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還要跟我?

  第10章 還要跟我?

  在她面前,他裝都不願意裝斯文涵養,坦蕩的作風,卻沒讓人感到半分不適。

  黎影窘迫地扭著身子,他很高,踮起腳尖,下巴才堪堪夠著他肩頭。

  這位啊,穿西服看起來英挺清貴,真抱他腰胯的手感,感覺…

  線條硌手硌得慌。

  是成熟那款,功能**強那款。

  可她裝作聽不懂,還抱徐敬西的腰更緊了。

  「我現在不是在抱嗎,憑感覺。」

  抬起下巴,視線慢慢地,與徐敬西對視。

  與牆不過一步距離,被他眼神燙到了,黎影不知覺後退,自然而然將背抵在牆上。

  徐敬西的身影將她全部罩住,大手探進她衣擺,十分熟練地摸到蝴蝶骨處的衣扣,後背溫度暖絨絨,偏他手指欲解不解:「也不是不能換一種方式試。」

  他指尖的溫度激起皮膚一頓緊繃,黎影牙齒一口咬住他襯衣紐扣,像只被丟進熱湯鍋燉煮的貓崽。

  「你真的是….」

  她嗓音軟得像灘水。

  「我什麼。」徐敬西微微俯身,饒有興味地笑了下,「你很了解我麼。」

  說不清道不明的,埋在他懷裡,黎影聲音彆扭得很,「我沒有亂想到那…那些。」

  徐敬西低聲,帶絲玩味:「哪些。」

  「就是….」她不由臉發燒,細細念吱,「那個啊,我沒有。」

  再問,她自己准拎不清,估計會被繞到脫口而出那兩個字。

  徐敬西另一邊手從西褲兜里拿出來,緩緩搭在她後腰,低下頸,「我說你亂想了?」

  聲低,也沒那麼曖昧就是語氣溫柔,好聽就好聽在腔正沉欲。

  她牙齒含住他的襯衣紐扣,在他胸膛亂蹭,像小豬拱窩,「徐敬西,我玩不過你了行不行。」

  第一次有膽量念他大名。

  徐敬西沉沉笑開,手從黎影衣擺出來,拍她肩膀示意她離開懷裡,「不在這裡鬧,這個點裡面的人準備散場。」

  「都是些什麼大人物。」黎影恍惚扭頭看空蕩蕩的巷子。

  他聲音含糊,「不是偷看了嗎,還問我,你沒上過網看報導?」

  黎影深深低下頭,催促徐敬西走快點。

  人徐敬西氣定神閒地單手抄兜,握住她手腕拉著走,「小姑娘手怎熱得像小暖爐。」

  黎影聲音漸低,「我好像發燒了。」

  在徐敬西回頭那刻,黎影仰起笑臉,「你能不能去買藥。」

  他喉嚨有些癢,沉沉咳了聲,沒說話。

  黎影笑著想,黎影你不識抬舉了。

  憑什麼身份,以什麼資格讓他買藥。

  那夜,醫院距離挺遠。

  出胡同後,被徐敬西牽手去對面街的某工作四合大院,站崗執勤十餘名的工作人員來回戒備安防。

  見是徐敬西,他們壓根不攔,甚至客氣朝他笑一笑。

  他靠在石獅子邊,雙手抱胸,直接問對方崗位上的體溫槍給她量溫度。

  工作人員提起照做,不過兩三秒鐘:「燒了,38.4度。」

  徐敬西側身看她,「我不去醫院怎麼辦,給你叫救護車過來?」

  什麼陣仗救護車。

  她搖頭:「我不要去醫院,這個溫度適合吃藥。」

  一副打死不扎針的倔犟樣,男人略微皺眉。

  工作人員突然開口問,「您怎麼有閒暇上這兒。」

  「看陳叔比賽。」徐敬西不溫不雅的回應。

  「稀客。」那人笑著點頭,「天黑,那您慢走。」

  這個『您』是尊稱,而不是京腔客客氣氣的『您』字。

  黎影聽出來,回頭一望那座大院,再看牽她手走路的徐敬西,汗毛有些豎立。

  黎影不肯去醫院,他坐在駕駛位給小李打電話,最後,車開到二環內的高奢酒店。

  總統套房。

  準時的,小李送過來兩份藥,一份是止咳,一份是給躺在沙發的小姑娘,退燒藥。

  並不是徐敬西親自買,黎影服完藥躺沙發就睡。

  邊上的小李抬頭看看天花板,問向坐在沙發另一邊的徐敬西:「要不要給她找醫生打針。」

  他起身,人淡,「不退燒再說。」

  小李點頭,只好去一旁瞎忙碌,看落地窗外的夜景,不言不語。夠寬,隨便逛。

  那小姑娘,小李總共見過兩回,第三回住進這裡了。長得是挺嬌姿玉骨,小李當時的腦子裡就出現這個詞。

  -

  黎影在沙發睡不踏實,退燒後,扶著腰起身,四處看看,一眼注意到書桌前工作的男人。

  他邊咳邊手翻閱合同,指尖夾根香菸,長長一截,送到唇肉邊吸一口,慢悠細吐。

