話聽音?沒把這番話當回事,嘻嘻哈哈地話題也就過去了。她又問他,「阿宴,你有妹妹嗎?」

  阿宴沉默少許,「沒有。」

  「我也沒有哥哥。」虞念嘆氣,只有個天天氣她的弟弟。「有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像很像哥哥,雖然我描述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阿宴,你能做我哥哥嗎?」

  阿宴這次沒沉默,挺快回答,「不能。」

  「為什麼?」她偏頭問,有點受傷。

  因為不管在虞家還是在外面她都被很多人喜歡著,怎麼阿宴不喜歡她嗎?

  阿宴的嗓音聽著挺悶,也很低,「小姐成不了阿宴的妹妹,阿宴也不會把小姐當成妹妹。」

  虞念挺傷心,抬手捶打他的後背,那時候她想的是阿宴根本不喜歡她,對她好只因為他的職責。

  阿宴不管她怎麼捶打都不放她下來,她就生氣地說,「阿宴我不要你了!反正有別的小姐姐喜歡你,你去給她們當保鏢吧!」

  阿宴沒說話,但很明顯地箍她箍得緊,就任由她在他後背捶打鬧脾氣都不放下她。等回了車上阿宴將她甩到了后座,她氣得眼睛都紅了。阿宴卻不理她,冷著臉開車。

  那時候哪有人敢那麼對她呢?她就委屈得哭,但哭得最根本原因是她覺得,阿宴不喜歡她,所以不想當她哥哥。

  腿心處微微一涼。

  虞念一激靈,從過往的記憶中走了出來。

  江年宴在給她上藥,藥膏先是塗在修長的手指上,然後再輕輕給她塗上。

  許是含了薄荷,這一次感覺更加冰涼,她刺激地全身一縮,挺明顯的。

  江年宴抬眼看她。

  她小聲說,「挺涼的。」

  但塗上之後真能緩解腫痛感,挺舒服的。

  江年宴沒說話,但再給她塗抹藥膏之前總會在手指間搓溫。

  這次虞念又覺得熱了。

  她輕輕咬唇,將臉扭到一邊,刻意不去看這一幕。

  然而可以不看,但感覺很清晰。她覺得熱的不是藥膏,而是江年宴的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他塗抹藥膏的動作很輕。

  塗上之後他的手指還要很長時間停留,自上而下輕輕揉捏,一遍又一遍的。

  幾下虞念就不行了,「可、可以了吧?」

  「藥膏吸收才能起效。」江年宴這麼說著,修長的手指卻愈發囂張。

  虞念幾番想要收腿,卻被他抬眼那麼一瞧就打消了念頭。她就只能忍受著他手指的輕揉細捏,漸漸的,她明顯感覺到男人手指的不安分了。

  冷不丁一激靈,身子沒忍住猛地一緊。

  男人悶哼一聲,嗓音低啞暗沉,「這麼喜歡夾?」

  虞念欲哭無淚的,天地良心,這種惡意逗弄誰能忍住?

  許是藥上的差不多了,江年宴撤回手指。虞念這邊終於鬆了口氣,再繼續下去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折磨。

  不想江年宴卻沒起身的意思,盯著她,眼神漸漸變了。

  意圖明顯。

  虞念頭皮發麻,男人這種眼神在經過今天凌晨後她再熟悉不過了。

  剛想扯過浴袍起身就被江年宴一把拉住,浴袍順勢落在沙發底下。

  「今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