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修羅之道
窒息的感覺還沒有褪去，格拉漢姆有些游離，漸漸變得毫無光芒的雙眼猛地爆發出強烈的光輝，讓一臉焦急，試圖對其進行搶救的比利·片桐嚇了一跳。
「嗬···嗬···」
格拉漢姆抬手推開比利·片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格拉漢姆，格拉漢姆，你···你感覺···不···不能再···再繼續下去了！」
格拉漢姆抬起顫抖的右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喘息地看向比利·片桐。
「片桐，已，已經是···第幾次了？！」
比利·片桐張了張嘴，不忍地看著格拉漢姆。
「加上剛才那一次，已經是第99次了。你，格拉漢姆，你的身體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的GN粒子了！！我們現在所使用的紅色粒子根本就是劇毒！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這種劇毒粒子之下生還的！！」
比利·片桐的焦急話語並沒有讓格拉漢姆退縮。
格拉漢姆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後伸手將旁邊的毛巾拿起，擦去汗水，緩聲說道。
「片桐。我在跟隨霍默總司令學習武士道的時候，曾經向總司令問過，為什麼要日復一日地揮動刀劍，揮動上百次，揮動上千次，每日如此，每月如此，每年如此，為的到底是什麼？」
比利·片桐動了動嘴唇，最終無法說出勸阻格拉漢姆的話語。
他知道，現在對于格拉漢姆而言，恐怕便只有接下來的這麼一次了。
要麼生，
要麼死！
比利·片桐默默轉身，走到控制台的面前，繼續根據之前的實驗結果所總結出來的流程再次展開催生變革者的實驗。
「感謝！摯友。」
格拉漢姆起身，將身上已經濕透的病號服脫下丟掉，然後穿著褲衩再一次走進了位於兩具擬GN太陽爐中間的那個實驗艙。
「格拉漢姆。如果你還留有那麼一絲良心的話，就不要讓我成為害死摯友的劊子手。」
做好啟動程度後，比利·片桐抬起頭，看向實驗艙，與格拉漢姆對視。
格拉漢姆哈哈一笑。
「不！放心吧！摯友，能夠殺死我的人，有很多，但，不會是你。我的摯友！」
頓了頓，格拉漢姆頷首。
「之前，是第99次。接下來，便是第一百次揮刀！」
「也許，我當年不應該推薦你跟隨我的叔父學習武士道。」
比利·片桐將手指放在了啟動鍵上，輕聲說道。
「但，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後悔了！摯友。來吧！」
「第一百次實驗，開始！」
比起前九十九次的實驗，第一百次的粒子密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在那個瞬間，格拉漢姆眼前已然看不見任何東西，就連身處前方不遠處的控制室的比利·片桐也無法看到。
他，只能看到滿眼的紅色。
只能感受到那撕裂靈魂的痛楚。
也只能嗅到鮮血划過臉龐的血腥。
在那之後，格拉漢姆失去了一切知覺，直到再次在戰場看到那架機體，那架名為承影的天人高達之時，被紅色的GN粒子所奪取的靈魂才漸漸地再度復甦，回到了名為格拉漢姆·艾卡的身軀之內。
邁過生死邊緣，奪取變革之力的格拉漢姆此時此刻，只有眼前的敵人。
「現在，你我都是處於時間急迫的狀態！那麼，不妨讓我們用同樣的力量，同樣的系統來決一勝負！天人的高達！」
漆黑的須佐之男在格拉漢姆的控制下，瘋狂地發起進攻。
其所揮動的劍刃所匯聚而成凌厲攻勢，是何名至今為止所遭遇到的對手當中，最為強悍的。
一劍接一劍，連綿不斷，猶如一場席捲天地的颶風般可怕。
但何名與承影的防禦卻是點水不漏，絲毫未曾被這颶風般的攻勢所撼動。
場面一度僵持不下。
格拉漢姆不願如此僵持下去，他只想暢快地作出對決，然後在一瞬間獲得勝利，又或者成為敗者。
那從須佐之男的駕駛艙當中涌動不休的腦量子波忠實地回應著格拉漢姆此刻的心情，也讓何名意識到了格拉漢姆的戰意。
「亂風，承影。」
何名的回應，讓格拉漢姆哈哈一笑。
「好！格拉漢姆·艾卡，跨越修羅之道的須佐之男！」
毫秒之間，兩人猛地怒喝出聲。
「Trans-AM！！」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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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兩道被紅蓮光甲披掛的身影瞬間交織在了一塊。
每一次劍刃交擊，兩架機體的周圍總會濺射出一陣陣閃電般的光輝，極為矚目！
「痛快！痛快！！痛快！！！這就是我所追求的力量！這就是我所追求的強大！！！天人的變革者，現在的我是否能夠讓你正視哪怕一眼！！」
須佐之男一劍破碎承影留下的殘影之時，何名的聲音隨之傳來。
「如你所願！格拉漢姆，接下這一劍！」
承影掠過虛空，出現在須佐之男的前方。
其手中的GN長劍平舉，指向須佐之男，凌厲的氣勢不斷攀升，一陣接一陣，如泰山壓頂般壓向須佐之男，壓向格拉漢姆。
「僅僅只是威勢，便讓我如此地害怕？變革者的力量竟然抵禦不了來自對方的壓力？！」
感受著那滾滾而來的龐大壓迫感，格拉漢姆反而戰意越發地高漲。
須佐之男舉起手中長劍，擺出了進攻的態勢。
下一秒，兩道拖曳著殘影的紅蓮流光跨越虛空，揮動手中的劍刃劈向對方。
劍刃破空，劍光破甲的瞬間，窒息感再度將格拉漢姆淹沒。
哪怕身處的駕駛艙有著良好的維生系統，
哪怕身穿的防護服依舊在正常運作，
但那熟悉的窒息感依舊從虛空降臨，將格拉漢姆淹沒。
一切，仿佛回到了第九十九次實驗之後。
猛然間，不願就此陷入死寂的心臟以及肺部拼盡全力，鼓動最後一絲力量，將格拉漢姆的意識從幽暗中拉了回來。
被黑暗籠罩的眼睛再度被光明眷顧時，格拉漢姆發現自己並沒有死在承影的劍下。
眼前，只是正在不斷響起機體嚴重受損，需要緊急撤離的警告，以及即將強制彈出駕駛艙的倒計時。
「嘭！」
強制逃生裝置啟動間，來到太空的格拉漢姆看到了漸漸地褪去了紅蓮光甲的承影。
「為什麼？」
格拉漢姆問道。
「不為什麼？只是，你不應該死在這裡。既然你已經成為了變革者，那麼，你就只能以人類的變革者這個身份死去！利馮茲·阿爾馬克，還不值得你為了他的野心而陣亡！！」
(本章完)