  黎影雙手搭在沙發靠背,露出腦袋:「咳嗽少抽菸。」

  徐敬西向來不是被動的人,食指點點菸灰,沉聲切入主題:「前晚哪兒去了。」

  「友誼賓館。」黎影老實巴交。

  聽到他繼續問:「然後呢,怎麼生病。」

  她將下巴輕輕擱在沙發靠背,看著他。

  「您那夜走後,劉懷英出現,拉我去打牌。」

  那一夜的徐敬西不過是隨意翻頁,認真看批件,不曾看她一眼,將菸蒂緩慢捻進菸灰缸。

  「友誼賓館什麼時候成玩場,棋牌桌得找人給他們罰了,哪天鬧明面上,好看麼。」

  消散的煙霧裡,徐敬西面龐清雋矜貴,又翻一頁批文,提筆簽字。

  邊上的小李點點頭:「我明白,不包庇。」

  黎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將頭栽進抱枕。

  什麼意思?

  終於她想通,劉家、梁家的少爺這麼玩,哪天玩上醜聞都不好。

  又自作多情的想,沒收他們的牌桌,徐敬西是在偏心於她嗎。

  徐敬西合上文件收在手中,起身,將桌角那盒布洛芬膠囊丟沙發里,「備用,嗯?」

  猛地一下,黎影坐起來:「你去哪。」

  徐敬西停下腳步,淡淡看她一眼,「還要跟我麼。」

  他眸色深深,黎影倉皇避開他的視線,「不是那個意思,禮貌問您的去向。」

  他只是笑著沒回應,拿起入門衣櫃整齊掛好的西服外套收在彎臂,邊走邊回復簡訊,不知道半夜還能回給誰。

  門『哏』一聲,徹底關上。

  再後來,房間裡的只有那位白手套司機。

  「你怎麼不去給他開車。」

  「他會開。」

  知道,她是想說,留個司機在這裡做什麼。

  「徐先生去哪。」

  「有事,他並不住這裡。」說著,小李示意茶几上的體溫含針,「你自己能量體溫吧。」

  說完,小李扭頭,叫客房管家送粥上來,留下號碼,也跟著走,「住在這裡有什麼事就打我的號碼。」

  黎影噢,躺在沙發發呆。

  空蕩蕩,生病住酒店套房,頭回做這種事。

  打量手裡的含溫針。

  回想來酒店的畫面,是徐敬西一進門廊,車鑰匙瀟灑拋給保安。

  是大堂經理不言不語且熟練操作的摁電梯,微笑哈腰送他們上來。

  是一路從電梯直達套房,徐敬西看著臉頰泛潮的她,問了句你怕不怕。

  並不怕。

  年輕男女深夜進酒店,當時暈乎乎沒多想,只想有處溫暖地兒躺一躺。

  黎影仰在沙發,望向窗外,輕易俯瞰整個紫荊城夜景,那邊應是宮門口了。

  玉樓宴,帝王城。

  這令她睡不著,撥通李婷的視頻。

  那邊震耳欲聾的音樂,片刻才恢復安靜:「大半夜在哪呢,怎麼不是公寓裡的床。」

  黎影縮在沙發角落,慢慢盤起腿:「王府井。」

  李婷:「年展活動籌備好沒,能到處跑。」

  那夜的黎影,如懷春少女般,總有許多想不通的事,自言自語:「你說,他也不親自給我買藥,也沒探我額頭問我難受不難受,單純送到酒店,見我退燒就離開,是什麼意思。」

  「.」

  黎影低頭撥弄手指甲,等待這位擁有5場談戀愛經歷的海王解惑。

  「劉懷英?」

  「不是。」

  李婷在點菸抽,抵出口煙霧後才傻呵呵笑。

  「哪兒的京爺,劉懷英他們里的貴公子喲,那不都是和姑娘消遣青春睡睡唄,你自己沒見過嗎,瞧瞧,你又漂亮,小腰豐臀的。」

  黎影想想:「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那是什麼樣,後面什麼身份背景啊他們,本質你看得透嗎。」李婷笑問。

  黎影伸手拿水杯,「說不上來,一會很好,一會壞得不行。」

  李婷:「直接打電話給他,跟他裝什麼,你裝得過那些人嗎。」

  確實。

  連劉懷英她都裝不過,如何玩得過徐敬西。

  劉懷英面上看起來家裡很有錢的世家子弟,大方,禮貌,朋友圈的日常乾乾淨淨,可私下裡玩的都是令她道德底線碎裂的夜生活,拍照別想露他們的臉。

  黎影低頭找拖鞋穿:「我可沒那位的號碼。」

  「成了,連號碼都沒有,這個點把你丟在酒店,他要麼不行,他要麼沒看上你,心裡裝不下美人。」李婷說了一通。

  「生病注意休息,要是一個人待不下四九城買機票來三亞找我,招待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