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黎影,來點實際的

  第141章 黎影,來點實際的

  古老的歐洲裝潢,燭燈照射圓弧屋頂的壁畫瑰寶。

  壁上陳舊的鐘擺敲響,漫長地八下,幽幽泛著攝人心魂的餘音。

  隔著幾根雕飾的歐式圓柱,壓抑幽暗。

  浮光掠影,徐敬西坐在沙發抽菸,上半身精光赤裸,夾煙的手掛一條沾滿血的繃帶,凌亂垂擺。

  手臂露出兩道清晰的血長傷痕,血液淌過肌膚,猙獰的,斑駁的,手臂的筋管曲張如蚯蚓蠕動。

  越靠近他,血腥味明顯愈濃烈。

  總遺算,該是無懈可擊的男人也是具凡胎肉體,狼王即便認主及時收斂,野蠻肉食動物的臣服反應遠遠不及人類。

  穿白大卦的醫生站在一旁,推了下針管里的空氣,『滋滋』濺出藥液,他和顏道:「是一支破傷風針劑,抓傷太深了,您身體尊貴,必須要打。」

  徐敬西沉默叼住煙,瞥了眼尖細的針頭,嫌棄醫生膽顫,一把奪過針管,推活塞,注射疫苗進上臂的三角肌。

  沒點痛感嗎。

  黎影眼皮不自覺抽搐了下。

  針管被他丟進托盆,『啪』地脆響,慘澹光束里,男人下頷緊繃,眼皮稍抬,視線懶懶投注她身上。

  那一眼,示意十分明顯。

  黎影識趣地上前,在他邁開的長腿間,半跪下來,拿過消毒藥,細心清理傷口。

  碰到藥水,她指腹的皮微微起一層泛白的皺褶。

  這麼刺激性的消毒藥嗎?

  徐敬西眉不抬,眼不皺,審視她的臉龐,沉沉的,毫不吝嗇的,將她的表情看個精光。

  小姑娘低眉斂目,回想,抱住她摔地上時,白裙沾不少泥巴,一頭長髮至今亂糟糟,發間的雜草未來得及清理,這怎麼看,毫髮無傷的小東西竟比自己還慘呢?

  徐敬西伸出另一邊大手,拂走她發間的雜草:「在外面嚷嚷什麼。」

  黎影好模好樣:「和Schreyer聊天,他說先生一點不信任他的技術,非要親自擋。」

  徐敬西無奈笑了笑。

  她擦血跡的動作輕慢溫柔,這裡點一下,那裡擦一下,小心翼翼的肌膚撫觸,惹得男人的傷痕癢得不行,像有隻小貓在舔吮傷口。

  痒痒撓騷的感覺,差點想拿刀剜走那塊肉,不讓她擦了。

  她這麼弄抵,潔淨的白布很快被染紅。

  指甲又擦到他的傷口,癢得難受,徐敬西仰頸,喉嚨管發出一聲性感地『呃』。

  黎影耳尖一燙,立馬停下動作:「那個…您出的血比較多。」

  徐敬西瞥她:「過來擦這兩下,想害死我?」

  「先生自己打針的時候,分明沒怕疼。」她小聲說,「我都沒勁兒,已經很輕了。」

  徐敬西俯身去看她,好笑:「哦?不把我當人看,不會疼是麼。」

  「知道了,那我再輕一點。」

  她垂眼睫,擦拭的動作更慢更柔,一點一點來。

  徐敬西含糊咬住菸蒂,淡定極了:「就這樣,十分受用。」

  黎影抬頭覷望他一眼,看不出他有什麼表情,哦一聲,繼續上藥。

  沉默的溫柔氛圍里,血跡擦乾淨,藥同樣上好,她不嫌累,徐敬西看著糊了一層薄薄膏藥的傷口,可以說,比護士還細緻入微。

  黎影接過醫生遞來的紗布,「我要包纏傷口了,先生還覺得疼嗎。」

  他薄唇微勾:「挺疼。」

  下一秒,她低下腦袋,對著傷口輕輕吹氣,溫柔得要命,徐敬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還疼。」

  嗓音又低又輕。

  她吹得更小心翼翼,這玩意的清純勁兒出外面得被多少人騙感情。

  徐敬西扯了下她的一縷頭髮,暗罵:「胸大無腦。」

  她自然沒聽見,心有愧疚,更專注他手臂上的傷痕。

  許久,徐敬西看向牆上的鐘擺,從她擦血跡開始,已經過去15分鐘。

  她耐心包紮傷口,指尖勾了一下,紗布打結的地方成了小巧的蝴蝶結。

  徐敬西心情不錯,傾俯上半身,扣住她的後腦勺過來,額抵額,眼神咫尺交接:「怕不怕。」

  黎影搖頭,將臉蛋蹭在男人寬大的掌心,一下一下。

  不難承認,她喜歡他的大手,喜歡輕蹭上面清晰的掌紋脈絡,喜歡炙熱的溫度包裹她的臉頰,極大的尺寸差,像是愛撫。

  每每她挨臉蛋靠近,他便也會下意識地撫弄,溫柔剛剛好。

  一會兒,她小聲嘀咕:「我那天去接朋友,不是見男同志,純粹偶遇,Schreyer說過,先生的車都有24小時車身監控系統,調查一下能看見的吧,沒背叛先生。」

  像是在解釋,徐敬西捏了捏她紅潤的耳垂,悠閒地『嘖』了聲:「我罵你了嗎。」

  黎影眨眼:「沒罵,但先生忽冷忽熱,陰晴不定的態度在我這裡就算作吵架了,以後也是。」

  處於下風,照舊會談條件,徐敬西啟唇:「活該,死性不改。」

  這人確實挺不好哄的,黎影吸了吸鼻腔,抬眼:「先生的車真的好難開,開得慢,才會耽誤時間。」

  「誰要聽你廢話。」徐敬西挑眉,「黎影,說不如做,來點實際的。」

  黎影手指一縮:「我能做什麼。」

  「來。」徐敬西錯過她,起身,一臉的玩世不恭,「上樓幫我洗澡。」

  剎那,黎影腦子一片空白,儘管是枕邊人,這樣霸道的要求是頭一次。

  邊上的白大褂突然來一句中文:「徐先生的傷口不能碰水,身上都是腥味,他潔癖。」

  黎影回應:「我聞得到。」

  農場主特意清出一間客房供他洗澡,她上樓梯極慢,徐敬西進門又退出來,倚靠在門邊等她:「快點,我能吃了你不成。」

  黎影咬了下唇:「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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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長的時間悄然過去,晚十點。

  徐敬西換好一身乾淨的西褲襯衣,從容不迫下樓,右手臂捲起幾層袖管,露出纏繞的白布。

  醒來的狼王被農場主暫時套上了鏈子,以免再次發狂,正站在門口徘徊,不敢進也不肯走。

  看見它,徐敬西停下腳步,蹦了句粗話:「畜生。」

  狼王沒再猖狂地『嗷嗚』宣誓主權,明顯被馴服過。

  徐敬西蹲下來,大掌捏錮狼王的嘴巴,陰柔地笑了下:「你知道嗎,我把你護下是不想讓他們打壓你,訓化你的脾氣成只眷養寵物。」

  「你挺有本事,反過來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