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走火入魔(6)

  第237章 走火入魔(6)

  倘若不是放出拉斐爾這樣的誘餌,估計死查到底不罷休。

  但在徐敬西眼裡,是惹到他的底線。

  那些人吧,做生意沒點執掌權,玩崩盤了就變身強盜似,直接想明搶別人有的。

  他呵。

  就這麼些人,多少不配和他合作了,當對手都瞧不上。

  徐敬西站在玻璃缸面前餵烏龜。

  一邊同徐敬西如實報告:「人很多,但沒我帶來的多,徐先生放心,他們應該在談判中,沒有聽到聲音,看樣子要強迫拉斐爾簽字蓋章,同意美財團入股Eight. Mining。」

  「可是他們簽合約了,這對您…」Schreyer拉上衛生間的門,跟在他身後。

  徐先生放不放心不知道,在專心餵烏龜,半晌,躬下腰身,瞧著水晶缸里的小烏龜。

  只好問陳榮,陳榮:「我沒買過,你還是問徐先生」

  -

  外面有敲門聲,徐敬西掛了電話,手機扔托盤,慢條斯理洗手,點燃唇邊咬的煙。

  洗漱台邊,他洗乾淨手,用濕帕擦乾,滑手機接聽鍵,那邊嬌澀澀地一聲『餵』,緊張又顫抖,生怕打擾他一樣。

  看著玻璃窗外的夜景,縱橫商界六年,頭一次有人想來掌控他。

  讀不懂唇語,但他懂西方資本的嘴臉,徐敬西冷靜自言自語:「他雇不起,你也雇不起。」

  而一旁Schreyer手裡的支架望遠鏡,調準目視鏡,推開窗戶,觀察對面別墅的動靜。

  「他不敢。」徐敬西扭頭,「拉斐爾會處理。」

  眾所周知,這個開槍的是可以有救拉斐爾而正當防衛救人的法律保護。

  徐敬西看了眼屏幕的來電顯示,臉上冷漠的表情逐漸收斂。

  黎影不解,那還能有什麼?

  他言語寡淡:「行,你買不到。」

  克利蘭目前是把人當保鏢了,問拉斐爾,「我可以給他錢,讓他先收手?」

  滿手的紅酒殘渣和一片玻璃碎片,克利蘭皺眉,下意識抬頭觀望四周,才拿帕子擦手。

  他正要來第二回。

  「西雅圖冷得比較快吧,那就多穿衣服吧。」說完,她覺得自己有點敷衍,這類客套話如同在隨便應付場面,毫無真意,只好沉默住。

  男人擦了擦手,調夜視鏡,很快,上膛,紅色單點瞄準射線對準目標人物的額頭。

  Schreyer補充:「拉斐爾目前被槍抵在後腦勺,看對方蠕動的嘴唇,應該是在罵拉斐爾這時候才乖乖聽話。」

  對視沒半秒,小烏龜迅速將腦袋縮進殼裡。

  「…」

  黎影愣住了,正在考慮如何回,不回他肯定果斷掛電話,果然,電話被他掐斷了。

  反抗都不行?

  憑他祖輩,他就是無所事事遊手好閒都能滋潤過完幾輩子。

  黎影立馬表出本次跨國通話的目的:「我想問一下,墨汁在哪裡可以買,官網上沒有搜到同款,我家蹦蹦剛剛把那瓶專配的墨汁打翻了,能用別的嗎,鋼筆出墨會不會不好之類。」

  距離上次的一通電話已經過去一周,他單手舉手機:「在聽。」

  他笑了下,才回答Schreyer上一句提問的問題:「他們談判到哪一步?」

  但他故意打爛對方的紅酒杯,然後事不關己地再次瞄準。

  他已經不缺錢了,還要他怎樣?

  於是,黎影軟著腔調問:「你在那邊有中秋月餅吃嗎?」

  「他們在簽下合約。」Schreyer提醒,「不過,拉斐爾被打了一拳,被迫簽下,這要是您,會妥協嗎。」

  Schreyer趁他心情好,溫聲和他聊天:「是原屋主留下,您喜歡烏龜嗎,我不喜歡,它活太久,比我命都長。」

  『砰——』

  可這事很快被一張臉蛋的浮現壓下,活生生的小姑娘在對他笑,你有中秋月餅吃嗎。

  Schreyer回頭看他,其實看不透他在謀劃什麼,總而言之,他這輩子是不會出面。

  那邊的克利蘭問拉斐爾:「你究竟想怎樣?還雇了保鏢跟來?」

  聞言,徐敬西皺眉,把烏龜料盡數倒進魚缸,示意角落站如雕像的保鏢把M4放在窗口。

  一聲,那邊的別墅引起不少騷動。

  Schreyer不說話,默默地看他的背影。

  「拿過來。」

  四九城兩大家最看重的唯一嫡系子孫,也是太寵,又太嚴,高閣大家的管制過頭則不及。

  前天問他回不回家過中秋的還是他母親,徐敬西好笑。

  除非Eight. Mining集團有人出賣他,但是,誰會?Eight. Mining集團里的董事局哪一個不是被他精挑細選留下的肱骨重臣。

  唯獨逼拉斐爾簽合同,克利蘭財團的理事長不慌不忙倒紅酒要乾杯。

  徐敬西給槍上膛,對準,打出了一槍,不偏不倚,只打爛對方的紅酒杯,那也是他想要的。

  Schreyer詢問他:「對方找到樓下了,我下去?」

  想想,在這裡陪財團玩這點把戲,就當他孤獨吧。

  男人懶懶挑眉:「就這樣嗎黎影。」

  徐敬西看著烏龜:「他這個替身蠻可憐,一旦妥協就要為他們財團謀利,到時候集團人不人,鬼不鬼的。」

  徐敬西扭頭離開,關門。

  「您的手機響了。」Schreyer雙手捧手機上前。

  他不是聽天由命的人,絕非逆來順受,太規矩守法的束縛反而令他更想要自由的執掌權。

  造就他兩面的性子,在父輩面前他舉止處處是高閣貴公子的涵養,在外面,在他父親看不見的地方,他隨時翻臉制殺,他本意在這片土地守法賺錢,偏有人看中他的能力,想逼迫他一起去做骯髒事。

  Schreyer和他交接手機和槍,拿到槍的Schreyer一秒握穩。

  對面莊園內的大廳突如其來一圈槍械遠程的紅點,警覺性起,差點亂成一團。

  「他不太可能。」拉斐爾還是微笑,裝傻充愣,「因為我付了好多錢。」

  可他沒有止步,不想被任何人安排掉人生。

  這個祖宗。

  那邊的小姑娘:「謝謝你的鋼筆。」

  男人輕問:「不想我嗎?」

  想想,他不嫌熱都算好,身上體溫一直滾燙灼熱。

  打火機一放。

  拉斐爾笑笑:「算吧,萬一我不能活著離開呢。」

  徐敬西含了支煙悠在唇邊,輕問:「怎麼了。」

  他說:「又不是我本人,哪來的法律效益,傻嗎他們,讓他們自己折騰。」

  Schreyer愣住。

  「收拾一下,我睡三樓。」他邁步上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