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跟著自己的心走

  江年宴似笑非笑,對劉啟渢說,「看來劉副總好像哪裡搞錯了。」

  劉啟渢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發作,皺眉對那人問,「看清楚了嗎?」

  這話問得奇怪。

  看清楚了那人是不是劉恆衍?還是看清楚了劉恆衍是否真的睡著了?

  那下人一頭霧水的,但這個時候也不敢搖頭啊,就只能點頭,「看清了。」

  劉啟渢更像是吃了翔似的表情,一言難盡。

  江年宴微微偏頭,「劉副總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劉啟渢當然要去看。

  他就不信了,一切都計劃好了,計劃得都那麼天衣無縫,怎麼一切就像是沒事發生似的?

  劉啟渢腳底生風,去看了。

  管家見狀緊跟其後。

  劉恆衍的房間沒鎖門。

  劉啟渢推門進房的時候動靜很輕,他沒讓其他人進來,躡手躡腳到了床邊……

  五六分鐘後,劉啟渢又折回來了。

  江年宴這次是在玄關門口等,沒讓一群人再往臥室里進。

  他靠在門邊,見劉啟渢上前後,慵懶地問,「劉副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劉啟渢都快出冷汗了,後脊樑都陣陣發緊的。「恆衍的確在屋裡睡著呢,這……哎,管家!」

  他將矛盾轉移,呵斥,「你的人是怎麼看的?怎麼還能看錯呢?」

  管家也挺委屈,沒看錯啊。

  他是親眼瞧見劉恆衍和虞念進了房間,然後就去告知劉啟渢。他找了信得過的人盯著臥室里的動靜呢,怎麼就成了劉恆衍在自己房裡睡覺了?

  但這個時候管家哪會這麼說?只能連連道歉,「很抱歉,二爺。」

  劉啟渢跟江年宴陪著笑,「宴少你看,就是個誤會,你大人有大量,可別忘心裡去。」

  他進到劉恆衍房間的那一刻心就往下掉。

  走到劉恆衍床邊的時候,心裡那叫一個哇涼。

  就跟下人描述的一樣,睡得可熟了。

  他側躺著,面朝里。

  劉啟渢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劉恆衍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十分平穩。

  他甚至還叫了劉恆衍一聲,挺小聲的叫。

  不能驚醒他。

  一旦醒了看見他在臥室,到時候說都說不清。

  離開劉恆衍臥室的時候劉啟渢就在想怎麼跟江年宴交代?

  誰都不是傻子,今晚鬧這麼一出,江年宴哪會不懷疑?

  所以劉啟渢在看見江年宴後決定裝瘋賣傻,主打一個自己也是被蒙在鼓裡的場面,而且好態度道歉。

  「我呢,也是著急,聽風就是雨。知道我那侄子今晚喝酒了,生怕出點什麼事打擾到兩位,還請見諒啊。」

  江年宴姿態始終慵懶,跟窗外的疾風驟雨形成鮮明對比。

  「劉副總,你也是好心,能理解。」

  劉啟渢一聽這話,一顆心放下了大半,「宴少能理解就好,理解就好。」

  「理解歸理解,剛剛劉副總說過的話記得就行,畢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江年宴含笑。

  劉啟渢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劉副總這是……想要反悔?」江年宴故作好奇地問。

  劉啟渢趕忙否認,「不是不是,哪能呢?宴少……有什麼吩咐?」

  江年宴思量少許,「既然這件事牽扯到了虞總,那等她明早醒了之後再說吧,劉副總這人情算是還給虞總了。」

  「好好好。」

  劉啟渢臉上雖說笑著,可心裡那個鬱悶啊,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偷雞不成蝕把米,一通計劃,不想還折了個人情進去!

  這算什麼事啊。

  -

  但事情並沒過去。

  等確定這群人走了之後,沒人再盯著這個房間,江年宴立馬折回了臥室。

  進屋一看,虞念整個人窩在床上,看上去挺難受的。

  「念念,」江年宴大踏步上前。

  可剛坐下,虞念就似蛇般纏上了他,一身媚骨又軟又勾人的。

  江年宴一瞧她這個樣子,心底的猜測就圓滿了。

  果然就跟他想得一樣。

  哪能只是一招呢?

  必然是會對虞念再下點猛料,她才不會懷疑劉恆衍,繼而跟他乾柴烈火。

  也幸虧他及時找到虞念,這才避免釀成大禍,成了劉啟渢爭權奪勢的工具。

  其實整晚不僅是他,還有虞念都在提防著意外發生。

  江年宴想到了種種可能性,哪怕白天的時候還開玩笑跟虞念說,別中了降頭,不想劉啟渢使的手段極其下三濫,還真敢在他們身上下降頭。

  不過據他觀察,這半山暖居里不像有大師父的樣子,他也不覺得劉啟渢像是會降頭的樣子。

  掉以輕心了。

  「我知道有問題。」虞念緊緊摟著他,就恨不得想將他揉進身體裡的那種。

  但人還在儘量保持清醒,「你們在外面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但是,」她的話斷斷續續,額頭上都滲出汗來了。

  「但是我控制不住……」

  江年宴伸手摟住她,低聲,「控制不住就不用控制,念念,你現在是安全的。」

  虞念卻搖頭,近乎帶著哭腔,「我知道……我也願意相信你是江年宴,可我看到的還是劉恆衍,怎麼辦?怎麼辦……」

  江年宴在這一刻真想宰了那個劉啟渢。

  這招可真夠毒的了。

  總不能一直這樣吧,真要是這樣,他勢必要將那劉啟渢打到給出解決辦法來為止。

  虞念渾身開始燥熱。

  她熟悉這種感覺,是那種恨不得立馬釋放,而且為了釋放能豁出一切的感覺。

  之前有過一次。

  但這次感覺還不一樣。

  她就是發了瘋似的想要江年宴!

  江年宴輕輕掰開她緊扣著自己胳膊的手,她卻試圖再來抓他,不想鬆手。

  他低語,「等等念念,相信我。」

  虞念鬆開了他。

  卻因為怕再抬頭看見的是劉恆衍,所以就一直低著頭。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心裡卻是有個聲音在歇斯底里叫囂著:要他、要他……

  很快江年宴坐回來了。

  虞念只覺得臉上微微一涼,是什麼東西遮住了眼睛。

  下意識抬手。

  就聽江年宴低聲說,「不用眼睛看的。」他低下臉,在她耳畔呢喃,「用你的感覺來判斷,念念,跟著自己的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