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法蘭克福的冰淇淋

  第340章 法蘭克福的冰淇淋

  沒收到徐敬西來芝加哥過聖誕的消息,在美,節日過於隆重。

  邂逅雪花與麋鹿。

  圍觀千禧公園的聖誕點燈倒計時,就她和Schreyer,因為孤獨且不感興趣聖誕節,同大街上熱鬧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

  很快,00點00分來臨。

  煙花和聖誕火樹同一時間耀亮整座千禧公園,以及芝加哥方弄的流星煙花。

  威猛立在她身後的Schreyer突然問:「你要許願嗎?」

  小姑娘語氣不急,眼神輕輕投注在上空的流星煙火:「那倒不用,有願望朝徐先生許就可以了,他會實現。」

  Schreyer:「…」

  她突然說:「前年這時候,我和他吵架,被他關在別墅里。」

  遠在歐洲的徐先生還在會議室內,召開會議,高科技熒幕屏上方《die makrodkonomische Steuerung》。

  貨幣政策條約的宏觀調策。

  年末,是他第一次以股東身份參加Black Stone銀行的年度總結會議。

  沒有西服打領帶,仍舊是精貴的黑色襯衣,黑色呢子大衣掛在身後秘書的彎臂。

  儘管如此,百人會議長桌上多少銀行家與權貴,皆板正的西裝打領帶,認真對待這次會議,仍舊不及那位年輕男人的氣場沉穩強勢。

  他抬手取來會議麥,單手搭著,隨意一壓:「Bei einem Handelskrieg gibt es keinen Gewinner,noch der ganzen Welt zugute。」

  不矜不伐的碾壓式的氣度。

  他單方面拒絕歐洲資本代表團提倡的貿易宏觀調控。

  會議尚未結束。

  「我們提供的宏觀調控,瑞士銀行的外匯交易總值在前三個季度增長了6.2%。」資本代表團仍在竭力同銀行表達本次貿易調控的決議。

  給的利益大歸大,在徐敬西眼裡就是空頭支票,說白,對方給的只有口頭承諾和幾張蓋章定論的保證。

  也不足夠他動容。

  全然沒興致再聽,徐敬西冷漠起身,直接撇下一眾過來談判的代表團,手裡的文件不留情揚在歐洲資本代表團執行長的臉上。

  紙張散落里。

  徐先生不疾不徐開腔,說了句對方能聽得懂的德語:「Welchen Müll bringst du hierher。」

  ——你帶來的是什麼垃圾

  嘲弄的,刻薄的,寡情的。

  行事太自我獨裁。

  只留忌憚的眾人,默默仰望他單手抄兜的背影。

  歐式浮雕古典的白陶大門打開,他慢悠悠敲了支煙含嘴裡,不著急掏出打火機焚煙,看了眼手機微信。

  很多莫名其妙的關心問候。

  愛德姆先生從怔愣的秘書手中接過那件黑色大衣,緊隨其後。

  而後,Black Stone的集體高管朝代表團略微禮貌頷首,跟著離開會議室。

  「Frhliche Weihnachten。」

  愛德姆先生朝他頷首說聖誕快樂,德語。

  擦火焚上煙,徐敬西吸了口入喉,等菸癮勁兒過了,方才笑一笑:「聖誕?」

  芝加哥那隻指不定又偷偷跑出來浪。

  愛德姆先生說:「聖誕,您可能忙忘了。」

  -

  1月12日。

  逢假期,已經籌備回國。

  同黎校長交代,是打算除夕前夜才落地東市,趁假期,想去隔壁其他國家遊玩寫生。

  掛了視頻,正瞧不遠不近跟著的賓利穆勒。

  陪她的是Schreyer。

  徐先生還沒回芝加哥,聖誕節那天只有一箱的小呼送進她房間,以及一束王朝粉鬱金香。

  算知道了。

  徐先生一般在年底,年初,年中,屬於最忙時候,其他時候看心情,心情好便賞臉開會。

  算算17日過去,鬱金香不止最貴,且花期短,冬天都不管用,養著養著就炸花而後凋零,拿出手機撥通男人的號碼。

  遠在歐洲德國法蘭克福的徐先生躺在溫泉池裡,閡眸,小憩。

  岸邊的手機來回震動,他拿起一瞧,接聽那一秒小姑娘軟軟地腔音便立馬傳來。

  「先生。」

  一旦他忙,最愛守規矩是她,除非深夜忍不住才聯繫他。

  「安排好回國了麼。」

  對她的近況了如指掌,包括她滿心期待規劃回國的事。

  「好了。」

  溫柔的兩個字,指不定在乖乖點頭。

  徐敬西後頸仰在岸邊的枕靠:「能自己回去麼?」

  「可以,那先生呢?」小姑娘盤腿坐在落地窗前,手指對著玻璃畫畫,「還在德國嗎。」

  「在。」他說,「除夕才有時間。」

  就算今日有時間,法蘭克福來回芝加哥夠折騰。

  她噢。

  明顯聽出來沮喪。

  男人放輕音量:「不開心?」

  黎影詢問:「你去看過科隆大教堂嗎?」

  沒印象,徐敬西挑了挑眉:「有什麼好看。」

  她靜靜地說:「因為我沒去過德國,好奇。」

  聽筒傳來男人低低的嘆笑:「那你過來,穿衣服,就現在,其他出境事宜讓Schreyer辦。」

  「…」

  執行力有必要這麼迅速嗎。

  完全是大半夜被Schreyer擄上飛機,連帶她收拾回國的行李箱。

  1月14日。

  歐洲經濟動脈的法蘭克福,大雪。

  低調的保姆車緩緩剎車,停在歐元大廈附近。

  黎影剛下車。

  看見門廊一排又一排的行政座駕,全是紅色線圍住,皆是持木倉的安保人員在門口徘徊視察,個個煞氣十足,以及無數黑衣人搬運無數保險箱,冷臉提進樓。

  這陣仗,頂樓估計在商討新一年的貿易談判。

  看著高大魁梧的機密安保,黎影略慫,後退幾步,不想上摩天大樓。

  傍晚時分。

  徐敬西才離開歐元大廈,坐進行政座駕內,車隊整齊有序護送主車,駛往萊茵河畔的古老皇城。

  沒十分鐘,車隊停下。

  被護送的勞斯萊斯幻影主車,後排緩慢降下車窗。

  男人偏頭,緩慢吸著煙,不驚動窗外人。

  小姑娘站在歐式建築街角吃冰淇淋,領脖大大的白色圍巾,只露出一半的小臉蛋,圍巾礙事,又被她抬小手乖乖下拉,一小口一小口咬冰淇淋。

  孤伶伶的。

  陪她的Schreyer估計被她遣進冰淇淋店買冰淇淋了。

  怎能錯過法蘭克福的N'Eis冰淇淋。

  看她那樣,不是來見他,估計也是圖一口新鮮的冰淇淋。

  大冷的天,她吃得慢,還能給冰淇淋融了,她小舌頭輕輕一舔,奶白色奶油被她捲入唇間,動作靈巧又說不上的熟悉。

  唇角沾了點奶油,她未發現。

  盯著她唇邊的奶油漬,徐敬西眸色倏而一沉,不疾不徐將夾在指尖的香菸送到薄唇邊,這一口煙抽得極猛,燒得喉嚨尼古丁辣味濃郁,盡數聚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