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男人骨子裡卑劣
英國天黑晚。
傍晚,男人在外開會回來。
行政賓利穆勒開進別墅,身後跟了幾輛黑色大G。
剎車停下,徐敬西在通電話,長指抬了下撥檔,慵懶坐在車裡,偏頭看窗外。
小姑娘在草坪里和Schreyer養綿羊,玩無人機。
一件厚厚的奶藍色毛衣罩住懷孕的身子,小腹微隆,小臉蛋清純嬌媚,好看到什麼程度,大抵都肯為她昏庸一回烽火戲諸侯。
正低垂腦袋瞧大保鏢教操控器。
結婚證,她領。
是答應給她來英國養胎,來呼吸不一樣的空氣,跟定居無關。
定居?
定他媽的,玩什麼異國戀,也就她信。
脫離徐家?她在天真什麼。
當然,看她毫無選擇的可憐樣,還是有點心疼。
他也心疼,不結婚,哪個不長眼會胡亂猜測,誤會是沒人要她,讓她委屈。
但凡捅到他耳邊,嘴可以縫,人可以弄死。
人性的心看不見。
情願去北美對付北美財團,砸錢下去玩壟斷,玩背後的靠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情願回四九查幾位固執的老輩,聊聊立場,立場不堅定,立刻帶進死胡同。
查。
搞個女人十分糟心。
瘋了能跟她玩了將近四年,搶過,關過,強制過,什麼都用過。
男人挺卑劣地回手機那邊:「不留活路。」
解決問題的方式,快,狠,准。
那邊的暗區老闆傾聽完,突然嗤笑出聲:「冷血陰毒,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一條路堵死?」
徐敬西就『呵』了聲:「這趟渾水你負責攪,兩年三千億美金的利潤分,你一份,費雷德一份。」
暗區老闆叼住煙:「你手裡那位大隊長呢,他做事才幹淨。」
「在陪我女人玩兒。」徐敬西瞧著窗外的大保鏢Schreyer,潦草一眼。
話怎麼說,英雄無用武之地,被先生安排在後院繡花兒。
暗區老闆朗笑出聲,「你他媽就是瘋了。」補充,「你看看你最近的狀態,聽我句勸,你這種人不合適碰愛情,感情那東西怎麼會合適你,走好你的權路。」
徐敬西扯唇笑笑,一語不發。
「老闆,您捏疼我了…輕點好不好。」
這聲嬌媚地語調來自手機那邊,緊隨年輕男子吐出『滾』字。
男人骨子裡本惡劣性。
徐敬西頭頸仰到靠椅,笑出聲:「垃圾,自己的女人還沒找到。」
「準備嫁別人了。」那邊抽了口煙,動作特別猛,陰惻惻笑起來,「我得讓她嫁個瘸子,明天開盒。」
「恭喜。」
笑著說完,徐敬西掛掉通話。
推門下車,左側的草坪里,小姑娘輕輕喚了句:「先生。」
這句喚得好聽,另一句,更好聽。
徐敬西把手機丟給保鏢,駐足看她一眼。
草坪內多了只醜醜的灰毛小綿羊,在她小身板後探羊腦袋。
她說:「我跟小羊玩一會兒,準備回屋裡。」
男人皺眉,又是哪位牧場主送她?
又臭又難看,昨兒剛丟出去一隻,又給她去哪地兒撿了只更丑的帶回來。
黎影卻以為他對暱稱有誤不開心:「也沒有喊錯,您怎麼不應。」
她委委屈屈望人,想起她在床上猶豫喊『老公』還是『先生』的為難,微微皺著眉毛,同現在這副表情一樣。
昨晚做了一夜,在裡面一整夜不撤退。
從老公喚到先生,反覆折騰她,眼神委委屈屈。
那聲『老公』叫到他滿意為止,才離開她的身體。
男人骨子裡卑劣,不講理:「錯了,今晚重新叫。」
她乖乖地張了張唇:「老公…」
緩緩抬眼皮瞧她,徐敬西單手從容抄在西褲兜,樂意傾聽。
他就是壞,似乎還是沒叫對,小姑娘溫聲試探:「先生?」
男人一臉慵懶:「換一個。」
護住身後丑不拉幾的小綿羊,黎影歪了歪腦袋,討巧道:「老公?」
也沒對。
為了小羊咩咩,小姑娘耐心且溫柔撒嬌:「先生…就是一隻羊。」
徐敬西心滿意足地笑了笑,邁長腿,懶懶招了招手,讓身後的保鏢拎電腦和公文上樓。
繼續處理政務。
條件,他定。
從女傭手裡拿了杯威士忌冰酒,繞了繞冰塊,他回頭看向保鏢:「去給她找只漂亮的羊。」
保鏢頷首:「先生,恕我冒昧。」
「講。」上位者冷漠准許。
保鏢:「羊都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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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的生活沒什麼不適應,不用面對眾多高閣權門長輩,出門不用謹慎。
氣溫驟降,別墅24小時恆溫溫控,暖得小姑娘穿件粉色小裙子也不受外面零下十幾度的影響。
其實,徐家問過她。
畫展結束,放棄成名路,徐家給她其他更好的發展。
沉默片刻,在無形的氣場差距里。
老太太平靜送她三個字:「你考慮。」
黎影收起手機,坐在畫架前畫畫,握筆的指尖卻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那點膽子,根本裝不了鎮定。
早料到的事,是一種跨越階級的隔閡,做得夠不夠徐家滿意不知道。
接受高閣門庭的尊貴身份,同樣要接受一切嚴格的隱秘,這是代價。
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走到婚姻,她真沒想過。
紅牆內未必會有至死不渝的愛情,但有龐大的資源優勢和人上人的羅馬終點。
畫展在年底圓滿結束。
單幅成交最高價是73萬英鎊,是比利時一位巨紅明星看上她的國風油墨畫。
聽小助理說:「朗帕斯小姐是知名人物,您的油墨畫被她掛在社交媒體,媒體已經發帖轉帖,我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回復她,對您的名氣來說是好事。」
朗帕斯小姐喜歡古老文化,畫無意被買走。
黎影耐心解答:「不需要,媒體會過度關注我的私生活。」
歐洲媒體採訪過,黎影只露聲音。
報導里,未婚。
及,一些半真半假的私事。
媒體對此不信,有了頂流買家,猜測她的畫絕非資本在暗箱操作,對她的身份愈加好奇。
歐洲媒體窮追不捨,她溫柔面對。
「您為什麼自始自終不在畫展露面?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第三次採訪要深入她的私事,黎影溫柔拒絕邀約,媒體親自來電話同樣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